太平长安 - 分卷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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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曲伶儿珠转了转,:“嗯。”

    苏岑:“阿福──”

    “不是,不是,”曲伶儿急忙摆手:“崖,崖摔的。”

    苏岑眉蹙起来,却也没打断,示意人继续说。

    “有人追杀我,我也是没办法,得想个脱的法,不然让他们逮到我我死定了。其实我都安排好了,崖底和崖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因为腰上这伤纰漏。”

    “是李释吗?”苏岑突然问。

    当日这人去刺杀李释,以李释的份和地位,要死一个人实在易如反掌。所以看见这人一伤,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李释。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把人直接扔的原因,若真是李释要杀他,那他的死期估计也不远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算不上惺惺相惜好歹算搭把手。

    只见曲伶儿里黯了黯,摇,“不是他。”

    “不是他?”苏岑站直了,心里却莫名松了一气。

    劫后余生也好,徒然欣也罢,那双他看不懂的眸里到底没盛着杀意。

    “那是谁要杀你?”苏岑接着问。

    曲伶儿那边彻底没了动静,苏岑担心人又昏过去了,两步上前察看,只见人半条胳膊遮住了睛,嘴薄凉,轻声:“这个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你把我送去见官我也不能说。”

    人人都有难,既然知了自己想知的答案,苏岑也没再为难,吩咐阿福给人熬了清粥喂人喝,自己在一旁抱着半个肘啃。

    曲伶儿对着肘垂涎三尺,目光熠熠能淬毒来。奈何那人浑然不觉,边吃边对阿福咱们家是卖茶的不是卖盐的,次再放这么多盐就把你卖了换盐。

    看人吃的差不多了,脸上也有了活苏岑才继续问:“你为什么来找我?”见人提溜一转,苏岑又补了一句:“我可不信你是机缘巧合就能翻到我家院里来,不说实话就把你扔去。”

    曲伶儿撇了撇嘴:“怎么这么凶。”转嘻嘻一笑,“你上次不是救过我一回嘛,我这人不喜欠很多人人,反正都欠你一回了,也不差再多一回。”

    苏岑翻了个白:“我借你米你还我糠,你觉得合适吗?”

    “滴之恩涌泉报,来日我一并还了你,”曲伶儿喝完了粥捂着腰平躺来,死里逃生还吃上了饱饭,舒服地叹了气,闭上睛不想动了。

    “你不说谁要杀你我不勉,”苏岑:“但你得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杀你?”

    “跟你没关系,”曲伶儿一双桃眯开条,“只要你不说,他们找不上你。”

    “你当日刺杀的那是当朝亲王,你被追杀是不是跟那件事有关?”

    “我没打算刺杀他,就是,李释也看来了,否则当天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了我们。”曲伶儿冲人一笑,“所以你放心,我不是什么朝廷钦犯,他们都以为我崖死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来,你就当养只猫养条狗,等我把伤养好了立就走,绝对不会拖累你。”

    苏岑愣了愣,再想说什么人已经把睛闭上了,默默摇了摇,轻手轻脚帮着阿福收拾碗筷。

    门前又看了人一,一张脸还是苍白的厉害,微皱着眉,不见当日伶俐的神

    他说起来不是什么闲事的人,上次帮了人惹了一腥已经后悔了,这回再让人留来,说实话,他犹豫了。

    他一腔抱负付社稷,愿意大理寺化真相正义为利剑,助有仇之人报仇,有冤之人申冤。可这人是个刺客,来历份他尚且搞不清楚,更何况这人上还带着这么多秘密,是敌是友是好是坏他都一无所知。但看着那张脸上一脸倦,堂堂一个大活人,毫不介意地把自己比作猫和狗,若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半夜翻墙来投奔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看着年纪也不大,什么样的仇大恨需要崖保命?

    关上房门,嘱咐阿福把人看了,一草动都要知会他。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确定里面的人听见了,又看了房门一,适才回房补觉去了。

    第10章 暗

    四月初,吏公布了这届科考人员的任用名单。

    当日苏岑没去的书舍人位置由崔皓捡了个便宜,郑旸了翰林院任翰林侍诏,掌批答四方表疏,文章应制等事,恰恰与崔皓的书舍人的是一个活儿。只是翰林侍诏拟的是事关军国大事的制,书舍人则是官员任免及例行文告的外制。两人自一见面就不对付,如今更是低不见抬见,明里暗里斗得风生起。

    苏岑倒是如愿了大理寺,只是职的第一天就把李释从到脚骂了个遍。

    当日李释说让他大理寺,却并未告诉他了大理寺是担的什么职。他了大理寺才知,自己供职大理寺主簿,从七品,掌印章、钞目、句检稽失,说到底就是个后勤的。前衙案件审理完之后,他负责抄录建档送审刑,还要复全国各地案件,平日里就埋首大理寺后殿,别说重案要案,几日来连人都没看见几个。

    这明摆着就是李释刻意刁难,与他同届的崔皓郑旸都官至央,握着京地方第一手的实权。哪像他,刚职寺丞便吩咐整理自开朝武德年间所有的刑狱案件,好些案牍储存不当都发了霉,字迹不清,两三页粘合在一起,又有证据不详的,还得多方参证查实。连着几日在不见天日的案牍堆里埋着,上都一霉味,日日担心自己蘑菇。

    等到休沐的日,苏岑吩咐阿福把他房里的书都搬到外面晒一晒,又把床单被褥都晒了一遍,最后自己跟着搬张躺椅一并躺在日光。他现在闻不得霉味,一有端倪就想吐,直到把自己骨都晒透了才起,一回正对上某人怨怼的目光。

    家里不请自来的这位爷倒真就把自己当成爷了,一大早苏岑就听见曲伶儿支使阿福去东市买蟹粉酥,本来也没当回事,等阿福走了苏岑翻个正准备继续睡,接着就听见曲伶儿房门吱呀呀地开了。

    这人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平日里吃喝拉撒全由阿福伺候,据阿福回禀这几日来曲伶儿大门不二门不迈,倒是乖巧得很。

    忍了这么些天,今日总算忍不住了。

    苏岑立时从床上坐起,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只见人捂着腰去了后院,来到当日他摔来的地方,东翻翻西瞅瞅。

    因为腰上有伤,曲伶儿只能用脚去拨那些荒草,过了没一会儿轻轻一笑,刚把东西找来,一回愣在原地。

    苏岑挑一挑眉:“曲公这是觉得我这里寒酸,想去刑大牢住几天?”

    “你你你……”曲伶儿如同白日见鬼,脸煞白,“你不是去大理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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