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事晚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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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心思在,姜善看着他,很难不生亲近之意。

    这一日正好是秋,王府开夜宴,本想好好闹一通,却不曾想忽然起了雨,淅淅沥沥扰了赏月的兴,于是各自坐了一坐便散了,只叫这些个伺候的人得了个清闲。

    姜善回了自己的小院,想了想,去厨准备了些吃,用攒心锦盒装了,撑着伞往清竹轩走去。

    刚走到一丛紫薇旁,抬一看,云献正撑着伞往这里走。两人一见面都停了,云献笑说:“我才想找个人说说话,你便来了。如此,我俩也算心有灵犀了。”

    姜善抿着嘴笑了,“好歹是秋,天公不作也就罢了,再一人独未免太凄凉了些。”

    云献笑说是,走上前接过姜善手盒。姜善将他手的伞收了起来,将自己的伞移一半给他,雨滴打在伞面上,声音窸窣。

    到了清竹轩,里静悄悄的,只在正屋门前挂了两盏灯。

    “我打发三秋同你那两个徒弟一块玩去了。”云献解释了一句。

    姜善应了,将伞合上放在门边。

    雨势不大,云献将小几搬了来,放在廊。不必他说话,姜善便自发的将盒里的东西一一端了来。云献拿来两盏羊角明灯放在几上,两人分坐两边。

    看去,桌上摆了十几样细巧果菜,有四碟新鲜果品,四碟时令小菜,几样饭菜,都用细磁碗盏盛着,那一炖的烂香的火炖肘还在冒着气。姜善执起酒壶,在两个小巧的素鹭鸶莲杯里倒上淡黄的酒

    云献端起酒杯敬姜善,姜善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肚,驱散了雨夜的寒气。姜善此时拿了茶饭,就着吃了几。云献倒是没怎么动筷,只喝酒了来着。

    “这个时候才用晚饭?”云献问

    “才理了秋夜宴的事,哪有空用晚饭。”

    人的可不都是这样,从前在里,也是主吃完了才才能吃,此以往,胃都落来。姜善虽年轻,胃里却也有些病。

    “怪不得,”云献看姜善吃饭慢吞吞的,不由得:“你吃饭怎的这么慢?饭菜都凉了也不见你吃了多少。”

    “我胃里不好,吃急了难受。”

    云献一怔,不说话了。

    姜善将一碟金华酥饼推到云献面前,“尝尝这个吧,府上正好有位厨娘是浙地的人,我特意叫她来的。”

    金华酥饼形似蟹壳,面带芝麻,两面金黄,更兼菜咸之独特风味,陈香咸鲜,叫人垂涎不已。

    “你知我喜吃这个?”云献问

    “满京城里谁不知?”姜善笑:“皇太孙穿衣只要云锦,喝茶只喝谷雨时候的茶,心呢,也只偏这一金华酥饼。”

    时人吃心偏糯香甜,独独云献喜的金华酥饼。陛还曾特地为他去浙地寻善酥饼的大厨,这是云献独一份的殊荣。

    想到这里,云献面淡了些。姜善锐的觉到了,便:“人的事,与东西何?你心思玲珑,不该想不通这个。”

    云献没说话,姜善想了想,:“你可知我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云献撩起看了他一,终于来了兴致,“什么时候?”

    “得有七八年了,”姜善:“那会儿我还在太后里呢。有一回,你同齐王世几个来给太后请安,在偏殿里,不知怎么的就吵了起来。我在旁边听着,你那会儿才多大,一张嘴,又快又毒。齐王世被你骂哭,跑去找大人,你就把齐王世的那一份酥饼拿来吃了。”

    姜善说着,便笑了来。那时候云献估计也就十多岁的样,眉致的不得了,同齐王世说话的时候,气势把他压的死死的,那份贵气甚至不输太齐王这些大人,让姜善一记就是许多年。

    云献显然不记得这一遭,但听姜善说起,他一也不害臊,仿佛自己抢旁人吃的这件事还值得得意的。

    云献撑着,一只手把玩着酒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如此,你那时候就记住我了?”

    姜善一顿,“你那时候才多大,我记你什么?”

    云献笑了,“照你这么说,我若再大些,你便要将我记在心里了?”

    姜善又想骂云献轻浮,但是想了想,没说,低,拿了切好的西瓜吃。

    云献便笑,伸手捻了一块金华酥饼。雨渐渐的小了,滴在竹梢上的声音都轻了些。姜善瞧着天:“等雨停了,兴许月亮还会来呢。”

    “我倒是不希望雨停,”云献闲闲:“最好大些,都别有赏月的兴才好。”

    姜善疑惑的望向云献,云献给自己倒了杯酒,:“旁人团圆,我孤苦伶仃。倒不如大家都不要赏月,还显得我不那么孤苦可怜,面些。”

    姜善抿了抿嘴:“话也不是这么说,日是自己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的,有什么好比较的呢?况且你这想法,也太······”姜善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云献笑着,“我知你想说什么,你嫌我想法偏激。先前孙家那事,你不就借着三秋的跟我说了嘛。”

    “我也不是对你不满意的意思,”姜善斟酌:“当年我家事的时候,我也很痛苦。我不知该如何活去,我甚至想过能不能拼了一条命拉着仇人一去死。”

    “我同你不一样,”云献打断他,“那时候你年幼,自保尚且不足。如今我要复仇,必要使个万全的法。”

    “没有什么不一样,”姜善:“你如今满心满还不都是报仇?你同我当年一样,在倾尽所有的一切去报仇!你有没有想过,等到你报了仇之后,你又该如何自呢?”

    “为时尚早呢。”云献笑:“你对我也太有自信了。”

    “我不是在同你玩笑。”姜善面认真,他见过云献如同孤狼一般的神,也见过云献刻的恨意。他知,云献并不是表现来的那样。

    “仇恨本来就是痛苦的,一个人心里有太多的痛苦是会事的。”

    云献面来,“你想劝我停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善叹了一气,“我想说的是,即使你背负着仇恨,也可以去享受一些好的东西。你不能因为怨恨一些人连带着怨恨所有的一切,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保留别人和自己的能力。”

    云献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神,抬看向姜善。姜善满是认真,还有几分藏也藏不住的关心。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受这一说,姜善无疑是最能与云献受的那个人。他如今这么诚恳的劝云献,大抵是因为他经历过这幻灭吧。云献想,南平郡王府事的时候,姜善才八岁,一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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