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 第26节

    缘杏抬望去，却见师弟的脸红通通的。

    他羞涩地搭着脑袋，不敢看她，小心翼翼地说：“谢谢你，愿意这样耐心待我。”

    缘杏一愣，：“不用谢，我是师呀。不过，我修为也还不好，教不了你太多就是了。”

    师弟摇摇，愈发小声：“师已经很厉害了。”

    说着，师弟埋回去笔记。

    缘杏见状笑笑，不再多说，又倾凑过去，耐心地教他基础心诀。

    寒过后，霜降又历，天气渐冷。

    缘杏去年冬天在廷里转，随膳堂的仙侍学会了小米糕。

    小米糕刚蒸炉，还是乎乎的，可以拿着捂手，还正好腹。

    缘杏隔天会一次小米糕，起先只是来自己吃的，但是二师兄总是睡过，来不及去膳堂吃早饭，闻到缘杏上的香味，总要跟她讨半块。

    讨着讨着，缘杏索连着他的份一起带了。

    今年，师门里又多了师弟。

    于是天气冷了，缘杏又开始小米糕的时候，便一并捎上了小师弟。

    当缘杏将米糕递给小师弟的时候，师弟的表，很是彩。

    他整个人都像是僵住了，呆呆地看着缘杏递给他的心，就像从来没有见过米糕一样，半天不知该从何伸手。

    煈已经吃了起来，在旁边促：“接啊！杏师妹的，可好吃了，没有毒的，就是量太少。”

    缘杏无奈：“师兄，你是太饿了。”

    说完，她又看向师弟，担心地问：“你不喜吃甜的吗？”

    “不，不是。”

    师弟闻言，连忙将米糕接了过来。

    他的表，看上去竟像是要哭了。

    “我很喜吃甜的，特别喜吃……谢谢杏师。”

    缘杏兴：“那就好。”

    又有一日。

    这天，缘杏还留在室温习功课，据说是南海龙王在外廷与北天君争吵发了火，明明还是冬日，北天却突然起暴雨。

    她看了一电闪雷鸣的雨幕，没在意，照例将功课完，但起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师弟被困在门廊，愁眉苦脸地不去，也不知已经被困了多久。

    缘杏上前，主动搭话问：“你没带伞吗？”

    “师、师。”

    有声音从背后传来，师弟吓了一，他回看到是缘杏，愈发手足无措。

    他说：“没、没关系，我可以跑回去。”

    缘杏：“这可是龙王发怒的雨，跟瀑布都差不多了，就这样去，你非得浑都透不可。”

    师弟：“那、那我可以等雨停。”

    缘杏说：“看这个架势，龙王和师父还在吵呢，也不知要吵到什么时候。”

    师弟没了办法，闷不语。

    缘杏想了想，说：“我画两把伞吧，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师弟错愕。

    而说着，缘杏已当场放东西，重新摊开了笔墨纸砚。

    她回问师弟：“你想要什么样的伞？”

    师弟怔怔地看着缘杏。

    相这么多时日, 他当然已经知了杏师有落笔成真的能力，但此时，还像是回不过神来。

    良久，师弟茫然地问：“师, 你真愿意……画伞给我？”

    “当然了。”

    缘杏笑。

    “我如果不画伞的话, 我们怎么回去呀？”

    “可是你明明只要画了伞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何必要我？你明明不知我是什么份、什么样的人, 连我实际上的名字，都不知……”

    “你是我师弟呀。不公布来历，是师父这里的规矩，我不知你，但你也同样不知我的。师父这么, 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偏见低。师弟, 不是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吗？”

    “师……”

    师弟里泪光盈盈。

    缘杏则还握着笔, 问：“所以，你想要什么样的伞啊？”

    “我……”

    师弟犹豫了一，说：“我想要和师一样的。”

    缘杏意外：“诶？可是我只打算给自己画把素伞。”

    师弟执拗：“没关系, 我就想要和师一样的。”

    缘杏于是不再求，提笔在宣纸上描画。

    屋檐外的雨势特别大, 因此, 缘杏特意将伞也画得大一些。

    缘杏如今已经很擅掌握所画之的大小比例，可以随心所, 不久, 她手里就现两把宽大的伞，足以严严实实地罩住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

    缘杏将其一把递给师弟。

    伞的伞面过大, 有沉甸甸的。

    师弟分外珍惜地接过。

    他惜地抚摸着伞面，喜悦地说：“谢谢师, 我会好好珍惜的。”

    缘杏忍俊不禁：“不用珍惜也没事，反正这把伞保存不了几天。”

    “不。”师弟说，“即使日后伞没有了，我也会在心里珍惜。”

    没有人会在其他人说要珍惜自己的礼时不开心。

    缘杏听了也有些喜，但并未太当真。

    她将伞撑起来，：“那我们回去吧。”

    “好。”

    玉树阁与玉池楼是顺路的。

    暴雨啪啪啪地打在伞面上，但缘杏画的伞很结实，他们双手举着大伞，两人都没有淋到雨。

    他们并肩往前走着，因为大的伞面，两人之间隔着几尺远的距离。

    师弟不时侧望着缘杏。

    缘杏觉到他的视线，歪过来。

    伞面她略带疑惑的芙蓉面，珠顺着伞骨滴，形成雨帘，犹抱琵琶半遮面。

    师弟望着缘杏，认真地说：“师，你真漂亮，你是我见过最的人。”

    “啊。”

    缘杏没想到会忽然听到师弟夸她，不觉红了脸。

    “谢谢……不过，要说的话，还是师父吧，他才是真的人。”

    “我是说真的！”

    师弟很着急：“师你真的很漂亮！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这样觉得了，即便是师父，也不像是你这般……而且，你是有史以来，对我最好的人……”

    “嗯？”

    师弟脱而的这句话，倒让缘杏愣了愣。

    她想问师弟，若她对他是最好的人，那他的父母呢？

    缘杏自认对师弟的确不坏，但她只不过是了自己分的事，作为一个师来说，没什么太奇的。

    不过话到嘴边，缘杏就想起这些恐怕已经涉及师弟的世，是北天的禁区，只好咽了回去。

    师弟亦自知失言，似乎也有些慌，垂了睫。

    他的睫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