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还他清誉 - 分卷阅读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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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云琅竟已低了写写画画,怔了半晌,终归忍不住:“少将军,这些人您都还记得?”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云琅:“去惊讶小王爷,十年的要官员升迁任免、历代状元,他都记得。”

    “殿自然非凡。”

    景谏苦笑:“只是这些人当初都是最的寻常护军、偏将,末将以为……”

    “以为什么?”云琅没工夫闲聊,也不抬,“快来帮我磨墨。”

    景谏站了一刻,被云琅扫了一,终归不再多说,快步过去拿了砚台墨锭。

    方才云琅与萧朔假扮京来人,在太守府唬得庞辖团团转。景谏也得以空,借这一方太守官印府衙,将如今云州府并北疆边境的军政盘问过了一遍。

    这些糊涂官得逍遥,整日里挖空心思捞钱敛财,京错节了如指掌,谁家新纳了房姨太太都能说得

    偏偏说起本地的政务,一问三不知,竟连四司人名都对不上。

    景谏埋磨墨,看着云琅铺开纸笺。

    几乎不用细加思索,云琅边同萧朔低声说着北疆形,手不停,纸面上已多了一连串连他也叫不全的名字。

    安抚使掌帅司主军事民政,转运使掌漕司主钱粮,提刑狱公事掌宪司。常平使掌常平仓,这秦凤路的常平使,还兼着战事储备的粮仓。

    这些都是事的职官,看似缺,其实属任事繁杂之极。钱粮笔笔过账,提朝廷转运贷放而已,几乎没有半可刮敛。

    ……

    可若要将一州一地的命脉攥牢,要靠的却恰恰是这些不起的地方职官。

    当年端王夺嫡,在京的实力不及六皇,留在北疆的遗泽却至今仍格外实。

    秦凤路属的州郡城池叫朔方一系守得密不透风,大理寺与枢密院穷追猛打了这些年,无论撕开多少个,哪怕刀剑相,都会被前赴后继送死的人重新补上。

    这些年来,也正是这张密不透风的网,才能在朝政令已弱昏聩到这个地步时,仍将北疆锻成铁板一块,牢牢挡着北方的凶悍铁骑。

    “属职官,既然少将军有数……末将也不再多说。”

    景谏压压心绪,替云琅研好墨,对萧朔:“岳将军此人,殿多留神些。”

    萧朔在云琅笔这个名字:“归德将军,岳渠。”

    “是。”

    景谏:“此人有些难对付……殿若要见他,务必挑少将军在时,免得生事。”

    他这话无疑显然话里有话,萧朔闻言抬了视线,将云少将军喝到一半的参汤搁,静等着文。

    景谏迟疑良久,终于:“岳将军……不是先王的人。”

    归德将军,秦凤路兵钤辖岳渠。

    本朝祖制重文抑武,禁军被牢牢把持,所余的无非些乡州募军。世家大族大都不愿涉及,武将低微的多。

    岳渠贫贱,少年以武募兵籍,编朔方军,又凭骑在三军教武夺魁,了伍岳渠武艺湛、勇冠三军,又奋力杀敌先士卒。累年来屡屡破格提,凭战功接连补了武经、武德大夫,一路到了云州观察使。

    “当初若无意外,照章程,本该给岳将军补朔方军节度使,任朔方军主将。”

    景谏低声:“可……那时候,偏偏辽人忽然大举来犯。”

    “朔方军久战已疲,沿革的又是太宗时期的陈旧军制,陡然遇上伺机已久的契丹人,接连吃了几次败仗,军心已隐隐涣散。”

    景谏:“边疆动,军心民心都有不稳,急需一个有份的主将主持馈。”

    萧朔缓声:“于是便挑了父王。”

    “是。”景谏,“那之后,便一直是先王领朔方主将,岳渠为副将,直到今日。”

    原本已十拿九稳的主将之位,忽然拱手让人,任谁也不会舒服。

    ……

    更何况端王当年一朔方军,便先雷霆整顿军制、明定赏罚,将全军打散重编,以新军法铁腕治军,几乎桩桩件件都是在打岳渠的脸。

    当初在朔方军,轻车都尉白源奉命治军练兵,与岳渠没少起过冲突。

    最要命的一次,轻车都尉受罚脊杖八十。若非云琅及时带人赶到,第一次没用军职位、份势力压人,白源这一没叫战场锤炼过的文人骨,怕是都要叫军杖打散碎成一地。

    “岳将军是武人,打仗带兵虽没的说,却多少有些刚愎自用。”

    景谏低声:“先王殁后,岳将军名为副将,实则已主掌了朔方军,便更难免有些……”

    萧朔问:“有些什么?”

    景谏话一顿,谨慎瞄了瞄云琅,将剩的话尽数咽回去,摇了摇

    “当初不识好歹,误会少将军,已犯过了一次错,换了绕云州城十圈。”

    景谏埋:“今日若再错,只怕十圈不止。”

    云琅笑了一声,将写满了字的纸,晾在一旁:“景大哥吃一堑一智,如今竟连找茬也没机会了。”

    景谏摇摇:“少将军罚末将,是不想让末将时时在意此事……罚跑十圈,一笔勾销。

    ”

    景谏攥了攥拳,终归忍不住,低声:“只是——”

    云琅看着这群人越来越聪明,抬望了一,搁了手竹笔:“只是什么?”

    景谏立了一刻,没再开

    他将话尽数咽,俯给云琅行了个礼。双手接过那一张由少将军列来的人脉,带上庞辖才叫人送来的东西,门走动去了。

    -

    景谏一走,屋彻底清净来。

    庞辖怕人喧闹,吵得两位贵客心烦,特意叫仆从不可随意近前打搅,车都仔细裹了棉布。

    院落里偶尔有人走动,都将步放得极轻,低一溜小跑,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上好的苏合香袅袅燃着,听不见半沙场的金戈鼓角争鸣。

    “归德将军。”

    云琅推开窗通气,拿过桌上茶,随手泼灭了那一炉香:“这位岳将军不光籍贯、功绩履历,这些年来,想必每一份奏折,你都看过。”

    萧朔静了一刻,:“是。”

    云琅将香倒来,细细洗过了朴拙巧的小博山炉,拿过净白布拭净,又拉过萧小王爷的袖,摸来两枚折梅香

    他,耳濡目染,起这些事来都得心应手,更有十分唬人的风雅潇洒。不消一刻,屋已尽换了沁脾的折梅香气。

    云琅将手上香灰拭净,合上香炉。

    庞辖一心讨好逢迎,特意叫人心淘换来的苏合香,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用错了地方。

    苏合香与冰片、薄荷混用,辅以甘松压制香,可通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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