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 九十八、利息

    她心思分散，脚没注意，不小心绊了一，瞬间失去平衡向前跌去，十六不想跌在这脏死了的地上，稽又卖力地挣扎着，总算扶着站稳了，可手却上一尖锐的凹陷，一了血来。

    这样暗的地，要不是十六机缘巧合这一摔，还真找不着这样隐蔽的结界。

    可还没等十六喊疼，一阵阵细碎的尘土伴随着暗暗的轰鸣声，从上落了来，众人连忙聚拢，警戒着方才的景现。

    “不要！”十六喊，与此同时，李玄慈的剑也飞了去。

    十六不懂如何与这样天生的恶童辩驳，垂在侧的手握得死，隐隐发抖，终于忍不住吼：“你放火害人，本来就是罪过，天地不容！”

    哐当，红童将染血的剑仍在地上，就这样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血从眶的血涌，将他稚的脸染得面目全非，与上的红衣连成一片。

    李玄慈只是淡淡说：“鼠有鼠，若只是派鼠来传播疫病，有鼠便够了，挖这样大的地什么，自然是给鼠娘娘和红白童用的。”

    “若是有罪，他不也一样是帮凶吗，你又何必这假惺惺的姿态。”红童睁着血的，带着恶毒的愉快，盯着十六。

    血在躁动着，耳里只剩一阵阵的轰鸣声，十六的脑不再转了，后知后觉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为什么？”

    “还有那场火，你以为是怎么起的，那是我们一起放的，策划了好久，全关在屋里，就听着那群傻瓜哭着喊着拍门，求我放了他们，可我偏偏不放，我就在门后面，听着他们鬼哭狼嚎，最后什么声音都没啦，可怜虫，他们才是一群可怜虫！”

    可红童似乎却毫不在意，尽面上表痛苦，却挣扎着一抹诡异的笑，伸手握住钉在自己眶的剑，生生了来，带着血的残渣还挂在上面。

    红童笑了起来，尖尖的小虎牙，从嘴吐可怕的话，“他本不是被拐走的，是死了亲娘，又有了后娘和弟弟，被卖给戏班的，没有人要他，谁都不要这个可怜虫。”

    “他是救火，你是放火，你们一样从那戏班里受苦，却一个向善，一个向恶，这便是最大的不同！”

    十六突然起了不详的预。

    这地势复杂，四人寻了良久，在数个来回往复，却都是死路，只能无功而返，何冲心也不禁有些疑虑，问：“你确定这鼠娘娘和白童，会在这吗？”

    十六的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童，他面上没有一血，白衣已被沾污，从膛来的血不断在白衣上开来，小小的手攥着，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玄慈一接住，倒了些在被布缠绕的剑上，瞬间火从剑上窜起，灼的火焰比暗淡的火折要耀得多，一将昏暗的地照亮。

    这样的况容不得十六自得，几个人先顺着光亮往里走，来到一扇大门前。

    何冲与金展走在一边，悄悄用胳膊肘了他，低声问：“你怎么会带药酒在上？”

    三人对视一，提起了手的剑，十六也再一次了怀里的小匕首，躲在李玄慈背后了个脑袋来，然后，李玄慈足尖狠踢，将大门踹开来。

    “他他与你不同！”十六有些结地喊。

    那柄混着污血的剑在空划一血痕，红童只来得及回，剑尖便刺了他的左，摧枯拉朽的力度破开血，将他钉在了上，他留的血，在背后溅开四溢的血，诡异又艳丽。

    反观红童，却不断从孩童的，吐刺骨的话。

    “谁叫他不听话的，不听话，自然就要换掉。”

    “还是被你们找来了。”他没有半分慌张，反倒还算平静，甚至带着些挑衅，踢了地上不动了的白童，轻蔑地说：“都怪这个废。”

    “他是不是和你说，他是被拐走的，还说是戏班起了火，逃来的？”

    十六这才明白，看来自他发现这地时，便猜到了吧，所以才会愿意屈尊，否则最开始时，连熏鼠都全然不肯沾手，只让师兄他们去的。

    十六与自家师兄面面相觑，何冲皱眉上来查看，在十六划伤的地方闻了闻，又举起火剑细细查看，才抬说：“血结。”

    红童有些失力，却还是靠着墙，脸上浮现一甜的笑，他笑得那样甜，衬着满脸的血，反而越发显得诡异。

    金展沉默了，不好直说这是王爷嫌十六惹祸的本事天第一，所以备好了金创、药酒等东西在上，想了半天，最后只憋一句“我为人善良，平时带着方便助人为乐”，便留一脸纳闷和怀疑的何冲在后，匆匆走到前面。

    这是一结界，以血为献祭，每次都要在特定的地方淋上鲜血，才能打开，因有些邪门，名门正派用得不多，倒是那妖怪邪魅，用起来百无禁忌。

    何冲有些胆寒地回，红童虽不是人，可看上去仍是孩童模样，若要换他，怕是也不到如此果断不留地手。

    十六终于忍不住暗暗呕了一，好容易才将那浊气咽了去，这地上已经够恶心了，她要真吐在这，那就更不能看了。

    他的面容和形都还只是个孩童，然而这满的血和面上的邪气，却好似修罗一般。

    “后来我还去把那后娘还有便宜弟弟也给烤了，还把他们的都吃了，可惜都烤焦了，可怜虫的，一也不好吃。”

    可红童听了这话，却突然咯咯地笑了来，声音似稚童般清脆，却无端端让人脊骨发寒。

    只见白童躺在地上，膛袒，红童跨坐在他上，手里握着一把尖刃，破开白童的膛，血了来，鲜红的翻开来，红童就要这么将手伸破开的膛里，将他的心脏掏来，而白童似乎已经说不话，在红童的手上他心脏的一刻，闭上了睛。

    他又指了白童，笑得天真肆意，“他也吃了，吃了好多呢。”正好一滴血从眶落，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

    “有什么不同！”红童却像盯住了猎一样，语气瞬间变换，恶狠狠地说。

    她不会骂人，睛都气红了，却也只能说些不痛不的话。

    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火光比什么利剑都要有用，金展和何冲也连忙学着他的样，三柄火剑一亮，霎时间，那些潜藏在黑暗里的绿睛尖叫着往回退缩，如一般藏回肮脏的黑暗，只留满地的鼠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

    李玄慈没错过她在后折腾的这动静，心因这满地鼠尸而生起的焦躁总算平复了些，举剑当作火把，继续往前走着，其余几人也连忙跟上。

    但这一回，没有成千上万的老鼠再现，反而是暗的，如劈山分海一般，裂一隙，缓缓打开，从里面透些光亮来。

立刻在怀里摸索，还真掏一瓶药酒来，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