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除夕夜，黎家冷清得奇。除了那几个没有回老家过年的佣人，偌大的别墅里只剩沈语蓉和黎锦涵母女俩。

    妈，你能不能讲理？黎锦涵板着脸和沈语蓉吵架：我虽然和你一样讨厌丛林，但她也罪不至死。你找人去她妈妈的婚礼闹事，害得她妈妈被错杀了！这已经是你的错了，可你还想找人.她！你为什么不能当面和她去讲理，或者亲自去打她一顿解气，非要用这些招？

    招？沈语蓉气得脸发白：你说我用招？那她呢？声声答应我以后不会和你爸往来了，可她这个贱货私里把你爸的魂都勾走了，你爸关心她比关心我们母女还多！

    这是她的不对，我比你更讨厌她这虚伪的女人！但你不该那些事！黎锦涵拍桌：你就是欺怕，你以前为什么不用这些招数对付仝凯丽那个狐狸？因为仝凯丽她也有心机，你斗不过她。但是丛林不一样，她只是个大学生，亲人也只有一个不靠谱的赌.鬼养母，没人能给她撑腰，所以你才敢欺负她！你怎么没本事找人.仝凯丽？

    沈语蓉骤然摔了碗筷：你一个小孩懂什么？！你爸本就不在乎仝凯丽，我就算害仝凯丽死了，你爸也不会在乎！但是他在乎丛林！我和他生活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我不嫉妒仝凯丽，可我嫉妒丛林，你懂不懂？！

    妈，我也嫉妒她。黎锦涵是个早慧的小孩，熟谙人世故。她很早就能受到，黎商岩作为父亲虽然关心她，却也仅仅是义务的关心，而不是别的小孩所拥有的那父。

    你也嫉妒她是吧，那你为什么要救她？沈语蓉角泪：你爸去溪城以后就没回来了，大过年的，咱们母女俩守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可是他呢？他在溪城和丛林过年！看看你的好事！就因为你把一切告诉了你爸，他现在彻底要和我离婚了！

    要离婚就离婚啊！黎锦涵痛苦地扶额，无可奈何地叹：你们过得一也不幸福，迟早要离婚。妈，如果你们真的离婚了，我会跟着你过日的，就算以后不能像现在这样衣无忧，我也会跟着你。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沈语蓉掩面，发啜泣声。

    她当年为了能嫁临城黎家、嫁给黎商岩，不惜残害了本该与黎家联姻的亲。可是直到嫁给黎商岩以后，沈语蓉才发现她估了自己这个男人对待太过淡漠，他就像一块捂不的冰。

    沈语蓉认了。虽然黎商岩不她，但他也不别的女人。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如果没有人来抢，那也不算什么，她可以忍受。

    可现在不仅有人来抢，而且成功从她前抢走了，这叫她如何忍让？

    涵涵，你觉得妈妈可怜吗？沈语蓉问。

    和那些要饭的相比，你已经很幸福了。黎锦涵劝说：妈，现在离婚又再婚的人很多，你和爸之间没有，或许以后还可以遇见真正你的男人。到时候，不你选了谁给我当后爸，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我不要离婚。沈语蓉兀自摇：不要离婚。我这辈好不容易嫁到黎家，如果就这么离婚了，那多丢脸！何况我的比丛林贵多了，凭什么让她这野女人嫁豪门？涵涵、涵涵，你答应妈妈一件事

    什么事？黎锦涵看着神经兮兮的沈语蓉，不免背脊一寒。

    沈语蓉朝女儿勾手：靠近

    她才悄声说了一两句计划，黎锦涵就愤慨地推开她。

    为了妈妈，你再想想吧。沈语蓉唤来佣人收拾地上打翻的碗筷，等一切狼藉扫尽时，她已经没了兴致和女儿共晚餐。

    黎锦涵沉默许久，终于轻声说了句好。

    你是答应了？沈语蓉里恢复了些光彩。

    嗯，我答应了。黎锦涵叹息：这件事完以后，我不会再帮你。

    没关系，完这件事就不可能离婚了。

    *

    溪城的年夜，闹里仍透着冷清，就像这座宁静的城本。

    丛林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带男人回家，对象竟然是黎商岩。以前她和丛琴还定居在溪城的时候，丛琴调侃过她，大了带男人回家必须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否则不让家门。要想家门，还必须双手提满礼，绝不能两手空空。

    有关丛琴的回忆藏在生活的每个角落，随时蹦来，随时又退散。

    顺远给她注的药终于退效了，副作用是退效后人会特别容易困倦，眠程度简直比助眠药还用。所以丛林断断续续地睡了两三天，不分昼夜地从去年睡到了今年。

    冬天的被窝最能给人幸福和安全，一旦赖在里面就不来了。丛林醒来以后就靠在黎商岩怀里，有一没一地拨他的睡衣衣扣。

    黎商岩捉住她的手，亲吻她柔的掌心。

    新年快乐。他说。

    我们是不是错过晚了？丛林挪了挪，和他密相贴：新年快乐。

    现在有晚重播。黎商岩从床柜取来遥控：要看么？

    要看。丛林伸了个懒腰的空隙，又把他抱得更，黏在他上似的糯呢喃：爸爸

    就算知了黎商岩对她的心意，她仍旧惴惴不安，要想方设法地勾引他，留住他的心意。

    黎商岩何尝看不她的蓄意勾引和别有企图。但他愿被她利用，甚至甘之如饴。

    晚重播到小品节目，台上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剧本也是去年的喜剧味。

    丛林没心思看晚节目，她醒来以后就发疯般想念丛琴独自躲在溪城这个老家默默地想念。

    在想什么？黎商岩也没什么心思看节目，他看得丛林刻意掩藏的落寞绪。

    过完年后我能去你们公司上班吗？丛林趁机问他。

    当然，黎商岩说得轻描淡写：你是公司的第二东。

    东就不用了，安排一个和我专业相关的岗位就行。丛林觉得自己还是胆不够大，即使已经得到了，她也没敢幻想成为公司东。

    用得着。当东肯定比当员工心里踏实，黎商岩：木木，以后不用顾虑太多，你想要的安全，我能给你。

    丛林言又止。黎商岩已经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这让她既觉得自己得理所当然，又觉得羞愧难当。

    有人发来短信学，新年快乐！

    自然是袁崇。

    他给我发短信，要回复么？丛林征求黎商岩的意见，将这条短信呈现给他看。

    然而袁崇接着又发来一条短信：我开车来溪城了，你发个住址定位给我吧，上门给你拜年。

    丛林正要拒绝袁崇，黎商岩却直接给袁崇打了电话：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午饭。

    姨父？！袁崇不敢确认，又问了一遍：姨父，你现在怎么会和丛林在一起？

    你觉得呢？黎商岩反问。

    袁崇久久不言，心五味杂陈。

    我和她快要领证了，你尽早接受现实吧。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