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丛林惶惑不安地走浴室洗脸，双手捧着清往脸上浇，闭着，珠顺着密卷的睫滴淌。

    测有什么项目？黎商岩站在她后，凝神端详镜里女孩那张清冷却稚气的脸孔。

    八百米跑，还有仰卧起坐。丛林洗完脸，终于睁开眸，在镜里看到她后的男人。

    两人前后站着，她堪堪及他的肩膀。

    黎商岩看着她漉漉的小鼻尖和的樱，笑了笑，低声问：你觉得自己还能跑八百米么？腰都撑不直了，仰卧起坐能几个？

    男人温的呼绕在丛林耳后最.的地方。丛林一阵战栗，浑再次得一塌糊涂。

    丛林很怕黎商岩现在要.她，在浴室里重蹈覆辙，就像昨夜那般激烈。上天保佑，她还想省力，等会儿赶回学校参加测。

    拼尽全力的话，应该能跑及格。丛林的言之意，是求黎商岩现在放过她。

    如果我现在不放你回学校呢？他宽阔的手掌挲着她玉一般温的肌肤：次补测，嗯？

    丛林面难，此刻拒绝黎商岩也不是，答应他也不是。

    不愿意？他俯在她耳畔呢喃：昨晚床单被你.了一大片，不记得了？

    这男人是怎么到一本正经说.话的？难不成人活于世，真的会越老越不要脸？

    丛林回想起昨晚那些零碎记得的画面，霎时羞得满脸涨红，心气恼自己还是脸太薄了，被这男人一两句话就拿得不敢吭声。

    良久，她坦诚：补测会得很严，育老师亲自监督。今天参加测的话，是育生帮忙监督，可以稍微放黎先生，我能不太行，跑和仰卧起坐都不是我擅的项目，所以麻烦您谅解一。

    他角笑意更甚，连眉目里都温和了几许：你倒是会打算盘，连育测试都要走后门么？

    测成绩也很重要。丛林知自己投机取巧的法可耻，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每年奖学金评定要参考综合素质，其就包括测成绩。而且我也只是这两个项目不太过关，不是育科目完全差劲。

    一年奖学金多少钱？他问。

    最多一万。丛林如实说：我的成绩只能拿到五千块的三等奖学金。

    临城大学里神仙打架，虽然丛林学习上，但平时的力被分散太多到兼职打工，所以在大学里不算尖级的学神，只能算个普通学霸。

    说来实在嘲讽，她费力争取到一年的奖学金，倒还远远不如和黎商岩一次挣得多。

    与其为了奖学金发愁，还不如多心思取悦我，黎商岩循循善诱：我能给你的更多，不是么？

    丛林哑无言。

    我以为，你昨晚至少会和我谈条件，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好工作或者是保研。黎商岩再次拨她。

    黎先生，我没那么贪心。丛林莫名觉得自己被他羞辱了：一分钱一分货，我不敢也不会妄想别的东西。

    你昨晚是第一次。黎商岩徐徐说：其实你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理由索要更多。

    不用了。丛林眸黯淡：第一次不重要，和谁都一样。您放心，我不会用这理由纠缠您。

    黎商岩寻味着她的话语：和谁都一样么？

    和谁都一样，丛林的笑容很浅，浅到近乎是在敷衍：但最好是和您这手阔绰的富人。

    丛林。他慵散地念着她的名字，指尖在她白皙幼的脸颊过：你没有我想象聪明。既然想挣快钱还债，就别太老实。

    她虽然聪明，但还不够狡猾，也不够贪心。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赚快钱，而是适合本本分分工作，脚踏实地往上爬。

    丛林一时不明白黎商岩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她猜不这个男人的想法，所以暂时保持沉默，谨记着言多必失的理。

    十分钟后送你去学校。黎商岩看着丛林此刻稚气茫然的表，忽然又联想到昨晚她赤.蜷缩在床上，也是这般无声无息诱人。

    谢谢。丛林扎起发，将柔顺乌黑的发丝拢成了整齐丰厚的一束。

    *

    九整，丛林准时赶到了临大育心。

    没吃早餐，因为担心吃了东西会影响跑步状态，而影响测成绩。尽丛林现在力已经被消磨得近乎全无，肚饿得能连吃三碗饭。

    木木，你怎么才来啊？都快到咱们班女生跑步了。好友傅思宁关切地问：脸这么差，还没退烧？

    还没呢。丛林看到赛就觉得心悸：但愿今天能跑及格。

    放心吧，我早就笼络了那个登记跑步成绩的帅弟弟，傅思宁对丛林扬扬眉：他说一定会给我们放的，保及格。你看那边是不是得还帅？才读大二，比我们小一届。

    丛林压低声问：你笼络他了多少钱？

    你这人，怎么满脑都是钱啊？傅思宁嗔：我凭貌笼络帅弟弟不行吗？就抛个媚的事儿，多简单。

    说罢，傅大女朝丛林抛了个同款媚，是.气满满、攻.十足的那。

    丛林默默竖起拇指：厉害。

    妹妹不必夸赞，傅思宁翘着指尾模仿着斗腔：以妹妹的姿，想勾.引那些个臭男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妹妹你这张童颜脸，装清纯小绿茶再合适不过了。

    丛林哭笑不得：傅思宁，你是戏吧。

    不好意思，我是狐狸。傅思宁亲密地挽着丛林：走啦走啦，要跑步了。

    傅思宁的帅弟弟站在跑起，了声哨示意一班女生集合。

    待不愿跑步的女生们到齐之后，他举起发令枪，倒数三秒，枪声轰响。

    丛林被这声枪响震得心脏疼。她迈开，咬着牙往前跑，目光锁定着最前方领跑的女生，只要一直跟着领跑的人，就能持去。

    跑了近三百米时，丛林的双从虚逐渐变得了铅似的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方死死拽拖着她，让她每往前迈一步都困难至极。

    她的呼越来越急促，剧烈的.息声在腔里一圈圈扩散，整个场、整个世界都只剩她濒死挣扎般的.息。

    领跑的女生已经越来越遥远，远到只剩一个不太真切的黑影。

    不能停。不能停。

    一旦停来，就再也没办法重新开始。

    连昨晚都忍过来了，八百米跑有什么可怕的。

    丛林惦记着那五千块钱的奖学金，突破极限继续向前跑，跑得前天旋地转、发红发白。

    四百米，第一圈终于跑完。

    丛林失去了知觉，跌跌撞撞地倒在赛上。

    木木！傅思宁着急地跑向她，晃了晃她瘦弱的：你怎么了？

    别慌，先把她带去医务室。育女老师和傅思宁搀着昏厥的丛林，快步走向不远的医务室。

    育心场外，黑迈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