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粮账……似乎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总觉得，图宁的粮
收成，不应该这么少。”主仆相
几年，翠梅忠心耿耿且
风
，姜玉姝坦言
：“其实，早在前任知县、刘大人提起的时候，我就怀疑了。瞧，试
第一季时，土豆的亩产量，居然才五六百斤？简直低得吓人！”
“当孙大人说
‘十万斤
、收十五万斤粮’的时候，我无法相信，但回到西平仓衙署审查账册时，发现图宁上报‘因
旱，本县连续两年歉收’。”
翠梅当时并未陪同，咋
问：“十万斤，才收获十五万斤土豆？啧，当地人究竟怎么的？闭着
睛瞎
？或者没给土豆切块、整个儿了？”
姜玉姝摇摇
，“我刚来，哪里知之前发生的事
？”
“咳，请恕
婢说句实话：即使账目真的有问题，咱们又能怎么样呢？”翠梅直言不讳，担忧劝阻：“对也好，错也罢，都是前任知县的，与接任者无关。刘大人已经顺利调任了，您新官上任，尚未站稳脚跟，何苦自寻麻烦呢？”
“放心，我不会莽撞的。”
姜玉姝疑虑丛生，叹了气，合上账册，疲惫后靠椅背，冷静表示：“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凭经验和直觉猜测。论当官，我资历浅，但论农业，我算是有经验的：图宁这地方，雨
虽少，但对土豆而言，不至于旱到严重歉收。”
“而且，据我所知，西北近两年并未发生旱灾。”
翠梅小声问：“莫非……粮被人
饱私
了？”
“嘘。”姜玉姝竖起一
指，“慎言。”
翠梅脖一缩，“是。”
低久了，姜玉姝颈痛酸，起
活动
骨，反手
后颈，困倦说：“罢了，休息去，明早再继续看！”
“哎。”翠梅迅速收拾书桌，
灭烛火，锁门离开。
不消片刻·卧房
两名年轻丫鬟，一个递上
帕，另一个铺床，手麻脚利，机灵能。
翠梅早已升为
事，小声嘱咐：“小双、小霞，夫人一般卯时四刻左右起，你们估摸着时辰准备早饭，吩咐厨房，
些清淡的。”
“哎！”两个丫鬟
如捣蒜，轻手轻脚带上门，歇在隔
。
翠梅轻快说：“夫人，婢就在外间，随时候命。”
姜玉姝
疲力竭，扫了一外间的床榻，踱向里间，笑：“睡你的觉，候什么命？我说了，不用陪。”
“那怎么行？人生地不熟的，您不害怕，婢害怕。二爷也怕您害怕，吩咐婢寸步不离，用心伺候。”翠梅笑眯眯，执意服侍她躺
，细心整理帘帐。
“怕怕怕，绕令啊？”姜玉姝笑了笑，掩嘴打哈欠，“陪着就陪着，睡。”
翌日·清晨
饭毕，姜玉姝踏
书房，继续翻阅前任知县留的众多公文。
刚翻了几份，翠梅
禀告：“夫人，闻主簿和李典史求见。”
“哦？”姜玉姝分神问：“有什么事？”
“他们说，专程给您请安。”
姜玉姝一挥手，“心领了，但我忙着呢。”
“婢找个理由回了他们？”
“嗯。”
翠梅忍笑告知：“另外，他们分别送了几样糕和果，说是请您品尝当地土
。”
姜玉姝听了笑腔，抬，纳闷问：“送些糕果，属于正常礼仪，你笑什么？”
“咳咳！”翠梅憋笑，“闻主簿委实太胖了儿，上台阶的时候，他大腹便便，看不见路，不慎踩空，
、台阶，没摔伤，但摔得十分狼狈，婢等人想笑不敢笑。”
姜玉姝一听，险些也笑了，
促：“好了，别让人久等，快去回话，叫他们忙自己的活儿去。”
“是。”翠梅脆生生答应，匆匆传话。
少顷，闻希与李启恭离开后衙，走向前堂。
“唉，唉哟，我的脚——”
“嘶，好像扭伤了。”
“老弟，搀我一把！”四无人，闻希不再假装，一瘸一拐，疼得龇牙咧嘴。
李启恭板着脸，背着手，也不回：“丢人现。”
“嘿你——”闻希抻了抻袍摆，悻悻说：“难我乐意摔倒丑吗？都怪那台阶上有颗石儿，我鞋底打
，不小心摔了一跤。”
“压没伤动骨，别叫唤了。”
甬路笔直，李启恭环顾四周，略等了等，与同伴并肩前行，耳语问：：“明早的接印礼，机会难得，千万不能岔。我这边已经安排妥当，你那边呢？”
“也已经妥当了。”闻希
狠之
，耳语骂：“荆远山那老东西，自视清
，几次给咱们添堵，明早一定要让他好看！”
李启恭莫名兴奋，眯了眯睛，玩味一笑，“咱们借老酸儒的手，给姜大人一个
威，当着上百人的面，你猜，她是会发怒？还是气得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姜玉姝：你等着瞧（*￣︶￣）
第206章 牝
司晨
八月三十一， 旭日初升，秋气
。
光明媚，一室亮堂堂。
姜玉姝对镜端坐， 穿素白衣与单
， 凝视铜镜里的自己，轻声说：“不用脂粉。”语毕，她拿起眉石，倾， 对着铜镜描眉，淡化天生柳眉的弧度， 慢慢描两半剑眉型的英气眉
。
“啊？”
“这、这……”翠梅和两个小丫鬟吃了一惊，犹豫问：“夫人今天上任， 待会儿要接见许多属，不稍微涂儿胭脂吗？”
姜玉姝摇摇， 慢悠悠答：“我一向懒得梳妆打扮， 况且， ‘女为悦己者容’，你们二爷不在，我打扮给谁看？”
翠梅等三人忍俊不禁，捂嘴笑。
“接见属和本县的重要人， 不宜心梳妆打扮。我是女官，外界本就议论纷纭，如果打扮得
枝招展，外人见了指不定怎么议论。”姜玉姝虽然叹气， 里却噙着笑。少顷，她放眉石，对镜左看右看，满意颔首。
翠梅替她不忿，“容貌是天生的，夫人天生丽质，即使不梳妆打扮，也
貌动人！”
姜玉姝拿起梳，
笑了心腹，夸：“不错，你习字读书之后，奉承话说得越来越漂亮了。”
“婢实话实说而已，哪一夸大啦？”翠梅接过梳，小双、小霞凑近附和：“容貌有目共睹，就是，绝不是夸来的。”
“没错！”
姜玉姝乐：“你们呀，嘴一个比一个甜！”
主仆四人闲聊几句，翠梅弯腰问：“发全梳起来？掖帽里。”
“嗯。”
片刻后，姜玉姝站起，张开双臂，两个丫鬟捧来官袍，展开，小心翼翼为她披上。
“腰没改，婢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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