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不疑，至死不弃。”她笑了一
，似乎是有些累了，声音渐渐轻了去，“就算我们
不到前者，至少我到了后者。”
她再没有睁开
睛。
照她的遗旨，瑞安公主继承了皇位，继位的条件只有一个：司礼监掌印与东厂督主的位置不允更人……这大概是大裕王朝最为荒唐的一
遗旨。
在那个梦的结尾，他一直坐在司礼监掌印和东厂督主的位置上，新任女皇和她的夫君对他虽遵从了遗旨却仍是对他百般戒备……但他已不在乎了。
那个人死后，他才发现这个华
的皇
竟是如此冰冷空旷，不带一丝一毫的
意。
再也不会有人在病痛之时只要握着他的手就能
到满足，不会有人那样清晰地记得他的喜好与生辰，
慎这两个字，也永不会再被人用那样熟稔温柔的语气叫
——他甚至可以让任何一个朝廷命对自己恭恭敬敬地唤一声祁掌印，但是再也找不到一个会叫他慎的人。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从失去之后学会的珍惜，自永别之后开始的思念，都已是太晚，一切都已来不及改变。
只有在看向紫禁城外广阔的天地时，他才能觉到一丝熟悉的温。那是她曾用心守护的万里河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就这样用双目注视着这个王朝，连带她没能来得及看到的那一份一起看着，看着它一步一步走向
大昌盛。
皇上，你看到了么？
这是你的太平盛世，这是你的如画江山。
…………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
腔
弥漫着悠
的悲伤，心隐隐地钝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不过是个梦，他却像是在其经历了漫的一生，像是被荒草覆盖，无声的苍凉。
那个梦实在太真实，真实得像是未来的投影。
其实想一想，倘若没有这场刺杀，回之后，他必然会为保住自己而开始利用她的好。那并非偶然，而是必然，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依她不愿被人威胁的
格，未来的轨迹也必然会照梦的方向发展，那么到了最后……
他会害死她。
几乎像是无可抗拒的命运。
太多画面在前
错，
疼得几乎像是要裂开，他缓了半天，才无力地撑着
慢慢坐起来。上披着的外衣
落来，借着月光他才看清，明黄的盘领窄袖袍，
绣着团龙纹样，那是她的龙袍。
这是一狭窄的山
，到都是错杂生的藤蔓，外面的大雨瓢泼而，带着
气的风一个劲儿地钻
来。没有了龙袍的披覆，再加上凉风一
，他只到浑发冷。
愣了好一会儿，他环顾这个山，竟看到她就躺在自己旁不远之，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由于靠近的缘故，她的后背都被飞
的雨丝打了，整个人蜷成一团，脸朝着他这边，睡得很沉，两团
重的青
。
重新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觉却像是隔了数十年一般，刚刚压的悲伤又渐渐漫腔，他无意识地伸手，轻轻地摸她的脸颊。
语琪一向浅睡，在他的指尖
到脸侧的时候就醒了。她有
儿疑惑，静静等了一会儿，他仍是没有收回手，于是她只能装成迷迷糊糊的样睁开，“慎？”
听到这两个字，他又是一愣，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背已经贴上了自己的额。的温度顺着
肤传了过来，令人不由自主得恍惚。
“烧终于退了，你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她轻轻吐一气，收回手后看着他，又皱起了眉，“不过我们还是得快回，你伤的染需要快些理。而且若是雨停了，那些刺客说不定会立刻找到这里，那时就麻烦了。”说罢她起往
走去，“你还能起么？这里有一山
裂
，你昏睡的时候我走过，里面岔路有些多，有的是死路，有的不是，我在一条通往山脚的路线上标了记号，等你力恢复一些我们就走。”
她扒开旁边的藤蔓，把那仅容一人通过的隙展示给他看。
他没有看那裂，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声音是大伤未愈的沙哑，“既然找到了去的路，为什么不走？”
语琪
锐地觉察到他有些不对，平常的他不会问这
话，于是走回他边，蹲来又摸了摸他的额，“烧还没有退么？”
他低垂着视线沉默了片刻，“皇上……您会后悔的。”又停了好一会儿，他抬起看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您不该回来。”
不然有朝一日，她很可能会被他害死。
语琪总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和他对视了片刻，她发现他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了些不同，像是看着某个久别的故友，带着几分隐约的怀念。
无论如何，迹象都表明，此刻的他比平日里那个
着面
，心防重重的祁掌印容易接近。语琪从不会浪费这绝佳的机会，她试探地伸手，见他没有避开的意思，这才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怕他抗拒，她很谨慎地没有让自己的手指靠近他的
，只停留在离耳垂很近的那个地方。
过了片刻，见他仍没有
抗拒的
绪，她轻轻松了气，忍不住看着他笑了起来。
谁知她刚一笑，就见前一
又是一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在了怀。展实在太快，她狠狠一怔，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
，“……慎？”由于鼻都被埋了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轻笑一声，伸双臂环住她。
语琪一雾，想探来看看他脸上的表，却被他轻轻住了后脑。他的声音从
传来，暗哑带了几丝柔和，“既然您回来了，就让臣试试吧。”说罢他缓缓闭上了睛，低声，“试试看若是不逃避的话……我们是否会有一个不同的归宿。”
她靠在他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怀里，心虽仍是疑惑，却还是伸手，回抱住了他。
【攻略督主男
，完。】
【后记】
……
沿着她标的记号，穿过裂走到山脚的时候，已是次日的朝
初升。
走了好一段路后，他们终于被一队商旅所救。虽说当时两人为了掩盖份只着了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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