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 - 分卷阅读156

    ，仔细端详着扭曲的五官、落的冷汗、发抖的躯，仿佛在欣赏一场心仪已久的歌剧。

    “放过我吧……我已经改邪归正……”海登痛到几近昏厥，断断续续地哀求，“我遇到雪莉，才发现自己从前多么可怕与恶心，过着野兽般的日……我不想再被那望驱使，我想为了她，变成一个正常的人……我想当个好父亲，我的三个孩，不再伤害任何人……求你别杀我，别让我的孩们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家破人亡……”

    杀青爆发一阵狂烈的大笑：“你求我不要让你家破人亡？在你毁了那么多个家，杀了那么多个孩以后，你说你想要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多么妙的改邪归正！”他拄着斧柄，笑得前仰后合，“这个词真是太好用了！不论你之前过多么残酷恶毒、泯灭人的罪行，忽然有一天你想改邪归正了，放屠刀、立地成佛，然后前尘旧事就一笔勾销了？你摇一变成了女人和孩的保护者，啊，多么沉的亲、多么伟大的父，谁要是不被动，简直是铁石心——你是不是指望我这么想？”

    “去上帝面前哀求吧。”他笑声一收，站起冷漠地宣布，“不论祂是否宽恕你，不论你是否宽恕自己——我绝不宽恕！”说着，他用斧背砸断了海登的两只脚踝，弯腰拎起衣领，将对方拖向客厅的窗台。

    雪莉浑颤抖地蜷在墙角，死死搂着她的三个孩，报警钮已经，院里却毫无动静，那么多佣人和保安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她泪满面，忍着不哭声音，掏手机抖抖索索地拨号，嘴里不停念叨着：“911、911……”

    漫的几秒等待音后，电话接通了，她听见接线员的声音，仿佛在灭的洪抱住一浮木，失声痛哭……

    丈夫的惨叫声从客厅传来，刺痛了她的耳，六岁的小女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叫着“爸爸！爸爸！”从她怀冲了去。

    她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珍妮弗！不，珍妮弗——”

    珍妮弗赤脚站在客厅尽的地板上，致的小裙和凌的金发让她看起来像个不小心掉泥土里的洋娃娃。她漂亮的浅绿睛圆睁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台上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斧挥舞，看着鲜血飞溅，看着活生生的父亲变成一个个血模糊的碎块，看着鲜红的血溅了客人叔叔满满脸，而那个叔叔刚才还微笑着给了她一彩虹糖……她梦游般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半表。

    杀青丢斧，双手捧起海登的颅——那是唯一没有被砍碎的东西，然后他从窗台，落在草坪，将颅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草叶上，让它死不瞑目的双凝视着窗台。他轻轻地吁了气，指尖蘸着溅上脸颊的、带着余温的血，将颅的嘴涂抹成猩红。

    “以还，以牙还牙。”他对颅轻声说，然后转，望向面无表盯着这一切的小女孩，了一个血腥而静谧的微笑：“抱歉，孩，这真是一个糟糕透的圣诞前夕。”

    作者有话要说：　　俺之前从未正面描写过杀青的杀人过程，不论是给奥尔登开膛破腹，还是锯威廉的骨成烟灰缸，都是一笔带过，以至于大家没有一个直观的受。这是唯一与必须的一次详细描写，现在你们受到了么～～～愉快地摊手不怎样，俺都是个心健康的大好青年。

    第67章 最后的杀手（上）

    那个鬼，他看不清它的面目。记忆它是个大恐怖的黑影，压迫在上，寄居在灵魂，无法抵抗、难以消除，在它的笼罩一切都是痛苦而扭曲的。它曾经大到令他战栗与绝望，而，他突然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不过是一块块死去的臭而已。跟他曾经解决掉的那些连环杀人犯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弱小、更加不堪一击。

    现在，它和它所占据的回忆再也不能伤害到我了，杀青想，真可笑，年幼的我居然会因为这三货，在夜晚发狂尖叫了那么多年。

    踩着窗台上的血，他回到客厅，捡起地板上那把血迹斑斑的柄斧。

    珍妮弗仿佛终于从梦游醒来。小姑娘惊恐地大哭着，朝母亲的藏之地跑去。

    杀青并没有袭击她，或是这栋房里的其他人。他始终目标明确，只有海登·科尔滕一个而已。

    他提着斧，从容地走向客厅，握住了黄铜雕的门把手。

    里奥和罗布乘坐的直升飞机降落在院宽阔的草坪上。警车已经包围了那栋富丽堂皇的别墅，无数武装警察荷枪实弹，尖锐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例行喊话没有回应后，突击队准备行别墅。里奥在一群严阵以待的警察找到现场负责人，问：“疑犯还在里面吗？”

    “应该是。我们接到报警十分钟就赶到现场，包围了这栋独立建筑，我敢保证此后没有人能从里面来而不经过我们的视线。”警说。

    里奥说：“让我跟突击队一起去。”

    “这太危险，疑犯持有杀伤武……”在看到对方不容商榷的神后，警妥协：“至少你得穿上盔和防弹衣。”

    “不用。”里奥大步星地走近别墅，在一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讶然的目光，伸手握住了黄铜雕的门把手。

    大门并没有被反锁，他轻易就打开了它，走去。

    空气血腥味郁得令人窒息，里奥脸凝重地皱起了眉：据报案人描述的疑犯外貌，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杀青无疑。但在来时的飞机上他略查过房的男主人，欧文·雷蒙德，一个成功富有的商人，没有前科，家满，怎么看也不在“逍遥法外的连环杀人犯”的范畴之，杀青为什么会对他手？

    几十名警察从里奥后涌空无一人的房间，许多人不禁用手背挡住了鼻。

    “……上帝啊，看窗台上！”一名警察失声叫起来。

    块、脏、碎骨像爆裂一样洒在窗台上，附近的墙面、地板甚至天板都被泼成暗红，散发的腥臭味如毒气熏蒸着整个房间。

    有个年轻警察忍不住呕吐起来。

    里奥慢慢走向窗台，站在血泊边缘之外，望向半开的窗扇。在外面正对着窗的幽暗草坪上，一颗人睁开双死死盯着窗台，扭曲大张的猩红嘴在嚎叫被彻底定格。

    “Enjoyer……”里奥喃喃，完全明白了凶手的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