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赏赐？（100珠加更）

    雨棠殿南阁，香炉细烟袅袅，清冽梅香充盈室，令人清心静气，悠然自得。

    意芙端坐案前，提笔挥毫，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于归，宜其家人。

    碧云在一旁磨墨，素则站在另一边看着，无所事事，不时忍不住偷偷打哈欠。

    “小喜读《诗经》，婢是知的，怎的总不写别的诗，却唯独对这一首有独钟呢？”

    意芙浅笑：“这是姨娘教我念的第一首诗。”

    这碧云自然清楚，每次她忍不住问，主都是这个答案。

    她实在不懂。

    又一次瞟到素竭力掩饰着张大嘴，却仍打起神，意芙忍俊不禁：“素去歇着罢。”

    素忙摇，用力撑大双，：“主，婢不累！”

    碧云掩笑：“小恤你，你便乖乖听话罢！”

    素努嘴啐她：“小蹄，瞧你得意的！主如今可是最得圣的才人，你还一一个‘小’呢！”

    碧云：“小就是小，即便当了才人，也是婢自小服侍的主，叫小有何不妥？”

    “你还嘴！成日里便是主惯着你，让你这小蹄无法无天，还笑我呢！”

    “谁让你偷偷打瞌睡……”

    意芙被吵得疼，“你们俩安生些罢，我的笔都快被你们吵得炸了。”

    素明伶俐，可碧云虽憨厚老实，却不是个示弱的，两人一天总得找几次茬，像是无聊找乐，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与碧云拌了几句嘴，素倒是困意消散了，只是着实乏味无聊得，便提议：“才人，恰好今日初三，您的月例也该领了，婢这就去趟务府罢？”

    以往至务府领月例都是素去，她为人八面玲珑，袖善舞，这些事托付给她，她倒也事事利落妥当。

    然而，今日意芙却言相拦：“不必了，让碧云去，你来给我磨墨。”

    素错愕：“主，一向不都是我去么？我与务府也熟悉些，若碧云去，恐一时理不清绪……”

    意芙：“无妨，一回生，二回熟，她会有分寸的。碧云，去罢。”

    “哎。”

    碧云走后，素依然面忐忑，不知自己是否是哪里惹恼了主。

    意芙见她如此，便心善提她：“你袖袋里藏着什么？”

    闻言，素当即脸大变，尴尬，惭愧……

    意芙伸手，手心朝上，素只在心勉挣扎两，便老实东西——是一张字条。

    她从前参不透为何冯氏派她来，后来才发现，素识字，这在人已属罕见；而更难得的是，她还会写，虽然会的不多，可递消息是够用了。

    意芙略扫一，即将字条撕毁；素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反驳。

    “旁的事便罢了，这几日皇上夜半临幸之事，掖局都未有记档，外人更无所察觉。皇上谕，此为秘辛，不得外传。你若将消息递至林府便是违抗圣旨，掉脑袋的重罪，你可仔细掂量了？”

    意芙言语淡淡，素却骇得一，跪倒在地，惶恐：“婢该死，婢该死！才人饶恕婢这回，婢再也不敢了！”

    意芙：“你事伶俐，忠于职守，是好事。只是，皇到底不是林府。从前你所作所为，我不曾计较，但从今往后，便不能容你肆意妄为。你若不信我，到时便是整个林府一起玩儿完，老爷、夫人都救不了你。”

    素声泪俱，迭声求主宽恕。

    “起来罢，今后好自为之。你主我尚且自难保，若你非要作死，我必然是无能为力的。”

    素不由疑惑：“可是，皇上天天都来……您不是圣眷正隆么？”

    意芙嘴角笑意讽刺，慨然一叹：“圣眷正隆……你瞧瞧，这合上，除了御前近侍与你我主仆三人，还有第四个人知我圣眷正隆么？”

    素默然。

    “起来罢，替我磨墨。”

    “是。”

    少顷，碧云回来了，捧着几匹绢帛，还有一袋银钱。

    后妃嫔太多，开销大，她一个才人每月能领到的东西极有限，只能省着用。

    不过，今日好像比往常多领了些东西回来。

    “《曲江集》？《淮海集》前十卷？这些可都是孤本，你从哪儿得来的？”

    “婢回来时遇见同福公公，非说婢掉了东西了，把这些给婢，所以婢想，可能是……”

    是皇帝给她的。

    同福是御前大太监王集的徒弟，也是御前的人。

    意芙想起昨夜事后，她疲困睡，皇帝将她抱在怀，把玩着她的，温声在她耳畔问她平日最读谁的诗、谁的词。

    她当时被折腾得力透支，无暇多想，心还疑惑他怎突然没前没后地问起这个，好像随说了两个，便是《曲江集》与《淮海集》。

    意芙望着这几册珍贵文集，颇为困惑：这算赏赐？还是……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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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文骁昱：投其所好，我媳妇儿肯定特动！我超！

    另：章开始收费啦～

    不过我不会一发来就收费，等我改改错别字或者修一修才会改成收费，所以有缘人可以免费哦～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