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境境．潰散

    「是淳一那個老頭的種！」

    何殊吼完，兩人之間陷了短暫的靜默。

    淳一，碧洪峰，朝真暮偽。

    這不是應該現在這個場景里的字彙，沈螢的腦海裡現了一幀幀本應該是屬於何殊的記憶與緒。

    何殊看著她與楚槿痴纏時的嫉恨與懊悔不迭。

    發現她的修為恐怕止步於金丹時的焦灼。

    明明愛她卻又擔心外人對他們倆的看法，於是自覺窩。

    被淳一君以朝真暮偽要挾娶程瑩的忿忿不平。

    還有對於自己費盡周折來朝真暮偽，卻毫不領還對他發脾氣的她，那悠悠的心酸、委屈與試圖反擊。

    還有送她魂魄進朝真暮偽時的放心與期待。

    她想起來了，她不是星際時代的軍校生沈螢，不是商業間諜沈螢，她是鴻虛派金丹修士沈螢。

    澎的一聲，沈螢只覺前一黑，飽脹的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瞬間失重的浮空。

    純黑的虛空傳來一溫婉細膩的女聲，「您的魂魄要撐不住了，妾第一次碰上這樣的況，我盡力保住您了，但......」

    那女聲透一絲歉疚與無措的緒，沈螢有些困惑，她不記得她聽過這聲音，但還是開回：「我的況本就非同尋常，妳毋需掛懷......妳是......？」

    「靈，妾乃朝真暮偽之靈。」

    啊，居然已經生靈了嗎？雖然她厭惡碧洪峰，對程瑩也沒有好，但她對朝真暮偽卻是喜歡的朝真暮偽的確滿足了她許多妄想，也在某種程度上解開了她不少心結，如果說創傷經驗是所謂的靈魂缺的話，那麼朝真暮偽確實是相當優秀的補魂工。

    「謝謝。」

    「妳知我在想什麼？」

    「靈魂在朝真暮偽沒有秘密。」

    「那何殊和楚槿也會知我的秘密嗎？」沈螢知丹光不是女兒（但也不是男的），楚槿其實是她前男友，何殊其實滿喜歡她的只是嫌她不夠優秀拉不面和她好......那麼，反過來說，何殊和楚槿會知她是夢嗎？

    「不會的，尋常來說，魂魄不會獲得任何資訊。」朝真暮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擾，「妾自被造以補魂之用以來，從未遇過這般況。」

    「不用在意，這樣的事妳不會再碰到了。」會有這種況八成是因為她的血統天賦。有靈魂與體的夢本來就屈指可數，在無數世界，要碰上朝真暮偽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我們以後大概不會再碰面了，在我的魂魄消散之前，我要向妳謝。謝謝，妳讓我好受很多。」

    比如她無比在意的前男友的背叛、何殊對她的若即若離、楚槿和丹光之間的關係......原本讓她難受得不行的事，以「局外人」的分經歷一次之後，反倒讓她放過自己了。

    大抵世間事便是如此，當局者迷。

    「妾只是去偽存真罷了。」

    「謝謝。」沈螢再次由衷的謝，接著突然想起一事，「若我死了，何殊和楚槿或許會毀妳洩憤，妳可有自保之？」

    「並無。」女聲聽上去更困擾了。

    「妳能化形了嗎？」

    「妾已可化形。」

    「那妳在此界可有牽掛之人？」

    「不在了。」噢，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靈呢。

    「妳讓我們去，保我不死，保他倆不醒，只要三息時間，我能送妳去另一個世界。」

    「......黃泉？還是九重天？」雖然能讀到她的心思，可沈螢的天外飛來一筆大概是太躍了，讓朝真暮偽一頭霧。

    「去異界，何殊的攝影棚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世界，都本於真實存在的他界。」

    「！」朝真暮偽猛了一氣，沈螢不知她這是因為驚喜還是驚嚇，但還沒等沈螢搞清楚，對方便急急開了，「您可否送妾至您在境境經歷過的星辰大海？」

    「......是可以，但......」

    「妾只想看看她說的蟲族、母艦、要和星海，不是她活過的世界也不要緊的。」朝真暮偽的聲音低落而溫柔。沈螢猜，朝真暮偽曾經牽掛的那人，大概是個穿越到這裡的星際時代住民。

    「好，我送妳去有異人保護政策的世界。保護好自己，有緣再見。」

    「妾謝過仙。」

    我想寫朝真暮偽的星際生活哈哈哈，可是我沒有辦法腦補她的cp，她太難對了。

    這章很卡，你們隨意看，我只是想開一朝真暮偽這條支線，章螢螢就要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