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狂】 - 第七章

    第七章

    当然不是梦。

    雨从昨晚一直到今天，派所大厅的地面上被来来去去的人的一片狼藉，泥泞不堪，带来外面泥土的气味。

    周志刚坐在办公室里，门开着，他想听到走廊里不停歇的脚步声，像往常一样安稳。

    昨晚他睡在沙发上，得背很不舒服。窗倒是被关上了，不然只盖了层薄毯，可能会冒。

    他回卧室穿衣服，发现床铺被整理过，但被叠了个鼓鼓。如果更齐整一些，他真要怀疑是自己昨晚回家太累，直接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除了浴室垃圾桶里的一次用，郜野没留其他东西。档案里肯定有手机号码……不对，案底被销了，笔录也没留来。

    想这些什么呢，就把这当成梦吧，不好不坏的那。如果不会惹上其他麻烦的话。

    周志刚皱起眉，发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们没防护措施。在他的认知里，同有时比异更需要这么，比如说对象是郜野这人时。

    现在想起来也于事无补，他站在窗前着烟考虑了一会儿。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不是个好选择，也许过阵看看况再说，不知检机构能不能这类检查。

    ……

    白天没什么事，只有警队特别忙碌。周志刚本来都打算准班去趟超市了，所里忽然又接了几个警。夜幕降临，雨时停时，幸而在周志刚终于班的时候彻底停歇。

    警服在傍晚勤的时候被了，他看看天，拿不准还会不会雨。路上行人寥寥无几，他决定直接就这么回家。

    这两天的雨着实的烦人，虽然周志刚在单位简单吃过，可现在又有饿了。但平常的夜摊小贩现在都不见踪影，连小区门的超市都关了门。那个超市平常总是开到很晚，对周志刚来说非常方便。

    他没多耽搁，拐小区后就大步走向家所在的单元楼，只想冲个澡然后尽快睡觉。

    单元门近在前了，他停来用手指摸索别在带一侧的钥匙，原本漫不经心梭巡的目光忽然集在一。

    大门旁拐弯的角落里，似乎有片形状怪异的影。

    拨钥匙的哗啦声惊动了那个东西，它缓缓动起来，在周志刚前抬起一张被兜帽盖住的面孔。

    他又见到了郜野。

    郜野迟缓的向这边张望，好像在确认周志刚的份，然后扶着墙站起来：“回来啦。”

    周志刚有发愣：“你在这儿什么？”

    “等你啊。”郜野说，发音不太利索。

    沿着楼门有一圈塑料棚，郜野躲着的地方淋不到雨，但还是很冷，周志刚不知他待了多久。

    单元门被打开了，郜野的看着，没有血的嘴有哆嗦。

    “去。”周志刚示意。

    郜野咧开嘴，没上过来，而是弯腰从地上拎起个簌簌作响的袋，三步并作两步跨门。

    周志刚要到屋打开灯后，才看那是个超市常见的大塑料袋。郜野把它放在桌上，手指僵的打不开袋，周志刚走过去，郜野让到旁边。

    袋打开了，因为装的太满而倾向一边，周志刚不得不把东西挨个儿拿来，桌上就摆满了诸如方便面、饼和火之类的东西。

    “你没吃饭？”周志刚问他。

    “给你买的。”

    “我们有堂。”周志刚放手边的东西，把摘来的帽挂在门，外也很快脱了来。他在解衬衫扣的时候察觉到后异样的沉默，于是转过，看到郜野正死死盯着他。

    周志刚查看自己，除了了半透的制服，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该换了衣服再回来的。

    郜野丝毫没有被别人察觉偷窥后的那惭愧，他的视线好像钉在那里了，完全不周志刚莫测的神：“警察叔叔，你穿这可真合适。”

    周志刚不置可否：“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过来看看。想着你晚上可能没吃。”

    再这么说去没完了，再说他本来也打算去超市。周志刚低翻着钱夹：“多少钱，算我买的。”

    “一共没多少钱，换我在这儿洗个澡，成吗？晚上还没吃呢，我再泡个面，吃完就走。”

    他抬瞟了郜野一，郜野从门后就一直站着。

    “你坐着，我去煮面。”周志刚打算一起煮了。

    郜野很客气：“算了，衣服，别把沙发脏了。”

    “反正也得洗。”早上昏脑涨的，这会儿才发现沙发自昨晚而来的狼狈痕迹。

    郜野还是站着没动，居然了不好意思的神：“坐不来。”

    “怎么？”

    “疼。”

    周志刚无语，他自然明白这话的言之意，表纠结的看着郜野。

    郜野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其实我不太面……”

    周志刚不想继续听去，他隐约明白这跟男女之事的规矩大概不太一样，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类似愧疚的绪：“我去煮面，不能坐就洗澡。”

    “我没带能换的。”郜野一副刚刚才想起这事的表。

    “等一。”周志刚转了卧室，在合上的门扇后脱掉了衬衫和制服，换好衣服后又拿了旧的来。

    “洗完穿，不用还了。”

    郜野遗憾的看了换掉制服的周志刚，接过衣服时又很开心。周志刚看他了浴室，自己挑了几袋泡面。

    泡面起来很简单，趁煮面还有几分钟，周志刚回客厅收拾桌上那堆东西，他不喜七八糟的。方便面，饼，面包，香烟……是他经常的牌，郜野应该哪次见过……火，巧克力，避，香糖……

    周志刚的手停住了，避和香糖的包装很像，他刚才没认来。郜野了浴室，嘴里哼着听不分明的调，看到他手里那个粉红的包装后停了来，迎上周志刚难以言喻的神。

    “这牌质量特别好，还不腻，我每次都用这个。”他没话找话。

    “……”

    “昨天是特例，我从来没试过不。上都是。”

    周志刚不想把力用在应对这上：“面好了，赶拿过来。”

    “喔。”郜野没持，听话的去了。

    周志刚发现他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