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狂】 -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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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年初市里发的文件,在九月迎来初查前最后一次大规模行动。

    着警服的周志刚坐在距现场相隔一条路的便车里,等待市局同志发布的信号。通过近一个月来的排查和检举信息,前方那家大型娱乐会所很可能存在有组织的卖和聚众行为,对方很谨慎,避开了过去半年的数次突击检查,但今天,他们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虽然本来就负责收尾工作,但等待命令的时间比想象要久。周志刚打量着手里的小卡片,这是开会时的参考资料。

    面容姣好的女穿晚礼服,笑容柔,背景是奢华的吧台一角。丰腴的上臂和大引人目光,得恰到好

    卡片正面印着档公关、友那鬼话,背面是公关经理的名和联系方式。从容和印刷质量上来说,比宾馆门里的那上有限的一

    指令终于到了,只是来得有些晚。当周志刚和同车人员大厅的时候,势已经完全于控制之了。

    今夜来客不少,男男女女抱蹲在沙发和茶几边,天板的彩灯在所有人上投迷离怪异的彩。

    后来者分行动,再次搜索有无漏网之鱼。周志刚带着同所的民警上了二楼,这里的灯光比一楼大厅更加昏暗,他们带着手电,目光所及之均是一片狼藉。

    他踩一摊碎裂的酒瓶,在发腻的地毯上漫不经心的磨蹭鞋底。

    空的包厢一览无余,已经来到走廊的尽。同事开始搜查最后一个包厢,周志刚没去,他的视线落在走廊角落一窄小的边门,看起来像是楼层表箱之类的地方,目测那门只够成人侧去。

    虽然没有任何明显的声音,但常年的职业让他察觉到某动静。他向刚探的同事打了个手势,轻轻勾住门边凹,再猛地打开。后,同事手电的黄光照来。

    空间比看起来的要大,廉价的荧光扫把歪七扭八的挤在一边,应该是个清扫工间。他的直觉没错,里面有两条漏网之鱼,也刚够他们藏

    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两个拥在一起的人,大片肤从上衣敞开来,他注意到靠外的那个人四摸索的手指,一副急态。

    第一反应,这是招嫖者。

    既然是在这里,就是很正常的——周志刚理所当然的想。接着,赶在喝止和命令前,是对另一人的意识辨认。

    视线在对上脖颈时顿住了,过分明显的结正微微蠕动,磨蹭到通红的嘴忙于换津,多余的一沿角溢,在手电发黄的光线亮的分明。以及,对女来说短到极为罕见的发型。

    逻辑在一瞬间完的卡壳。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观察的对象向他投来一瞥。

    很奇怪,明明事,他的表却很平静,投向周志刚的视线里毫无动或惊惧的成分。迎着光照,瞳孔是透亮的茶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秒钟之,漫的一秒结束后,一切的认知都压在理思维之。不对方是谁,该的事总不会变。

    周志刚在他的本职工作上总是很有威慑力。在他的监督,气息未定的两人从工间钻来,后面的同事赶上,将他们押往一楼大厅。

    在经过周志刚边时,那个茶睛的年轻人又看了他一,在喝令被迫将视线转了回去。

    ……

    涉事人员被分批带往区所,周志刚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开始逐一份信息。

    需要查的人太多,还得分人手看着大厅。周志刚坐在讯问室里,同组的小王不断两跑,他脆自己笔录。

    就在低看资料的当一个被讯问人被带来了,等他抬起的时候,发现屋里只有他们两个,而面前就是工间里那个年轻人。

    那人正盯着他看,视线对上以后,就很快偏开了。

    周志刚开始记录,容很简单,差不多就是走程。

    “姓名。”

    “郜野。”

    “别。”

    那人顿了一:“男。”

    “年龄。”

    “二十整。”

    “份证号。”

    听着对面背的一串数字,周志刚翻着手边收来的份证,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那张。就份证来说,照片算不错的,他又抬比对本人,现场时没怎么注意,这时才真正看清他的模样。

    那张脸确实很年轻,比单位里最小的同事还要小,但谈不上幼稚。幼稚经常是和单纯之类的词汇挂钩的特质,周志刚在自己的职业范围会看人,这人连边都挨不上。虽然相貌称得上端正,鼻梁,眉目分明,但组合在一起,不知为何透着邪劲儿,跟表无关。

    还有那双茶睛,在光灯映照成了通透的黄,让周志刚产生了一异质

    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讯问,不如说,他合到让周志刚微微有些惊讶,态度好到甚至都有谦卑。无论周志刚问什么,怎么问,他都回答的又快又详细。

    本来,结合之前现场的状,周志刚以为这人会很抗拒讯问,尤其是被他讯问。或者最起码,也该是羞愧和沉默。

    “哪里人?”

    “家里都是本地的。”

    “上班还是上学?”

    对面报了个本地大学的名字,很不错的学校。周志刚又看了他一

    “大几了?”

    “大三。”

    “不好好上学,嗯?”周志刚记录来:“今晚为什么去那儿?”

    “朋友叫我去玩的。”

    “玩什么?”

    “我第一次去,对那儿不清楚,不过其实就是找个地方。”

    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是招嫖,但键盘上的手指停了来,周志刚还在想一步怎么问的时候,对面继续了去:

    “本来想直接开房的,太无聊了,就说找个地方先玩再说。又叫上人开了包间,喝完酒来劲儿了,要我说都是假酒有个的劲儿?当着别人面亲个嘴还行,总不能直接开吧,去开房也来不及,反正店里有,去的人也都——”

    “叫你说再说!别七八糟有的没的。”周志刚打断了他的发言,那边立刻乖乖住嘴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很坦然,吐某些字时发音也很清晰,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周志刚整理了一思绪:“你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就是和你一起被抓那个?”

    让周志刚意外的是,对面否认了:“不是,我朋友有事早走了。”

    “刚才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

    “你不知?”

    “他也是被别人叫来玩的,我第一次见。”

    周志刚无语,这混的对话让他大脑发胀。考虑了一会儿后,落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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