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好在卜擅的思维还算清醒。

    “你说什么？”

    连逸：

    “我们把她带回竹山。”

    卜擅沉默地看着男孩，听他若悬河：

    “她经受一场浩劫，需要休息。”

    “师父，救人就救到底吧。”

    这倒是实。

    女孩看起来的年龄不大，她现心脉不稳，需要静养。没有地方比竹山更适合静养了。

    那里耸云，又僻静宛若仙居。

    在他们说话的工夫，女轻咳了声。卜擅把着她的脉，叹了气：

    “就应了你罢。”

    他的手一挥，女便消失不见了。

    “但是她养好了，我们得速速送走。”卜擅：

    “宋家也一定在找她。到那个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留人，知吗？”

    连逸的态度恭敬：

    “知，师父。”

    卜擅是修仙门派竹山派的掌门，他带着一位女的消息自然也传遍了竹山，士们对女的份来历颇为好奇。

    但只有五岁的连逸见到了女的真容。

    卜擅告诉众人女在竹香居不便打扰，便没有弟敢上前去叨扰。

    除了连逸。

    他个小，但是攀着窗到了房间里，在女的前打量着她。

    她还闭着，没有完全清醒。

    是谁了她一箭？连逸不知，竟有人会对弱女手。

    他再靠近一步，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打量着她。

    忽然，她睁开了睛。

    目是一个孩。

    她被吓了一。似是上就想起。她并不识得这个孩，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只是他地看着她，然后笑了：

    “，你醒啦。”

    那孩又继续：

    “需要养好，别起啦。”

    *

    宋菀失去了记忆。

    或许是那清丹的功效，她开始潜心寡地在山上练功。她年纪很轻，才刚刚及笄，可是练武的时候却不输给那群血气方刚的男。

    卜擅知山宋家并没有派人找她，好像没人注意到宋四小已经失踪了。

    宋菀每日鸣时就起床练功，卜擅对她的刻苦亦到十分惊讶。

    宋菀不想回到俗世里，她拜卜擅为师，好像凡世里的事，她都漠不关心了。

    卜擅认了她这个弟，并和她定了十年之约。

    “女终归还是要回归尘世，生儿育女。”卜擅。

    “我叫什么名字？”

    “宋菀。”卜擅：

    “你是宋家的四小，家还有个丈夫。”

    丈夫么……为什么她没有一印象。

    “我的丈夫来找过我吗？”

    卜擅颇为怜悯地看她：

    “无。”

    *

    宋菀坐在台阶上，看着远的天空。

    夕的余晖漫撒来，她努力回忆前尘往事，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

    连逸躲在石后偷偷看她，看她似乎被光迷了，了，便原路返回。

    自那以后，宋四小便学些修之术。

    连逸知很多士私里都议论过宋菀，后来他们自然也见到了她的真容，但是连逸心很失落。

    宋菀是他带回来的，是他求师傅才带回来的，她是他的。

    他经常去找宋菀，更多时候是被宋菀从寝屋丢了来：

    “连逸，你应该知，男女有别。”

    连逸对她不不顾，抓着她的衣角：

    “不喜连逸吗？”

    宋菀叹了气：

    “你还小，不知男女之防。等你大了……”

    连逸抬起，天真地看着她。

    卜擅倒是走了过来，对宋菀：

    “你且先回去。连逸。”

    “师父，我在。”

    “日后不可叨扰你的师。”

    连逸撇撇嘴，可是之后的日里，倒是趁着卜擅不在的时候偷偷摸到她住的地方。

    宋菀见他赶也赶不走，索把他当作弟弟来照顾。

    可是她不知，他从未认真把她当成师。

    十年之约很快就要到了，掌门对她修炼的结果也十分满意。

    即使她并不想离开，掌门还是让她山去寻，再不济她学到的东西也能够“济世救人”。

    这年她二十五岁，她原本的打算是山游历一番重新上山修炼，她想成仙。

    竹山没有任何一个修成仙的女仙人之例，但是她想破例。

    这年连逸十五岁。

    他没有听从师父的教导，跟在宋菀后，了山。

    宋菀是走了有相当一段路后才发现有人跟着的。

    “这是你的亲戚吗？”有个客栈老板问：

    “他跟了你一路了。”

    宋菀回过，少年的连逸愈发俊逸了起来，她只是惊讶，这人不好好练功，跟在她后什么。

    没想到连逸倒是甜甜地开了：

    “师，你知不知独自一人走路很危险呀。”

    宋菀只觉得可笑，相比较他个孩，自己很安全好吧。

    “我比你大，比你安全。”她：

    “像你这样的孩，应该提防被拐卖呢。”

    连逸似乎并不在意宋菀说了什么，宋菀也没把他当外人，只想快把他送回竹山去：

    “师父若是看你不见了，会大发雷霆的。快回去。”

    “师，”他并没有理会她的话：

    “此次山，我听闻你要寻亲？”

    他似是不经意地问。

    “是。”宋菀淡淡：

    “我只知我叫宋菀，却不知家族状况，这十余年我的脑只有空白。”

    “我似乎失忆过。”她补充。

    连逸却：

    “现在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找回原来的亲人，也许是被抛弃的，那还不是一桩伤心事。”

    “你好像知。”她盯着他：

    “为何不对我说实话？”

    “我知什么？”连逸：

    “不是知么，我这十年始终在山上修炼，怎有空去知街巷尾的八卦。”

    “别跟着我。”宋菀蹙眉。

    “讨厌我？”连逸问：

    “可是连逸喜，把当成亲人一般，难不是吗？”

    宋菀有些疼。

    她注意到连逸叫自己“”，而不是“师”。竹山派后来不是没有比连逸更小的孩来，只是没人像他一般胆大。

    他总对她以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