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绣屏惊断潇湘梦

    岁至初秋，夜雨微凉，晨未消，金桂卷了满苑香。赵蕴抖开披帛裹上，仍被穿堂风惹嚏，一声响，惊动来人。

    且说那日被了逐客令的连舒和，杯弓蛇影，倒不敢再来。她年龄尚小，对男女之事还没赵蕴懂得多，以为知晓了天大的诡秘，便在家成日犯愁，任凭赵起三请四邀，一概推拒。

    赵蕴虽得几日闲，奈何禁锢，少个连舒和，竟觉稍冷清了些。

    今日可别着凉。

    不过冷清也就一时，刻炽手可的安王，便赶她的场。

    噢。

    腾腾的胡麻粥动了一勺，她便弃置一旁，要去忙针线活。

    哎，我一夜未闭，就想来看看你。赵起鞋履一脱，直要挤在她榻上。

    那你便看吧。赵蕴被他拱到里侧，没脾气。

    她若说不想他看，依赵起，还能罢休。不如让他耍够赖，自讨没趣。

    蕴儿，你给我绣得什么，让二哥看看。

    拿手好戏是得寸尺，赵起揽着她腰，双手便不老实地到游走，摸得赵蕴气息促然一凛，你晚上没睡，还想着这等事。

    这不是怕你堵了难受，今夜吃家宴，若有差池

    他掌心覆上两团圆，赵蕴后背贴其膛，突兀而的着她，待赵起指尖一掐，便听女低低。

    是没先前多了。

    咂咂的动静与哭泣似的叫声绕梁不绝，赵起咬得她两边红果饱胀，再以扯金环，令赵蕴泛起，再顺那温的。

    日上三竿，赵起命人收拾了满床事，內侍早将他新衣挂在帐外架上。他沾满的还垂着，便大刺刺地取来，示意赵蕴伺候他穿。

    她前晃着这孽，恨得咬牙，你自己穿，我要补觉。

    结果不言而喻，她像只被拎圈的猪仔，呜呜咽咽地给赵起更衣、束发，还得听他臭，如何，哥哥今天这打扮。

    紫袍金冠，衬他材修大，蹀躞玉带十二枚，扎在劲瘦腰间，自是气势如虹人如剑，凌厉将要鞘。

    赵蕴心说看过千百遍的脸，又睡过那么多次，但余光扫过，仍实话实说，好看。

    蕴儿说好看，就最好了。赵起啵地猛亲她一，笑。

    她脸颊，百集。前人是可恨可嫌，然非草木，她又何尝不是一再纵容自己，为赵起之兜兜转转，而难决断。

    帕我收了，晚些再见。

    他轻轻走玉枕压着的手绢，揣怀，假装不甚在意。走门后，赵起不自觉勾勾嘴角，秋光展开看，绞金丝的羯宝珠尤为灿烂，再叠好收回。

    赵蕴一场安眠，薄暮时分灯的內侍柔声唤她，殿，到时辰了。

    她乍醒，还觉半刻前才闭上。

    稀疏几颗星，皆被满月盖过锋芒，今夜天宴请家臣，与席者自少不得赵蕴。

    和赵起大张旗鼓不同，她襦裙外搭件短短半臂，脖以遮得严实，便是怕被人瞧见片片落梅似的吻痕。

    白日里还信誓旦旦，晚些再见之人，却来得最迟。

    见过宁妃娘娘。赵起恭敬行礼，上首宁瑶对他答不理，只微微颔首。

    他脸厚亦浑不在意，等不及地就钻到赵蕴旁，猛地吓她一。

    二哥，你坐我这？赵蕴差被噎到，心说在众人，举止亲昵过，阿娘要看见的，你别蹭我。

    赵起掏丝帕，便如没听见似的，替她嘴角，笑，看见了，不过是我们兄妹罢了。

    他特意加重这兄妹二字，唯恐赵蕴贼还不够心虚。她离远了，便凑到她耳边，你怕什么，天塌来哥哥帮你着。

    赵！起！

    她一拳砸去，被接个正着，赵起反手牵起她。不知者看来，还是年轻男女，打打闹闹的趣。

    这边里调油，全然落有心人底。

    蕴儿和她二哥，仍这般好。天淡淡，不能辨其意。

    赵起收好那染脏的帕，给赵蕴剥了只现炙的虾，让十一公主赵芙看到，也不依不挠要三公主赵芊依样画瓢。太赵揭亲手端来一盘虾仁，再给天斟酒。

    一时间，席上竟是各剥起虾来，倒教內侍婢空手在旁，无事可忙。

    父慈孝，兄友弟恭，皆是陛的福气。等将赵揭打发走，宁瑶方是笑。

    朕这般年纪时哎，不提了。天叹，还招呼赵蕴过来，人影早已难寻。

    敬酒者推杯换盏，他渐喝到微醺，再回首，宁瑶只称了冷风，疼先回。

    都歇去吧，歇去吧。

    阿耶，用碗醒酒汤。

    赵揭见针，端来刚从小炉撤的药汤，跪坐于宁妃原先位置，只差拿勺喂给天喝。

    朕还没到这年纪。天挥手示意他退，却见赵揭不改恭顺，临时起意问，皇后近日如何？原想她总会来，谁知她发愿心诚

    母亲不受凉风，若非如此，定要来的。

    吃斋念佛，不沾荤腥，病怎会好。

    天是不以为然。

    你有空多劝劝她

    儿臣知。

    大殿屏风后倩影微动，且等到父无话可续，宁瑶一颗心总算落回肚里。蹑手蹑脚绕了远路，她只往并非关雎的偏僻走。

    清光如练，月夕似昼，禁难闻雀鸟夜啼，唯婆娑树影沙沙作响。

    比月更雪白三分的躯大片肌肤，远观难以辨识这万千风，于是来人提起裙裾，斥退旁随行。

    她听到状似痛苦，却藏满愉的，再离他们更近些，虽看不到埋在女前之人的面目，他腰间坠着的御赐龙纹玉环，随他形晃动而微微摇摆。

    被玩两只硕的少女蹙眉求饶，二哥，你不要在这儿

    你前衣裳都了，我岂能坐视不理。

    她好一通哭哼哼，被着尖，双夹着男大，就这么了。

    本以为要被赵起在外便来一回，她阜也着那，谁知赵起酒酣耳，打了个嗝。

    他慢慢悠悠替赵蕴穿衣，跌草里的金簪拾起、别好，指指自己脸侧，亲一，就放你去补觉。

    赵蕴傻，琢磨半天，气得牙要咬碎，你就这么记仇，赵起！

    今天喝饱了。赵起漫不经心，留着明日给我喝。

    谁给你喝！

    赵蕴蚍蜉撼树，推他一把，这混球纹丝不动，便猛一跺脚，踩空。

    她咋咋呼呼地走了。

    那抹艳远去，赵起眯思索片刻，转其背后英殿。

    便等他理正衣冠，绿绮红珠于殿外齐声，安王殿，宁妃娘娘传你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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