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没上小学。
原来那个时候我就曾经站在窗台，只要多往前一步就能掉
去了。
我站在那里，低
看向地面。
四楼，她曾经从这里一跃而，摔得血
模糊。
如今我要是
去，也会有和她一样的死状吗？
我闭上
的时候，风呼啸着，我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我跟她的尸
在地面重合，什么归宿，那才是归宿。
后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把我往前推，就在我要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戏谑的笑。
我猛地睁开，回，发现有人站在房间门
。
那个叫耗
的，多年没见变了样，但我依旧能记得他。
他吊儿郎当地倚在我家卧室的门框上，嚼着香糖，笑着看我：“快
，我等着看
闹呢。”
他掏
了手机：“你说我是在这儿看比较刺激还是到楼去看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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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说他，也说我自己。
他从小就没
过什么人该的事儿，到现在也一样。
我再怎么疯，也不想在死的一刻也
他取乐的工
，而且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竟然是我的手机。
我
医院之后就没找到手机，这么看来应该是当时我被送医院时掉在了这里，好死不死被耗捡去了，可是他怎么解锁的？
我的手机密码一直都是晏
的生日，想到这个，我看着耗时更恨得牙
。
窗
也年久失修，就好像我一用力就能把它拆来，冷风一
，摇摇
坠，玻璃窗哗啦啦响。
“赶
的，”耗说，“等着看呢。”
“你拿的是我手机。”
“我知
。”耗抬看着我笑，“这手机不错，现在是我的了。”
我从窗台上来，怒意已经
了上来。
“我是真没想到，晏不是你亲弟弟吗？”耗嗤笑，“真他妈
，我小瞧你们了。”
手机里有我跟晏的照片，还有视频，除此之外还有那些聊天记录。
耗看过了。
一想到耗看过晏，我就开始不受控，手边有什么就抓起了什么，我近他，质问他：“你看到什么了？”
“他
白的。”耗故意挑衅似的对着我笑，“叫得浪的。”
我挥起手里的东西就砸向他，他反应很快，直接躲开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拿着的是那件破旧的衣服，就算完
砸向他，也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耗嘲笑我：“
，你他妈跟我闹着玩呢？有
就直接砍我，真他妈怂。”
我气急了，慌
地开始寻找这间屋可以用的东西。
我一边找，耗一边在激怒我：“你弟的吧？，看着就好，当初我就应该上了他。”
当初。
我想起晏跟我说过，耗曾经把他仔
的扣都给扯坏了。
新仇旧恨一起来，我再一次失去了理智。
床底有铁链，那是小时候我妈用来绑我的，我爬床再来，还没起就被他踩住了手。
耗一直用手机对着我，像是在录像。
“那次你打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他的脚用力地碾我的手，我却一都
觉不到疼，“本来咱们俩的账咱们俩算就行，但我一直找不到你。”
我仰起看他，试图从他脚底
手来。
“我跟你那小
儿约了在这儿见面，也是巧，他还没来，你先来了。”
照理说，我应该打得过耗，可偏偏我从医院跑来，又在寒冬走了这么久，这会儿都是僵的，我用尽了力气想手，却连这个都不到。
耗蹲，扯我的：“要不这样，我先你，等你小儿来了，再当着你面他。”
晏不可能来的。
我们一起死吧。
耗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我突然牟足了力气手，直接将他掀翻在地，他还没回过神，我已经骑在他上用铁链勒住了他的脖。
同归于尽吧。
一起地狱吧。
耗在我挣扎，我的手被他抓了血痕，我杀红了，铁了心要跟他一起死。
晏跑来的时候耗已经快被我勒死，人将死之时真的面目狰狞，怕是阎王见了都要皱眉嫌弃。
我被晏哭喊着拉开，
生生被拖到了客厅，他嘶吼着叫我，我再一次从他的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
耗没死。
我也没死。
晏来了，但事却没有就此结束。
那天之后我彻底被送了医院，一家
神康复医院，而且在后来的两年里我都再没见过晏，也没有半关于他的消息。
52
小时候觉得神病院一定非常可怕，因为里面全都是我妈那人，可是谁能想到，我真的被送来之后就不想再去了。
并不是他们不让我走，而是我说什么都不肯走。
其实我在那里的第一年结束就已经达到了院的标准，他们让“家人”来接我，我看见的是站在那里的晏他爸。
我说我没有家人，我家人都死光了。
我继续在医院躲着，任由别人怎么说我都不肯离开。
这个地方用来逃避现实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虽然会遇到很多无法用理智和逻辑去理解的事，会仿佛每天生活在一个扭曲的空间里，经常忘了到底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周围的人幻想来的，但不用走到外面去应对那些所谓的“正常人”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恩赐。
当然，我躲在这里最大的原因还是不敢面对自己。
我要逃避的事太多了，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我自己的恶。
在这里的第一年，我终于在治疗的过程
承认我的心理和神都现了问题，一开始我不愿意
合，甚至想过好多次怎么了结了自己，可是午夜梦回想起我希望死掉的人还活着，我暂时还不能死。
我总是希望那个生我的男人去死，跟我妈一样，最好是从楼上去。
我想着想着前站在窗台上的男人就变成了我自己，摔去血模糊的人也变成了我。
不过治疗总是有效的，心结打不开，但病理上的一些问题逐渐得以解决。
第二年开始，我基本上恢复得无常人无异，大概因为自己也曾经是个疯，所以看着周围那些念念有词还神恍惚举止不定的人时，并没有觉得可怕或者怪异。
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甚至在那里
到了一个朋友，一个七十多岁的爷爷，在他的世界里有两个儿，一个是整天作恶的大儿，一个是孝顺懂事的小儿，大儿打他，骂他，小儿为了护着他把大儿给杀了。
这个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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