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探查

    早知要钻狗，凤儿说啥也不陪他来！

    好好一衣裳了老大片脏，不等她拍打掉，他又扯着她躲到大树后，贼眉鼠地四打量。

    没人，走！

    走去哪儿？

    凤儿气到懒得问，只求那留守的小不去睡懒觉或玩去也，别发现他们便好。

    胡之源带她直奔老相爷书房而去，这时她才问为啥先来这儿，而不从卧房查起。

    一宅之主的书房岂是谁都能？比起卧房，这儿更容易藏主人的秘密。

    他说的似乎颇有理，凤儿无话反驳，想想横竖都来了，那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挨抓抓一双，谁也别跑。

    说是查，然胡之源见着没绪，况且国相府早被抄空，连张书案都没留，哪怕狄梁公在世，面对这四周空也得蒙一会儿。

    怕折面，胡之源嘟囔：你爹贵为国君，既买此落脚，怎不添摆设？

    他连还嘴之词都备齐了，可半晌没等来凤儿脆生生的动静儿，回一瞧，见她蹲成小小一团，正对着地砖琢磨。

    这砖有何不妥？

    嘘！

    胡之源立闭嘴，实在憋不住才促：发现什么了？告诉我嘛，怪急人的。

    凤儿也不抬问他：这莲雕纹地砖和先帝寝殿里的好像啊，吴老相爷的份能用得？

    她不说胡之源还真没发现，细细辩认过回答：等闲官员自然不可，但老相爷贤贵，用这个倒也不算过分。

    凤儿没再搭腔，一会儿站，一会儿蹲，一会儿换地方蹲。胡之源看着又赏心又迷茫，赏的是她神态严肃，姿态却可，活像只啄米，迷的是她这老画阵般的怪异走位。

    他不吭声了，瞧着她专注。

    凤儿再度站直，让胡之源过去，脚尖一块砖，果决命令：就这块，撬开！

    那砖看上去和旁的没分别，前后左右严丝合。胡之源刚想问这如何撬得动，抬看凤儿目不转睛等着的样，一咬牙簪，用尖刮推拼接的淤积尘土。

    忽然簪一沉，嵌了去，胡之源顺势往送送再用力一撬当啷！砖飞到一旁，一油纸包静静躺在！

    凤儿伸手便要拿，被胡之源抢先。

    可别一打开便毒药粉之类。你退后，我来拆！

    凤儿真想赏他个白！这会知警惕了，把她推狗时咋不想想那小童会不会正在后院呢。不过他也是为她好，她便没说早闻这油纸仅是寻常油纸，若藏毒药粉，怕早洇透了。

    哗啦两声响后，胡之源的背影僵住，凤儿压低声问里面是什么，他才缓缓回。

    油纸里包的竟是一册诡谍书！

    一见那些天书般的符号，凤儿登时不住手脚，跨步过去抢到手翻看几页后，吁气，接着又拧起眉。

    是卫家诡谍书，我外祖父所撰版本，说着她蘸几指抹页脚，冲向日光让胡之源看，纸上无徽记，并非卫家所，许是江湖散谍记录，故而不该有的错漏很多。可它为何会现在此，还被藏于地砖之？

    这亦是胡之源所不解，但他此刻另有好奇。

    你怎知那块地砖暗藏玄机？

    凤儿指了圈地面说：赏得了名家字画的老相爷，居位能用莲雕纹砖，又怎会容忍其码得凌，自是有蹊跷啊！这房地砖的排列正好是串密文，所指于此，旁人看不，却瞒不住我。

    看着掌，胡之源颤了嗓：或许老相爷被抄家，真不是冤枉。这东西藏在府里，说不定他真有通敌之行。

    也不尽然，凤儿另有看法，通敌之罪可是要赶尽杀绝的，且看公场便知，然老相爷仅是被抄家，还是死后才获罪。家眷发的发，变卖的变卖，却都活着散的，这不合律法呀？

    可这府藏此作何解释？

    作何解释？无从解释。老相爷早埋土，总不好直接去问他一双儿女，令尊是否通敌吧？

    胡之源稍作沉，把东西往怀里一，说要琢磨回车上琢磨，此地不宜久留。开门确认安全，他带凤儿原路返回，又从那狗钻了去，再将大石搬回原位。途他想把那本册烧了，被凤儿拦。

    拿回去给我娘看看，兴许她能瞧什么。

    也好。

    俩人嘁嚓争论一路，最终仍无法推断个所以然。快到蝶园时胡之源突然一拍大！

    你说有没有可能，老相爷被抄家并非他通敌，而是有人知他藏着这个，想要这个，又无法取得，故而从作梗，意在伺机找到呢？一旦找到，不仅得偿所愿，还能把他罪名再坐实几分！

    若真如此，这形可同凤儿所知卫家灭门一事差不多少了。

    凤儿缄默，思绪纷杂。

    诡谍书，你好像真不是个好东西！真品使人家破人亡，赝品让人抄家放。究竟是谁这么想得到你？难不成还是为前朝藏宝图？如若这样，那么谁要抄国相府就好猜了些

    罢了，累。

    一阵香鼻，凤儿撩开车窗小帘，指着前方不远的北戎羊汤馆对胡之源：这家铺是北戎人开的，都说正宗得很，要不要买好拿好带的回去给你正妃尝尝？远离故土的人，最想的就是家乡味。

    胡之源凑过脑袋闻了闻，先送你，回去时我再买。

    心里揣着事，神不够使，她俩谁也没留意到汤馆靠窗位上，有双睛在一不断视街路，自小禄驱车过窗前便盯上这车，盯上小窗里挤着的两个小脑袋，一路目送到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