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渡劫1

    他是君王，与他双宿双栖，我就必须有立场，只能忠于他，忠于东燕，这与卫家谍者原则相悖。如能违背，当初你外公何必拒绝李佑！

    娘越说越激动！

    再说李佑，虽只有一面之缘，难保他不会记得我容貌，即便那夜天甚黑，我也不敢有侥幸！哪有君王会让谍人皇后呢？他肯，朝臣们肯吗？李佑肯吗？

    凤儿完全想象得母亲当时的纠结与害怕，手凉到指尖，颤声问：所以，娘自己烧了院逃掉？

    娘苦笑，那是你外祖父留给我的遗，我怎舍得。

    当夜李光擎一行离开后，娘想一走了之则罢，待他离开大岳，她再回来生活。她收拾完行李正要走，张三李四蹭蹭蹿来，在她脚边疾疾转圈，院里的这时也猛扑棱翅膀，一串铜铃声在夜里格外真亮。

    那是她特意在院墙布的警报措施，风难动，除非人碰。

    有人来了！

    娘果断翻火药硝石扬撒房各，钻地，在那伙人破门瞬间丢火折，趁火光燃起时将稍开一，看清他们着东燕服饰，个个带刀，定来者不善。

    小院成一片火海，娘带上诡谍书，转动机关毁了地，逃至蝶园。

    我想那李佑是认我了，一来寻诡谍书，二来斩草除，让李光擎彻底断了我这念想。

    说到此，凤儿理不清且担心起来，那擎君此番来大岳寻你，李佑知不知？

    这正是娘不安之。李光擎说，他只告诉李佑此番来大岳是保质平安回国，顺路恭贺新帝登基，隐瞒了寻亲之事。但凭李佑的本事，怎会猜不到他有其它目的。

    其实娘相信李光擎不会害她们。他既来找，便是认准凤儿他女儿。他是东燕先帝最小的皇，与她在一起时并无婚，凤儿是他第一个孩，是落在大岳的东燕公主。

    君王认亲岂是儿戏，况且这找回的女儿是大岳都城名，波及之广何止朝堂。

    凤儿愈加犯愁，擎君说法，他那皇叔李佑为助他上位，杀其他几个侄儿睛都不带眨的，不可谓不狠。他若担心我的存在会污了他皇帝侄儿圣明，那他死我跟死蚂蚁一般简单。

    娘死死将凤儿抱在怀里，戚戚：所以关于你父亲，娘向来闭不提。你不能认他，不能！

    十几年里，娘无数次悔不当初，不发那善心留李光擎，何至有今日之事？父母的劫未过，又积攒成女儿的生死劫。

    本想认爹的凤儿这没辙，胡想着，这爹还不如没有，倒不如是叫啊要饭的，至少认了没有命之忧。

    这时玉玫急匆匆奔屋，着大气说：娘娘！程、程员外回来了！

    失踪足足几个月的程言辉，正被公领着走上栖梦楼，送娘房里。

    娘几乎不敢相信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黑瘦黑瘦，胡拉碴，衣裳倒整齐净，可人却佝偻了许多，丝毫不见往昔红光满面的富态。

    老程，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程言辉哽咽着，嗯，擎君把我带回来了。

    也不顾凤儿和公在场，娘扑上去便嚎开来：怎么瘦成这样！他到底让你受了多少罪！他要是再敢来，看我不卸了他胳膊儿给你泡骨酒喝！

    程言辉忙捂上她嘴，莫胡说，当心他已派人盯着蝶园，隔墙有耳，别招祸。

    公扯凤儿离开，给这对抱痛哭的野鸳鸯腾地方。

    我直接把程员外带咱这，路过他家都未停车，我对你娘够朋友吧？

    凤儿正抹泪，听公邀功请赏登时懵神，眨眨睛问：你说啥？你把员外叔叔带回来的？你在哪儿找到的他？

    在你爹府里啊。

    你门是去见他？

    丑媳妇都要见公婆，俊姑爷去拜见岳丈又有何不可？

    不是不可，是离谱！

    惊到哑的凤儿，找不到任何词语能形容公这行径！他去嘛呀，认识人家是怎么着，简直不可理喻嘛！

    她那惊诧表活似一张脸谱，逗得公发笑，连哄带扯的领她回关雎馆细聊。

    凤儿舍不得他，不想离开蝶园，公同样不愿与她分开。他这一辈已够难够压抑，拥有她之后才得愉，他不敢想没有她的日该怎么过去。

    如果娘同意父女相认，李光擎要带凤儿回东燕，她不愿走怕是也难，毕竟东燕的公主总不能住在大岳的院。

    若她非走不可，李光擎能同意带他一起去吗？去了他又置何地？驸大抵是异想天开，那么面首男？呵，命运的盘可就又转回来了。

    几番思量后，公决定先去会会这位皇帝岳丈，自报家门，看他如何反应，再随机应变。

    天皇帝，大同小异，他伺候过一位了，换一位过过招，他也有的是信心。

    李光擎的反应并不在公意料之。并非他想得不周全，而是他只顾对方是君王，忽视他同时是父亲，且这位父亲刚找到女儿，还没打听女儿已有两心相悦的郎。

    面对找上门来的绝郎君，李光擎满目审视，上打量半天，才问他姓名，就像寻常父亲问婿那样严肃。

    公犹豫：小人沈傲冰，大岳已故司空大人沈良独。

    沈司空啊，那不是前朝旧臣？吾有所耳闻，他因通敌罪名被暄帝诛杀全家，你怎么会

    他端得一本正经，转瞬又怪气。

    想起来了，他的独因容貌甚佳被暄帝纳后，后犯错受责发到蝶园，此生不得脱籍。这是来的路上听大岳百姓们闲言的，不想就是你，还与吾女订了终？

    公听这话的不客气，不卑不亢：没错，正是小人。如今小人是蝶园掌事，看着凤儿生，看着她大，亲手调教她，也亲立誓，此生与她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