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救赎（H）

    豆大的雨不间断地了一天，盘而坐的影也僵持了一天，他双目淡敛，心默念着经文，突地轻微地发叹息。

    又错了一个音。

    往日老僧定便是坐上三天都不会让他心分毫，今日却总是耐不住、沉不住气，总是忍不住睁去看房门，仿佛能看见她早晨离去时那神采飞扬的样，仿佛还能听见她那几句暧昧调戏的话语。

    担忧从她离去时就盘旋在心，莫名地教他心浮气躁。

    房门这时被撞开。

    无尘

    那声音绵无力，与记忆的完全不同。无尘急忙起，步至大门。

    见是他来，赵灵、季幽怔怔地没敢动作。

    早上门时还意气风发的女如今双目闭小脸惨白，几乎是死去模样。

    无尘一把脉，发现她五脏都有损伤，更有毒迹象，瞬间俊脸冰寒。

    无尘燕云歌神极为痛苦，努力挥了个手，让季幽赵灵先去。

    她自上了岸便察觉到的不对劲，怪她大意，以为书生纯良无害，没想到他会在茶里毒。虽不通岐黄，类似反应她却在刑见过，这药会让人兴奋、不顾廉耻，丧失自尊，更会成瘾，一旦沾上就如万蚁啃噬，教人失去理智发疯发狂。

    这毒药万金不见得买的到一两，刑也只舍得用它来招呼一些嘴的重邢犯。

    上岸后她不断抠茶，可是没用，她心一直在加快，见了谁都觉亲切，都想掏心掏肺的直抒心意。

    一路苦苦支撑，几乎拼尽全意志，到了他面前，她才如释重负。

    才敢开说话。

    无尘你别生气，我最怕你生气。

    她本想说自己无事，示弱的话不知怎地先说了来。

    你每次生气都要不理人，我最怕你不理我她言语喃喃，疼裂，前景象不断被分裂，不断被重叠，最终定格在无尘担忧的脸上。

    无尘没作声，沉着脸将人抱至床上，专心为她推排毒。

    和尚她吐了一黑血，清醒了许多，别不理我呀

    真气，她顿觉心旷神怡，温的气跑遍她的全，如源源不断的活涌了被废弃的古井。

    积压心的难受散去，她舒坦的一声，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

    和尚，还是你好，总能让我喜。

    你这般好，一直留在我边好不好

    和尚，为我还俗好不好？

    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她委屈着又问：

    好不好呀？

    都毒了，偏就你话多。无尘无奈地叹息，别说话。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她更委屈了，你都闷葫芦似的，还不让我说话，以后床上合，你不叫，我也不叫，跟打哑拳似的，要吓死个人了

    无尘脸瞬间红了，额间薄汗已经换了三层，连他都不知是运功所至，还是被她的话语所惊。

    她此刻与往常完全不同，全然超脱礼教，神尽无邪，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和尚，你不说话我也知，你肯定又要说休得胡言，觉着我不知羞耻

    没办法呀，我看见你就想逗逗你，就想拉你坏事

    和尚，我看见你就心生喜

    净心。无尘淡然的开。

    声音平淡如常，心暗涌不断，他太想开，哪怕是会让他心痛至极的答案，他也想知。

    有些事她清醒的时候不愿意说，现在了毒神志不清，总该会说。

    无尘收了手，目光沉寂镇定。

    两人面对面而坐，那的人等了半晌，没等到文，忍不住问：

    什么呀，和尚你要问什么？

    总是开了又不说，一个两个的都要我猜。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你要问什么。

    你肯定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问我是不是真心，问我会不会一直和你一起，你们呀，风一度多好呀，偏生来要奢望我的

    她有烦恼，又有沮丧，现在的模样质朴天真，好像回归了本源，如初生婴儿般无暇。

    净心。他叹着气。他没有问，但她都说了。

    他要问的却并非是这些。

    我无尘苦涩地咽住了话，终没有违背本心，去卑鄙的事。

    不要再用六掌了，你驾驭不了它，还会伤及以后的嗣。无尘说着，又动力替她疏通血脉。

    可是我不想有嗣啊，孩好麻烦，那么小，那么脆弱，还会绑着我。

    便是为我也不行么。他艰难晦涩地开，心冀望已经提起，准备轻轻落。

    不行。她摇摇，表认真地像个老学究，除了风琰，我不为任何人生孩。

    得再周全的准备，也因她提及这个名字而全然崩溃。

    无尘闭目，努力调和了气息，再次睁开的里，努力压抑亦还有不甘。

    不甘他这么多年的陪伴，化不了她冷漠刚的心。

    气她撩拨了他，又笑笑地走开。

    他本该与世无争，佛法大乘，是她将他从佛祖边讨去，将他拉台，却不与他渊共赴。

    是她勾了他心的鬼，却不准备救赎他。

    她真狠，从来的这么狠。

    无尘伸手拂开她额前的发，终是狠狠地问，我就这么比不得他么？

    比不得那个在你心尖几十年的人。

    为什么要比呢？她不解。

    他愣住，结轻。

    比又能如何？她认真的问。

    在我边的是你呀。她笑着，趁他兀自发怔时，主动趋前。

    你

    你是无尘呀。她笑容可掬。

    再的心也要为她这句来，无尘叹。

    罢了。

    他主动吻她，她却眨眨，好像不知他在什么。

    无尘俊脸一红，吻不去，她却极为灿烂的笑。

    说好了，是我来碰你

    无尘微愣，见她神清明，也不知是何时恢复的神志。

    和尚，我教你。

    以前，你教我吃斋念佛，今日，我教你男女之事。

    休得胡言。他陡地一勾，你又哪里比我好多少

    平常他用力些，她便要大叫，他从来怜惜她，才一向她说停便停。

    想到往日事，和尚的脸更红。

    她觉得有些好笑，亦有些赌气，攀住他的肩膀，凑上去亲了一就：

    和尚，今日都听你的，我这今日都听你的。

    上躯被压在床上，跪趴的姿势让抬，羞耻让她意识咬着，神显得迷离。

    当一个向来傲、习惯掌握全局的女，忽而这近乎弱的神，无尘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教人相当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