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楼

    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燕行完全掩饰不住脸上震惊的神。

    这个，离家十年，只知她一切尚好，偶有书信回来也是只言片语，大娘想她想得病了几回，都得不到她一个探视，没想到没想到——让他在这遇见了。

    燕云歌不耐与他弟重逢的戏码，挥手便：“我今日是赶巧到了这，不是来看你，你回去不许与家里多说我的事。”说完示意赵灵要走。

    赵灵走前还与书生告了别，书生一脸的不舍，犹豫着要不要追问她的芳名。

    燕行见她走了，平日端着的世家公的姿态都不了，急忙跟着追去，“你等等，你现住在哪里？”

    燕云歌怕他脱会说自己的份，停看他，“门在外，弟弟慎言。”

    燕行才想到她是男装扮，一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表有无措，急问：“你现住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大娘想你都想病了，还有过年你会回家吗？”

    话里语无次，燕行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想问她这些年好不好，山苦不苦，想告诉她家里给她安排了亲事，是她当年救的秋玉恒，不知她还记不记得？

    他有一堆话想说，可是最想问的还是，她会回家吗？

    燕云歌冷冷看他，只：“与你何。”这次说完再没有给燕行机会，自顾走了

    赵灵跟着走了几步，神转间又退回来，就着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燕行悄悄说：“你想找老大啊，半个月后到万楼来，包你有意外之喜。”

    话落，赵灵就去追燕云歌。

    万楼？燕行里有疑惑，问旁边书生这是什么地方？

    书生脸一红，附耳偷偷与他说，燕行没一会脸也红了。

    里尽是忧，怎么会去那地方？

    半个月说不，但足够燕云歌安排余的事。

    这几日城又有消息，说灵儿姑娘的让岩城宝丰行的当家一见倾心，燕当家也放话来说要用一千金为灵儿姑娘赎。

    一千金只是为个娘赎？城哗然。

    前有白小侯爷，后有燕大当家，两个还都是风绰约的俊公，众人只叹这灵儿姑娘是走了什么好运，叫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给看上。

    燕云歌划着茶盏整暇以待，若非时间不够安排，她甚至想借用南月的名号，为这虚构的灵儿姑娘造更多的势。越多的男来看灵儿，文香现的成功率就越。

    不过如今能借到白容的名号，这事算成功了一半。传闻的白小侯爷相俊、貌胜潘安，堪比被看死的卫玠，能勾得赵灵千里奔赴只为见一面，如今勾个同样好的文香，自然也不是难事。

    抿着茶，她可真是越来越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越临近日期，燕行在书院越是坐立难安。书院严格，往日想来要经过夫、山的签章批准方可行，前几日是书院刚好放假，他才被同窗拉去岳书院棋，次放假要到月底，刚好和万楼的时间错开。

    燕行纠结着要用什么理由去请假外，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说一半留一半，就说家来了位看他，暂住在城里的客栈，过几日就走了，他想请假去送一送。到底是没怎么说过谎，为此他还在房里练了好几次。

    到了那天，燕行神态自若神明亮地去和书院请假，理由充分平日又最是乖巧优秀的一个学生，书院不疑有他，麻利地批了条。燕行得了条，如获至宝，兴采烈到眉都带着笑，走路都带着风。

    这与前几日愁眉苦的样判若两人，落在秋玉恒里，不禁留了个心。

    十八日这晚，正是万楼灵儿姑娘正式挂牌接客的日。

    竞标的场地设在万楼的宵堂，这宵堂天井阔，楼分二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房雅座，间是宽广的戏台。

    照燕云歌的意思，戏台上又搭了一个台，台凭栏上，雕缀玉，巧细致，又饰以红纱喜帐和琉璃灯盏，营造了浪漫神秘之。

    开场是十名烟女着轻纱曼裙，抱着胡琴踩着莲步而来，她们五人一列，莲步轻移，彩衣轻扬，勾得在场的大爷还没见着灵儿这个正主，已经先失了魂丢了魄。

    燕行站在万楼门踌躇不前，他第一次来这地方，生涩地连上的学服都没换，这要让人看见往外传话，丢的不仅是书院的名声，包括他的前程也算全毁了。

    可是想到有可能在里面，他焦急难耐，走也不是，去也不是。

    听到里公尖细着喊着吉时已到，他心一慌，顿时不不顾地往里冲。却没到门，就被一个力拉回去——

    “你有三百金么？就这么往里冲！”

    “是你？！”

    吉时一到，金老板风的影来到台上，上穿着南云锦最时兴的雪缎的曲裾裙，段曼妙，风韵尤存。

    琴音停了，四周也安静来，一个个目光集在台上。

    三百金虽多，却难不住见猎心的好之徒，不止一楼全满，就连二楼包房也没剩几个。

    金四娘向在座的大爷公一福，先说了几句场面话，再提这次竞标的规矩。

    “起标价为五百金，价喊三次，若无人续加，价者得，在座各位都是有有脸的大爷，相信不会为难我们弱女。”

    “当然，没竞标成功的大爷也不用急，竞标结束后，刚刚舞的这些妹妹若有看的上，你也可以带去枕边伺候。今日来的都是客，我万楼一定让各位兴的来满意的走。”说完，她向一旁的青楼女命令，“香儿，去请灵儿姑娘来。”

    没一会，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两名女簇拥着一抹芳影，翩翩娉婷的现在玉栏台上。

    段丰盈，态妖娆，女的脸上以轻纱遮面，只一对睛。

    赵灵眉笑，缓缓解轻纱，成功引来气声，她朝在座众人轻轻一福。

    “家灵儿，向各位大爷请安。”

    容貌艳绝，段上乘，嗓音更是酥骨，这女简直是难得尤。

    饶是阅女无数的白容也在包厢有片刻失神，随之而来的不可压抑的满腔怒意。

    是她！那日在废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