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的鱼，忐忑不安又无路可退。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可是又不知
如何
才是正确的——这件事除了跟他哥哥杨煊说，他还能告诉谁呢？告诉他妈妈是不可能的，汤小年会疯掉的，不但疯掉，可能还会采取一些极端的行动。告诉他同桌尹淙？她
心又友好，也许会帮上一
忙，可是想到之前遭遇过的校园冷暴力，他又无法对着一个“同学”
份的人吐
这样难以启齿的秘密。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告诉杨煊了……杨煊是他哥哥，就算目睹了他差成为一个杀人犯，就算因为阻止他而毁掉了自己
省队的大好前途，他也没有对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偏见与愤怒。
诚然，杨煊对他的态度一向都是冷漠的，间或可能还夹杂着威胁与嘲讽，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能够
受到那
漠然的外表之，杨煊对他的无奈和包容，他几乎是势如破竹般地对他哥哥杨煊产生了信赖，乃至于依赖的
。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那个灰蒙蒙的黄昏里，他亲手
给杨煊的，不止是一把泛着冷光的锋利的
果刀，还有他那颗不谙世事而又满腔赤诚的真心。
汤君赫确定无疑地认为，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杨煊也不会不
他的。
更何况，上次他和杨煊说的那句，他跟周林没什么不同的话，杨煊都没放在心上，这次他再说自己其实和应茴更像，杨煊说不定还能大大地松一
气。汤君赫不无乐观地这样想。
他打算把自己心里那悸动而反常的心思告诉杨煊，寄希望于他能帮自己解惑——杨煊什么都懂，他一定能帮到自己的。就算帮不到，他也可以借此试探一杨煊的态度。
可是没想到，杨煊不但没有松一气，也没打算帮他，反而像被
了逆鳞似的，瞬间冷了神。想到这里，汤君赫攥
了手心，竭力把心里涌动的不安压了去。
忐忑的同时，他也有些暗自庆幸——幸好杨煊的怒气来得及时，如果他像以前一样镇定平静，那他接来就很可能就把自己梦到杨煊然后发生梦遗的事说
来了……如果他把那件事说，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汤君赫觉得有些后怕。
也许该个歉？他局促不安地想，或许个歉杨煊就不生气了。毕竟，他哥哥是不会不他的。
这样想着，他觉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很快好了第二天去台球厅跟杨煊歉的打算，在脑
排好了台词，然后就睡了过去。
***
汤君赫没想到的是，他哥哥杨煊真的不理他了。
第二天午，他从酒吧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两
冰淇淋
在手里，打算跟杨煊个诚心实意的歉，告诉他自己昨晚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反正他一向对撒谎这事得心应手。
他要告诉杨煊，他说的“和应茴一样”，是指他也喜
杨煊，但弟弟喜哥哥，难有什么问题吗？
不但如此，他还打算倒打一耙，告诉杨煊，哥哥不喜弟弟，才是不正常的，不德的，没有尽到兄
的义务。
汤君赫觉得自己这
腹稿编排得很完
。
走到酒吧门，他和往常一样，神自然地要抬脚迈去。
没想到门站着的那个服务生这次却伸手拦住了他：“不好意思小朋友，酒吧不接待未成年人。”
汤君赫刷脸失败，一时怔了一，回神后拿了以往那句万能的“通行证”：“我是杨煊的弟弟，来找杨煊的。”
那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杨煊是谁啊？”
汤君赫有急了：“就是在二楼台球厅看场
……”
那人憋不住笑来：“急了吧？不逗你了，杨煊不在这了。”
汤君赫一脸错愕：“那他去哪了？”
“不知，”那人倚着门说，“他是你哥，你该问他才对啊。”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辞职了，”那人看着他，“辞职懂吗？”
汤君赫不信，他要上楼亲
确认过才肯离开。那人便放他上去，他急吼吼地跑到二楼，发现窗台边果然站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他愣愣地对着窗
的方向站了半晌，
了好几睛，确保自己看得没错，这才肯相信，杨煊是真的不在这里了。
他转垂
丧气地走楼，走酒吧，走到那排茂密翠绿的树荫。
天气很，柏油
路被太
蒸了
可见的雾气，一辆辆汽车在他边飞驰而过，乎乎的汽车尾气把空气熏得格外污浊，比台球厅乌烟瘴气的味还要难闻。
两支冰淇淋被他在手里，很快就化成了。包装袋上渗冰凉的汗珠，把他的手心都沾
了。
他又想哭了，委屈得不得了，走在空旷的街上，就好像小时候迷路一样慌张无措。
可那时候是他希望杨煊找到自己的，现在却是杨煊不想被他找到了。
打好的那篇腹稿也蔫了，像一团被浆的草稿纸一样，粘糊糊地堵在他的
，上不去也不来，堵得他呼
不畅。
走到垃圾桶旁边，他把那两袋化成的冰淇淋扔掉，然后使劲眨了眨睛，把泪憋了回去。
明天还来看，他竭力乐观地想，说不定杨煊还会回来的。
连续一周，汤君赫每天都会去那家酒吧，到最后几天，那个服务生一见他，就脱而“杨煊不在”。
杨煊不在，汤君赫无
打采，连吃冰淇淋的心都没有了。
对于杨煊去了哪里，他无从得知——杨煊又跟寒假那时一样，晚上也不回家住了。
杨煊想从他的视野里消失，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汤君赫这才知，之前杨煊放任自己盯着他看，那简直是对自己的纵容。
——可是他搞砸了，杨煊对他收回了那份纵容。
汤君赫惊慌失措，寝
难安，这还是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连续几天看不到杨煊。
他天天盼着开学，数着暑假剩的日。暑假结束，就意味着杨煊要回来了，就意味着他又能看到杨煊了。
汤小年何其
，一就看了自己儿的不正常，通过几天观察，她判断这茶不思饭不想的症状，好像是相思病。
自己的儿早恋了？汤小年如临大敌地观察着汤君赫，旁敲侧击地审问他：“你们班有没有漂亮的小姑娘啊？”
汤君赫草草敷衍：“不知。”
“我上次去开家会，也没看到好看的家嘛，”汤小年继续侧面击打他，“再说了，得好看啊，成绩不好也不行的。”
汤君赫心不在焉：“嗯。”
的不行，汤小年就来
的：“不准早恋，知不知？早恋会影响成绩的，你以后上了大学，想喜谁喜谁，我不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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