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锦芳和锦星同属一家开发商，只不过锦芳以层为主，锦星则是联排和独栋，但两个小区彼此相连，共享着一片园和系。

    夜了，平日人满为患的休憩区只剩姜玟桐和程跖两个人。

    程跖替她开了一瓶啤酒，开门见山地问:让我猜一猜，你在愁开席位的事？

    姜玟桐也不推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程总真是神机妙算，你怎么知的？

    你边那个小姑娘刚才在微信里跟我哭诉半天，求我帮忙呢。

    姜玟桐目光有些呆滞:虞晶？怎么回事，她没跟我说过。

    程跖盯了她半晌，然后笑:我一猜就是她自己的主意，你躲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求我帮忙呢。不过，现在换你猜一猜，我刚才答应她没有？

    姜玟桐哼了一声:我怎么知。

    当然是没有。程跖笑了笑，又说，我的原话是，我这个人不太喜有人越俎代庖，你让姜玟桐亲自来跟我说。

    初秋的园丹桂飘香，万籁俱寂，姜玟桐觉得今晚的桂开得太盛了，不然为什么变得乎乎的呢？

    来不及思熟虑，她便向程跖问:如果我求程总帮我这个忙，程总有什么条件？

    程跖也觉得自己的理智被狗吃了，他几乎是脱而:让萧樾见见你。

    姜玟桐将第三瓶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扔了一句话:算了，再见。

    程跖看着她忍着酒意、步伐凌地走远，将手里的啤酒罐挤成了一团。

    姜玟桐一步一步地走着，渐渐地酒意上了。

    上一次喝这么多酒，还是当年在大学里跟岳谨闹分手的时候。

    岳谨大她几岁，她才大二，岳谨便已经是踏社会的白领了。他日日忙于工作，没空来陪她，她只是抱怨了几句，他便提了分手。

    15岁时父亲别娶，18岁时弟弟过世，20岁这年，孤自守的她突然遇到了如风般和煦的岳谨。

    她以为他就是她的全世界，以为他们能就这样一直相伴到老。

    所以她平时忙学习，周末替他洗衣饭，用尽全力地对他好。她自认为姿尚可又乖巧懂事，怎么样都应该在他心有一席之地。

    可没想到，分手那天他却说:桐桐，你太粘人了，让我压力好大，我还是喜成熟一些的女生。

    她从他的单宿舍回校以后，喝了一整晚也哭了一整晚，那时默默陪在她边的，

    是萧樾。

    后来的事她记不清了，仿佛是岳谨又来求她和好，然后他们一直在一起，直到她怀了他的孩。

    再后来，她跟萧樾结婚又离婚，而今孑然一。

    她把萧樾当备胎，萧樾冷淡了她三年。

    很公平，很好，终于谁也不欠谁了。

    姜玟桐捂着在石桌旁坐，不知不觉已经哭了妆。她知自己现在很难看，很狼狈，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里，关起门来哭。

    可是她走不动了，她也忍不住。

    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她很想萧樾。

    哭到最后，她几乎是不省人事地趴倒在了石桌上。

    迷迷糊糊，她仿佛了一个梦，梦里萧樾像那晚一样抱着她，轻声哄着她，梦里她没有再跟岳谨和好，而是兴兴嫁给了萧樾，还给他生了孩。

    梦里他们一家三生活在一起，幸福又甜。

    姜玟桐搂着来人的脖，快乐又伤地低喃，泪打了他昂贵的衬衫。

    程跖没有问萧樾，而是从业那里问来了她的房间号，抱着她上了楼。

    他听见她在梦里啜泣，听到她隐隐约约在说:

    老公，我也好想你。

    看着她稀里糊涂的睡颜，程跖一颗刀枪不的心，这一颗见惯了人落泪的心，竟然了来。

    他一直都知自己跟萧樾不同，萧樾嘴心，傻乎乎地只知逞孩气，而他历经人间风雪月，向来笑脸迎人，心却化为了的壳，寻常人等轻易不能撬开。

    他抬手想要掉她的泪痕，却又不自觉地收回手。

    他想，萧樾或许说得对，像他这样的烂人，不应该招惹她。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带上了门。

    ***

    姜玟桐凌晨被渴醒，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大床上。

    大概是程跖送她回来的吧？她又羞愧又懊恼:他看到了她失魂落魄的丑态，还肯帮忙吗？

    醒了再也睡不着，姜玟桐便起床洗澡家务，忙完这些才6，于是又打开冰箱，了一盒香味俱全的便当。

    忙忙碌碌一早上，天大亮了。

    犹豫半天，她还是在微信里对程跖了一声谢。

    没想到那边很快就回:没事。

    姜玟桐坐在窗边又了会神，终于打起神换衣服化妆门。

    28岁就是这样尴尬的年纪，前一晚熬得再狠，力再不济，第二天也还是得去上班赚钱。

    没什么好抱怨的，也不能再任了。

    了办公室，江云看着她，一咖啡差了来:桐大女，你昨晚怎么了？你照过镜了吗？

    姜玟桐指了指自己的泡和黑圈:你说这个？年纪大了，熬了夜就是这样，以后还有的见。

    和江云科打诨了几句，丛容来了，她拉着旁穿着T恤仔就来报的塬说:正式介绍一，这是塬，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实习生了。

    丛容又凑过来悄悄地说:我要差十天，没空你们了。他有什么得不好的地方，可以使劲地批评他，不要跟我客气。

    塬伸他那苍白又修的手，不冷不地一低:姜总监，接来三个月，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