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 十三 现

    车里面嬴政的起居用品倒是一应俱全，他直接穿了一新的衣服，还把榻上的毯，甚至连桌面的地垫都换了，整个车厢里焕然一新，除了空间旖旎的味，完全看不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他的动作净利落，显得十分熟练，这个时候就能从他养尊优的模样里，依稀看几分昔年赵国质的影。

    忘机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酸痛的，她来的时候是午后，现在恐怕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她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拿起来一看上面混了不知多少，她有些无奈地瞪了满脸餍足的男人一，满意了？

    你可以穿我的衣服，或者，就一直待在车上。嬴政拿一件外衫给忘机披上，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不必了，墨鸦他们那里有我的东西。忘机裹嬴政的衣服，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她撤去一直萦绕在车上的幻术，小声对门外说，师哥，能不能麻烦你去找墨鸦他们给我取一衣服。

    守在车外的盖聂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他知是家的梦蝶幻阵隔绝了声音，但车厢摇摇晃晃了一个午，她去后就不曾再来，想也知在跟嬴政共赴云雨，行床笫之事。

    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正面谈起过和另外两个人的关系，像是害怕伤到彼此的分。

    反正，知忘机跟嬴政有纠葛，跟亲自目睹他们上床还是不一样，盖聂无法再用忘机对他更好这个借无动于衷。

    心涌上淡淡的酸涩之意，一个是他决心效忠的君主，一个是他心的师妹，怎么说，怎么都不合适，难要他用剑指着王上请他退么？

    以他的嬴政的了解，对方也绝不可能因为忘机的缘故而赶走自己，他们是君臣，也是伙伴，更是立志开创一个新世界的知己。

    牺牲自己成全对方，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三个人的问题，只有忘机才能作决断，但她又是怎么想的，盖聂不能十分肯定，只是猜得七七八八，她是在与自己投意合之后，离开了鬼谷才遇见的嬴政，即便他是先来的，她还是跟后到的嬴政发生了关系。

    他不是想忘机一定要给一个选择还是什么，只是想听听她的解释，盖聂觉得自己真的该跟自家师妹好好谈谈，虽然他和卫庄误导了她对之事的理解，但也不至于大变到判若两人。

    盖聂怔怔地看向前方，视线似乎透过车门落到忘机上，她以前是个冷漠的人，他和卫庄是与她相了多年，才终于走她心里，如今她好像随随便便就能喜上一个人，他突然有些怀念三人在鬼谷的简单生活。

    好，你等我一会儿。盖聂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淡然，他思索的时间不过转瞬，反应极快应忘机的请求，好像他之前什么都没想过。

    盖聂握着青锋剑，步履沉稳有力，但没有发半分声响，悄然现在了墨鸦和白凤的车旁，可是整个营地并不大，几堆人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几个，所以依然引了大分人的目光，他神态自若地用剑柄轻敲车窗，打扰了。

    墨鸦和白凤正在车休息，两人都有些不耐，他们一贯是骑行的，只是这次多带了一个伤患，所以不得不选择了车，辎重颇多，行的速度很慢，他们反倒不适应这慢吞吞的节奏。

    盖先生，找我们有什么事？墨鸦从车来，并没有坐在里面回答盖聂，显得十分尊重，礼仪方面挑不半错。

    麻烦你们准备一她穿的衣服。盖聂无声地动了动嘴，他知墨鸦能看的懂，对于暗杀的刺客来说，语是一门必修的功夫。

    墨鸦愣了一瞬，邪魅妖异的神顿时变得柔和，满是笑意，他告诉盖聂，我知了，稍等片刻。

    转上车，迎上白凤好奇的神时，墨鸦神变得有些犹豫，若是直接告诉白凤，这小会不会太激动了。

    你骗不了我，笑得那么明显，一定是她回来了！白凤说得很笃定，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盖聂来找他们的时候通常都是说跟忘机有关的事，要不是盖聂转告他们，忘机可能会追上来，他们本不会停在这里等。

    墨鸦无奈地耸了耸肩，给了白凤一个算他厉害的神，然后从榻的暗格里翻找着忘机的衣服，收敛一，她没有直接现在所有人面前，我们最好不要声张，还有，小儿声，这还有个伤患。

    在那场紫兰轩的大火后，夜星带走了浑浑噩噩的玄翦，虽然忘机初步的给他治疗了，但他数十年来刀尖血，全经脉遍是暗伤，败给忘机的时候，那些旧伤一并爆发，如今还是只能静养，大半时间都睡着。

    白凤脸微变，原本喜悦的心被小小的忧郁取代，他小声，绪可见的低落，她回来第一个见的是秦王，还要换衣服......

    那又怎么样，像她那样的鸟儿，是最孤的，不会被任何事束缚，不会在一个地方永远停留。墨鸦倒是很无所谓，笑了笑，他看人向来是最准的，她比我们大，比我们在乎自由，比我们随心所，所以她跟秦王，跟盖聂都不合适，迟早是要分开的。

    我去给她准备一吃的，你把衣服拿过去，再拿伤药吧，万一是受伤了呢，动作快。白凤不兴的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刻又恢复了平时酷哥的模样。

    墨鸦这家伙，平日里说不几句好话，这时候却总是能讲几分理，能够陪她一起走走停停到最后的肯定是他们，这样一想白凤顿时就兴多了。

    哟，你小还指挥起大哥来了，快走快走，我送个东西肯定比你饭快！墨鸦带着夜星的人从新郑撤离的时候，把忘机的东西都带走了，她吃的用的穿的，从上到，从里到外都是他亲手整理的，他恐怕比她本人更清楚她有哪些东西。

    月光缎，光泽如同珍珠一般柔和低调，手顺又像那皎洁的月光，因而得名，看起来轻薄却十分厚实，手这件衣服样式大气，裙及地，她之前没穿过，这是墨鸦找了新郑最好的绣娘，比着她的材新制的。

    就是这件了，穿上以后遮得严严实实的。墨鸦自言自语，拍了一掌心，他把衣服叠好，觉得这个一定适合忘机此时穿。

    姬无夜那里有不少好东西，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墨鸦明里暗里都给夜星送了许多，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他起来也不糊，比如给她买东西。

    忘机一儿不在乎自己穿什么，用什么，对这些从不过问，墨鸦倒是很喜这个消遣，当然，他的审也很不错，所以忘机从来没拒绝过他的请求，每一次帮她打扮，她都乖乖的任凭他动作，想着忘机从到脚都是他准备的，墨鸦就有一莫名的满足。

    天泽坐在营地最偏僻的角落，面十分不善，冷旁观人来人往，他看着盖聂走过来又离开，看着墨鸦和白凤一个去了秦国车那边，一个去了树林里，蛇锁链发冰冷的声，让不耐烦的大脑稍微了冷静一。

    能驱使得动那两只小鸟的，除了忘机没有别人，是不是她来了？既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