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女儿都要抛
追随那人而去。
大哥……大哥对自己也很好，小时候常常被
妹们欺负，只有大哥会保护她，喝斥其他人，大哥会在大冬天背她回去，会在她被人讽刺时开
教训别人，会给她上药，给她买一些只有外面才有的新鲜小玩意儿，糖人、驴打
、活灵活现的泥塑……这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每天回府的大哥，就是四姑娘在家里唯一的期待。
等到年岁渐
，大哥仍旧会照顾她、保护她，他对她真的太好了，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还给她安排了忠心的婢女，二夫人看不惯她，常常想要整治她，可结果都被大哥阻止，甚至大哥还会帮她报复回去。
欺负她的人，连她都没有生气，大哥已经不能容忍了。
所以他们顺理成章的相
了，即便这份遭遇了太多反对与阻碍，即便受到无数嘲讽，她仍然想要跟他在一起，想要抓住属于自己的光，不想要重新回到冰冷的生活
去。
她不想被随便远嫁，从此再见不到他。
得知彼此不是亲生兄妹时，她真的好
兴好兴，可现在，她居然觉得如果两人是亲生兄妹倒也很好，那样的话，至少说明她这十六年的人生是命运所致，而不是人为的欺骗。
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惶恐、自卑、不安的，她以为自己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曾想原来有另外一个无法接受的真相在等待。
四姑娘屈起双
抱住自己，从隐忍的无声哭泣，化作了无法抑制的悲鸣。
可怜又可笑，宛如一只傀儡，喜怒哀乐都由他人掌控，活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
退两难，连自己是谁都不知
。
爹爹不是她的爹爹，是害死她亲生爹娘的仇人，人也不是她的人，是曾冷
旁观的看客，那灼
的，竟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冰冷，冷得她上牙齿直打颤。
他说是因为她才瞒她，可若是不呢？
这份又能有多久的期限？原来她的人生要靠他人意才能苟活，别人让她哭就哭，让她笑就笑，像是笼鸟，被玩
被欺骗，被折断翅膀，连天空也不叫她瞧见。
泪
似乎无法停，直到手背上似乎有什么异样，四姑娘抬起
，泪顺着她
丽的脸颊弧线划过。
又是那只血蝴蝶。
“你到底是……”
她喃喃着问，血蝴蝶突然张开翅膀，四姑娘意识闭上了睛，等她再睁开，就发现屋
里多了一个红衣姑娘。
那一
红衣，当真像是被鲜血染红，而妖异，四姑娘怔怔地看着，红衣姑娘也看向她：“以后，就要这样过去了吗？”
四姑娘一愣。
“你的父亲非常期待你的降生。”
红衣姑娘淡淡地说，“他时常将耳朵贴到你母亲的肚
上，幻想你
生后会是多么可的小姑娘，会是他的掌上明珠，会是他最心的小公主，你们一家四，本来可以非常幸福满。”
“但这一切就像是泡影，这样的幸福，是被谁摧毁的呢？”
是啊，是被谁摧毁的呢？
四姑娘想着。
“你的大哥，声声说你，似乎也的确是很你，可这样的就足够了吗？”红衣姑娘伸手，
指微微弯起，便有一只血
蝴蝶翩跹降落，“是施舍，如果你没有发现，你就会一辈
恩
德怀抱着对他的活去，然而人生漫数十载，他对你的又能维持多久？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放弃怨恨，值得吗？”
“你有资格怨恨的。”
是啊，她有资格怨恨的，如果不是二爷背叛，她的亲生父母不会死，哥哥也不会死，她不会以私生女的份寄人篱，不会战战兢兢活了十六年。
而如果大哥不上她，也许她到死都不会知自己的世，也不知所谓的恩人才是仇人。
“你本来应该是你父亲千
百
的小公主，如今却沦落至此，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她是什么份？都能对你指手画脚，要你跪着侍奉，你父母泉有知，怕是
鬼都不安生。”
四姑娘呼
一窒。
“怨恨吧。”
“他们所给予你的是真的，很好，值得珍惜，但由这份滋生的怨恨才能使你变得
大，让你不用再摇尾乞怜的可怜虫，会让人
弱，怨恨才是你要的，去恨吧，恨一切阻碍你的人，恨你的绊脚石，恨你的仇人——”
四姑娘似乎是被说服了，她握
了拳，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光。
是啊，她本就该怨恨，恨害死她父母的二爷，恨明知她无辜还要隐瞒真相的老太太，恨嘴上说着她，却又让她糊涂活着的大哥……会让人变得弱，因而生的怨恨，才是大的力量。
第1044章 第九十六片龙鳞（六）
“姑娘怎么起得这样早？”
将窗打开的婢女笑
的, “天儿还早呢，姑娘可以再休息会儿，老太太那儿不着急。”
四姑娘坐在床上, 背后倚着个绵绵的枕，她面平和, “嗯。”
往日她为了讨好老太太, 让老太太不要那么讨厌自己, 总是起得很早, 然后去老太太的院里, 晨昏定省，伺候周到, 为的就是每日看到大哥回家, 能够少一些歉疚，多一些两
相悦的快乐。
老太太一开始是极不领的，可她到底不是铁石心
, 便是小猫小狗，养在边十来年都要有，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且四姑娘在她边向来乖巧温顺，又懂事贴心, 伺候的比跟了老太太几十年的妈妈都周到, 便是一颗石心都要被焐了。
可是啊……四姑娘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蝴蝶印记，那是因而生的怨恨的象征。
老太太对她，也不过是对小猫小狗那样的罢了，所以能睁睁看着她被欺凌而默不作声，明明知她的世却选择隐瞒，甚至将她真的当府里的私生女，到了年纪, 给
嫁妆便可随意打发远嫁，还不至于让她败坏了大哥的前程。
她这个孙女，比小猫小狗要贵重些，但贵重不过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主。
看到了四姑娘起去老太太院里的时间，四姑娘却还躺在床上没有动，两个忠心的婢女面面相觑，她们都是大公安排给四姑娘的，对她忠心耿耿不说，还各有所，虽然老太太反对这门婚事，但对二婢而言，大公与自家姑娘的结合可真是郎才女貌。
老太太都松动了，再加把劲儿就能恢复往日的和睦，怎地姑娘却不动了呢？
“姑娘，时辰快到了，您该起床梳洗了。”
四姑娘却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今儿不想起了。”
两个婢瞬间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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