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初七那天，张开始上班，收拾家务，饭这些都由她来承担，漫天轻松了不少。一反常态的，从初七开始，连续几天一直没来公寓，漫天自是忙里偷闲，要么作业，要么看书，好她的金丝雀。她从不过问路星河的行踪，也不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这里。

    正月十五那天，她把钱打给了那个自称龙哥的人，也收到了他们的还款回执。龙哥兴奋不已，还说以后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尽跟他开。漫天到一阵阵生理恶心，她只是说，以后不要再扰林大国和江海燕的生活。龙哥拍着脯说，他在上最仗义，拿钱就销账，绝不小人。

    打完钱，她到全心都放松了，开始在手机上刷着新闻和网页。她刷着新闻的时候，一个弹框映了她的帘，利贷追债人辱妻，义愤男激杀人的新闻映了她的帘。她不小心开了弹框，却在新闻里看到了林大国和江海燕的影。新闻的容大概是，林大国的另外债主上门，将江海燕绑在一门上凌辱，林大国愤怒不已，用铁锨劈死了凌辱江海燕的男人，其他几名债人也被了。最终结果是，一死，三重伤，一轻伤。林大国因此被刑事拘留，江海燕惊慌之产，被送了医院。索，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神有些恍惚。

    看完这个新闻，漫天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到自己发，全颤抖。她在关联的新闻里看到了那些细节，有拍客上传了视频，视频里，那几个男人丑恶暴戾的笑容，她恨不得死他。就算他死了，她都恨不得把他的尸拉住来，狠狠鞭挞，挫骨扬灰。林大国能够了他们，也算是条汉，谁能受得了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拿着脸，还抓着发被在桶里。这是奇耻大辱！这件事迅速在网上发酵，对于利贷和暴力收的声讨甚嚣尘上，对林大国的同和关怀与对利贷的恶痛绝织在一起，沸腾了舆论。

    漫天顾不得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只拿了手机和经常用的包，便匆匆门了。张当时在厨房忙活，顾不上漫天，等她来的时候，才发现漫天不见了。她赶给路星河去了电话，她说小天儿匆匆门了，也没跟她打招呼。路星河当时正在开会，只是说随她去吧，也没多想什么，反正，漫天就算是上翅膀，也飞不他的掌心。

    漫天门不久，路星河的保镖就在暗保护她了，他的助理许昌为此冒充了一位黑车司机，载着漫天一路从北京到青岛。一路上，漫天焦灼不安，她给舅舅去了电话，询问江海燕的况。

    天天，你母亲还好，现在神好多了，就是不吃饭不喝的，我有担心。毕竟是亲弟，江海城非常担心的状况。

    舅舅，您别担心，我正在往回赶。他们的事我知了，林大国是条汉，总算是了一件人事儿。漫天第一次在舅舅面前夸自己的父亲。

    是那些债人太过分了，只要是个血汉，就见不得自己的妻被那样凌辱，换了是我，我也不知会不会杀人。江海城叹了一气。

    那，到底林大国欠了他们多少钱？

    我听警察说，本金加起来也就不到十万，但是利利的，都一百多万了，比那个龙哥还狠。江海城说着，也是咬牙切齿，利贷真的是祸害人。

    漫天虽然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什么，但是比起痛恨利贷死人的事，她还是多少有些同。毕竟她是他们生来的，也是他们拉扯大的。

    那帮畜生死绝了没有？我要回去杀了他们！漫天的睛红红的，她的牙齿咯嘣嘣直响，全都在瑟瑟发抖。

    天天，警察已经把涉案的几家网贷机构都抓了起来，那个龙哥拿了你的钱跑路了，应该短时间不敢回来了，希望警察可以抓住他们吧。有一位北京来的律师，愿意无偿为我们提供法律援助，全程跟踪这个案。也不知你父亲会判多少年，唉！经过这么一遭，他应该会洗心革面吧。

    律师？舅舅，您是说这个案有法律援助？

    是的，这个律师是青岛人，专门打这金诈骗案的，这一次他会帮你父亲辩护的。你回来见见他吧，把你知的了解到的况都跟他说说。

    嗯嗯。漫天的脑袋一团浆糊，她的里闪烁着泪光，也闪烁着仇恨。

    许昌见漫天吧嗒吧嗒地哭，便想说什么，缓和一气氛，姑娘，这是怎么了？

    漫天咬了一嘴，没什么，师傅，您安心开车吧。

    许昌没趣地耸耸肩，他打算找个服务区，把漫天发生的事跟他的老板汇报一。没多久，车了京沪速，许昌建议在服务区吃东西，补充一力，也让司机休息一。漫天没有异议，她也担心司机疲劳驾驶，两个人的生命都有危险。

    路星河听完许昌的汇报，心里了解了一个大概其，他说，你去了解一这个事的始末，网上舆论也作一番。这个事影响很大，那些蛆虫们，断断不能轻饶了他们。另外，你查一小天儿他爸到底欠了什么人多少钱，列个单给我。还有，那个法律援助的律师，你要想办法了解他的一些信息，如果需要帮助，我这边让老杨想一办法。

    许昌，放心吧，路先生，小天儿的绪似乎很不稳定，不过时间还有那么久，她应该不会不理。

    嗯，辛苦你多照看，如果可以，这几天你一直跟着她，就说让她钱，包你的车。路星河给了他一个建议，一个任务。

    许昌笑了笑，得嘞，老板，您就请好吧。

    好，你现在那边看着，我午时间过去一趟。

    许昌觉到了，路星河对这个女孩儿的不一般，他以前包养过的，往过的，他都没这么上心。也许是路星河学会了，也许是他懂得珍惜拥有了，他看着漫天的影，仿佛看到了自己无限光明的前途。

    许昌完烟，散了一上的味，回到了车里，两人继续上路。

    姑娘，你说我大老远陪你跑一趟青岛，空车回来太不划算，你看，你在青岛的用车，我都包了，只要你在价钱上......许昌一手扶着方向盘，测过对坐在后座的漫天说。

    不等他说完，漫天就接了话茬，师傅，那就这样吧，我在青岛期间，包了您的车，价钱您定，只要不是太就行。还有，我回北京，也麻烦您走一遭，也不算跑空车了。只是一，在青岛您的宿自理，而且，我需要您的时候，您可以随时现。

    许昌听完乐不可支，得嘞，姑娘，您指哪，我打哪。

    历经近八个小时的跋涉，漫天终于到达了青岛第一妇产医院，她让许昌自己解决宿问题，自己匆匆跑到了四楼住院。在江海燕的病房，她看到了江海燕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她才四十几岁，历经了这一场风霜，脸十分憔悴。曾经她是那么颜夺目的一个人，曾经她那么惜自己的样，曾经她扬言要漫天抚养那个孩，如今这些似乎都随着那一场风霜去了。

    漫天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里的恨意似乎少了很多，甚至说，她对江海燕没有恨，也没有怨怼。江海燕的手上扎着输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