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五）

    後半夜，蔣恒開始發燒。

    田桑桑給他吃了醫生備的藥，讓他多喝，不斷換巾幫他冰敷。

    她不知蔣恒的意識是不是還清楚，因為他一直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嘴裡反覆唸著很多以前兩人相處的事。

    有一些，甚至是她都不記得的。

    她知自己一直愛著這個男人，但是第一次，覺得他可憐，可憐他一直都活在過去。

    她低頭，靜靜地看他。直到現在，才能這樣貪婪地、無顧忌地看他。從他的額頭到他的眉，從他的鼻樑到他的薄。

    好像一切都沒變，卻又被時光雕刻更、更堅的線條，讓從前陽光的少年，變得冷漠。

    不和記憶裡的有多少差別，不看幾次都看不夠，不怎麼努力都忘不掉的，她愛的殘忍的臉。

    她忍住想要撫平他緊鎖眉頭的念頭，低喃：哥，你要結婚了啊。

    天剛亮，田桑桑就了門，去附近的超市買一些材。

    蔣恒不喜歡白粥，所以她放了白米和藜麥一起煮粥，然後了一些醃製小菜，總不至於太寡淡。

    把早餐準備好之後，她想趁著他還沒睡醒就離開。

    但蔣恒像是算好了時間，就在這時醒來了。猛地看見廚房裡的人，他還怔了一。真的不是夢。

    他低頭看桌上的早餐，啞著嗓說不話。人在生病時，緒特別容易氾濫，也特別脆弱。他不能接受她的好，不能讓她對他好。

    我不吃，倒了吧。

    田桑桑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語，要倒你自己倒，我走了。

    她走到他旁，蔣恒，你不是小孩了。要越過他時，他忽然拽住她。

    她回頭，覺握著她的手在顫抖。

    我原諒你不辭而別，蔣恒將她拉到前，微紅的雙死死盯著她：只要你回來我邊。

    田桑桑覺得真的很無力，你為什麼還是不懂？

    我真的不懂，田桑桑。他將她到墻角，我只想知，你還愛我嗎？

    愛又怎樣？不愛又能怎樣呢？如果這世上所有的問題都是愛與不愛就可以解決的，那她和蔣恒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你愛我，我知你愛我。蔣恒一手緊緊禁錮著她的雙臂，一手著她的，直接吻了去。

    一瞬間的窒息帶來大片的空白，田桑桑本給不任何反應。卻也讓他找到機會，闖她的腔，咬她的。

    過快的心過後是尖銳的疼，她終於記得要反抗。她撇過臉，糊著說：不要、這樣

    蔣恒卻是難得有耐心地，一次次扳正她的臉，更地親吻。

    體的每一處，對他都有著強烈的記憶，是刻在骨血裡的，是任何人無法抹去的。田桑桑在他密切的吻裡開始細微地回應著，嘴、尖和他貼合得更緊密。

    蔣恒覺得體溫再次升，只是這次是來自最原始的生理慾望。

    他鬆開她的雙臂，讓她摟著自己的腰，膝蓋頂著她的，壓著她小小的，將她的上衣推，急切地撫上她的腰，被細的肌膚牽引，直到覆上她的渾圓。

    簡單的已經讓田桑桑輕顫不止，也許承受不住，但也許是還不夠。

    叮咚

    響亮的門鈴聲。

    驚醒了沉醉親密的兩人。田桑桑先反應過來，一把推開蔣恒。沒有防備之，他被她輕易推開。

    他呼了氣，撥了把自己額前的頭髮，轉去開門。

    田桑桑的內衣已經被解開，上衣也凌亂，她手抖著去整理，生怕被看異樣。

    你換密碼了嗎？門的女聲有幾分疑惑，男人很清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走進來才發現屋內還有人，王彩櫻看向蔣恒，這是？

    我妹妹。卻怎麼也說不來。

    我是他妹妹。田桑桑主動介紹自己，我哥他昨晚發燒，爸和阿姨不放心，就讓我一早過來看看。

    很鎮定，也沒有漏。

    哦你就是田叔叔的女兒桑桑吧？這個份讓王彩櫻臉上有了笑容，終於見到你了。你好，我是蔣恒的未婚妻，王彩櫻。

    未婚妻。

    這三個字真的威力太強大。炸得田桑桑體無完膚，狼狽不堪。

    也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