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这样还能吗。

    师傅去君悦酒店，越快越好。

    万姿上一辆的士，一路上都在给梁景明和丁竞诚打电话，没有一个人回她。

    心如麻。她猜梁景明既然给丁竞诚开车，那么有人应该跟他代过，丁竞诚常年住在君悦。

    如果他们见面，一定是在那儿。

    万姿奔君悦大堂，她常年公关活动又住酒店，基本没有不认识的工作人员。

    前台是个年轻小哥，一见她就笑：万小，您怎么

    刚才有人上去找丁竞诚对吗？万姿真没时间寒暄了，麻烦你带我上去。

    万小您知丁先生的，没有他同意，我们不能轻易带人

    带我上去。万姿前倾盯牢他，如果你还想保住饭碗的话。

    层。总统房。

    门是虚掩着的，寂静得可怕。

    就在万姿屏住呼时，突然有暴烈声清脆炸响，像是什么人被摔到了玻璃上

    她赶支开前台小哥：快去叫保安！

    推门去，万姿瞬间愣住。

    玻璃茶几的确碎裂成渣，但躺在上面的人竟然是丁竞诚。

    他几乎认不来了，满脸青血污，疯狂扭动挣扎。梁景明息着压制他，简直像只杀红的兽，左右手开弓，一拳拳满了十足力，连绵不绝全打在他脸上

    暴风骤雨，凌厉至极。

    万姿都呆了：梁景明？

    动作一滞，梁景明抬起。就在这短短一瞬，丁竞诚抓住了漏，抄起一块大的玻璃碎片，朝上男人的手臂重重扎去。

    梁景明！

    鲜血疯了般奔涌而，万姿尖叫起来

    他一定很痛。

    所幸，大批保安刚好赶到。俩人立刻被架开，万姿赶去查看梁景明的伤势。

    你觉怎么样。

    他苍白的脸尽是汗，还剧烈息着，看到她倒是一笑：。

    万姿简直想揍他。

    又不舍得。

    还好，伤不算。但肯定需要尽快救治。

    趁着所有保安都围着丁竞诚，万姿赶叫住前台小哥，指了指梁景明：我拜托你，现在赶快送他去医院。

    她加重语气：但不要去附近的医院，也不要去公立的。麻烦你打车去铜锣湾，带他去圣保罗医院，这是我的银行卡，请你先帮他钱。

    一被委以重任，前台小哥不知所措：可是

    我会跟你老板说，你今天表现非常好，有升职的潜质。万姿在前手指相扣，真意切地祈求，真的真的，拜托你了。

    时机宝贵，稍纵即逝。

    当小哥搀着梁景明离开，丁家助理钟先生匆匆现。他是养尊优的和善老，万姿从没看他这么虎着脸过。

    指挥保安把丁竞诚抬走，他走到万姿面前：竞诚几小时前还让我联系你，要取消和你签过的合同，现在就被人打成这样，跟你没关系我是不信的，万小。

    以前，钟先生只会亲切地叫她Donna。

    他再走近一步：请你把人来，我也好跟竞诚的父亲代。

    万姿面无表，保持沉默。对待钟先生这老狐狸，静观其变最重要。

    想必那人也有受伤吧？钟先生继续说，我们的人已经在附近医院守着了，很容易发现他的。

    不动声，万姿只说：今天这件事，媒不会知吧？

    如果你在担心那人的声誉，不用多虑。这事对丁家来说，也很不面。你放心，我们会让全香港媒收声。

    但有一家媒你控制不了。万姿抬起，《即刻周刊》。

    钟先生愣住。

    公关这么多年，万姿对香港各家媒了如指掌。她知丁家的肋。

    《即刻周刊》，是全港最会煽风火的小报媒，旗狗仔队被誉为传媒界的鬣狗。风格标题耸动，行文辛辣，专注报令人弹落睛的豪门秘辛，钟挖掘权贵名的八卦老底。

    望族丁家，自然是鬣狗的重追逐对象。

    钟先生皱起眉：你想什么？你有什么料？

    哦我当然有料。万姿淡淡，你知丁竞诚是痿吗。

    钟先生这真的结结实实愣住。

    其实丁竞诚知是谁打他，你问我不如问他。万姿笑起来，但钟先生请你记住，也转告丁竞诚，如果他再去找那人的麻烦，我立刻给《即刻周刊》爆料。

    我疯起来可不输给他，鱼死网破又如何？这新闻的轰动程度，值一个星期的版吧？

    无论你们丁家有多本事通天，无论丁竞诚事业有多成功，都没有用。我会让全香港人一想起丁家一想起他，第一反应永远就是万姿咬着牙，一字一句，丁家从来都不起来，是一辈要靠伟哥的可怜虫。

    钟先生气得胡都在抖，神亮得可怕。但万姿不甘示弱，她知她有胜算。

    拂袖而去前，她被他叫住：你知丁家不会再照顾你的生意吧？

    相信我，我好这个打算了。

    怔了怔，钟先生终于叹了气：个人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次，万姿没有回。

    她还不清楚，梁景明对她而言是否重要。

    她只是很想见他。

    *

    从酒店到圣保罗医院时，万姿正好遇上梁景明包扎来。原来他不想耽误前台小哥，让人家先走了。

    只剩自己一个人。

    隔着一条走廊站住，他们相对无言。

    万姿其实有很多话想讲，也想暴打他痛骂他，也想抱住他亲吻他。无数绪曾在臆间升起，又在看到他的这瞬，一消弭平静。

    最终她慢慢走过去，牵起他温的手：走吧。

    那些的狠话，未说的歉，在十指相扣，心照不宣地抚平。

    他们没事了。

    飞驰的的士上，万姿蜷缩在梁景明的怀里，仔细看他。

    这人竟然除了手臂，基本没有受伤。

    万姿实在觉得不可思议：丁竞诚跆拳是拿过冠军的，你是怎么赢的。

    我猜他近视度数很，一去先打掉他的镜。我以前给地拳手当过陪练，该从哪里手，该多大的力度，我心里有数。

    万姿心想又是学生又是鸭又在茶餐厅过又当过拳手陪练，他真是个神奇小。

    她相当无语：那你还专打他的脸。

    这到梁景明不说话了。

    把她搂得更，他的声音很低。

    尾音沾染了无辜和委屈，宛如一只摇尾茸茸的小动：我不想让你觉得他还好看嘛。

    刹那间，心悠悠漾起来，丁竞诚那张被打的脸跃脑海。想到他丹凤成了一线天，万姿突然爆发一阵爆笑。

    你笑什么？梁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