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 - 第一百十章南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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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宇文序本是不善言辞,时惊而又惊,一张磕磕绊绊,“纵然如、如此,寺庙……寺庙乃佛门之地,何以是女士?”

    “尼姑没了发不好看。”南婉青自有说法,轻巧一句,兀然冷脸来,“你听是不听。”

    宇文序忙:“听,我听着。”

    “那书生……”南婉青有几分败兴,却见宇文序端坐榻前,神虽狐疑,听候赐教,聚会神,略无取笑之意,她便又耐着,“你这话本写来给何人取乐的?”

    宇文序自然如实相告,只是“写给你的”未及言,南婉青又换了问法:“如今男识字多些,还是女识字多些?”

    宇文序不明所以,仍照实答了“男”。

    “既知男识字为多,你要写好文章,最好是风行一时,日斗金,定然要写男喜闻乐之事。虽说‘家人破戒’是个看,尼姑与女冠同为家人,还是女冠肖似女形貌,可引男遐想。”南婉青侃侃而谈,“尼姑并非不佳,若说来更有人独好此女,可你这是开卷第一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写些常人皆可看的事例,免得吓退了人。如此可明白?”

    宇文序颔首:“明、明白。”

    南婉青:“你若喜尼姑,后再加一戏便是了。”

    “不……”宇文序慌辞却,“不必,当真不必。”

    南婉青抿一抿笑,说:“于生惊骇之际,只觉一阵香风拂面,人宽衣解带,自荐枕席。一夜云雨意,鱼人坦言来历,竟是文曲星君之妹。仙云游东去,途径乌有寺,恰遇公英姿倜傥,丰采轩昂,便动了凡心,碍于天规,只与他姻缘。”

    “仙一夕风,便可足愿,怎料于生龙神勇,雄威盖世,仙销魂倾倒,只恨宵短促,不得久夫妻,日日夜夜同享云雨之乐。”

    宇文序听得焦烂额:“是否太、太过荒唐……”

    南婉青:“男人看的本,一展雄风俘获九天仙女,他们最是看。”

    宇文序咽声不语,面愈发沉重。

    “于生听罢,亦是怅然不已。宵苦短,天将明,仙百般不舍,临别献上一卷书册,是存念信。于生一看,此书平平无奇,与寻常书卷无异,甚至空无题名。他未及细问玄机,仙走,于生依依难舍,执了手不放离去。仙满面愁容,泪洒枕榻,忽听窗外三两声鸣,佳人匆匆一吻,飘然消散。”

    “于生猛然惊醒,窗外已是日上三竿,禅房一应如故,空空无影,他亦是衣衫齐整,安睡床榻,未有行事之迹。于生心,只是一场梦,起了,若有所失,不想一掀被,怀一本册来,正是梦相赠之书。于生大骇,连忙翻书细看,一页接一页俱是白纸,净净,不见半字句。他一时想不通,暂且收了书册,更衣洗漱,对镜簪冠之时,却见面容沾了一抹胭脂印,依稀见是樱桃小,红艳动人。”

    南婉青:“好了,一位便可写尼姑了。那日……”

    宇文序:“他不读书?”

    南婉青很是无奈:“那些人便是读不去,找乐来了,你还读书,人都吓没了,谁看?”

    宇文序只得再一颔首。

    南婉青:“经此一夜,于生方觉男女之乐,勾魂摄魄,意味无穷,竟是神仙也免不得沉沦颠倒。次日午后拜见了住持,于生便往后山游赏,一个小尼姑……”

    宇文序言打断:“此事我已知晓,不必细说,且说后事罢。”

    南婉青,掰着手指一一数来:“先是小尼姑,再是小住求的贵夫人,还有山农庄的寡妇,上山还愿的世家小……先定了这几个罢,想到好的再添。”

    宇文序咬牙切齿:“已是极好了。”

    南婉青一笑:“你也觉着好看了罢!”又:“后还有更拿人的,你可还记得仙那卷书?话说于生同多名红颜知己纠缠不清,成日声,好不快活。一日仆人来报,是秋闱将近,老爷命人带话,近几日便回去应考。于生课业荒废,临死抱佛脚,着急忙慌才记起看书。那仙所赠之书置于桌案,而今再翻,竟凭空多了字句。”[1]

    “于生仔细读来,却是一篇科考题目,三场皆备,每题还都写了程文,当真是扬葩振藻,字字珠玑。空白书页多了乌泱泱的笔墨,于生又惊又疑,更有蹊跷之事,那程文的字句如活了一般,飞去脑袋里,只瞧一便记,过目不忘。”[2]

    宇文序忆及前文,仙自云“文曲星君之妹”,猜了个大概:“莫不是他得了当年科考的题目,又有仙家替他作了答卷,因而状元?”

    南婉青:“这是秋闱,还没到状元的时候。先是乡试才惊一方,再是会试名震京城,而后殿试,圣上拍案叫绝,钦状元。一事接一事,重重递,如此才够快。”

    宇文序仍是不解:“他并无真才实学,偷取巧得来的功名,终究不牢靠,有何快?”

    “不劳而获便是快,”南婉青,“照你说来,郎又有什么真才实学,仙女何必死心塌地嫁给一个偷衣裳的贼?还是那老主意,白日挨着鞭为他家耕田犁地,累死累活,还需心人的亲事。我们文曲星君之妹好歹得了一夜风,这老又得了什么?明日多犁三亩地给人养老婆?”

    “若说功名不牢靠一事,吴宗友才学如何?比之……比之杨克俭如何?”南婉青问

    宇文序:“伯信不及杨公。”

    南婉青又问:“陛为何任吴伯信为参知政事,只给了杨公一个闲职?”

    宇文序沉

    “前些日吴宗友刊行诗集,朝野多是溢之词。”再开却是答非所问。

    世人敬位不敬人。

    南婉青:“既已知,不必问我了。”

    “所言极是,”宇文序,“后来这状元又有何奇遇?”

    南婉青:“不着急状元,所谓‘连三元’,前还有两个元。话说于生得了天书,却不知有何用,那日去了贡院,本想糊一通,看了卷,惊觉乃是天书之题,竟一字不差。于生大喜过望,落笔便背天书答卷,一气呵成。次月放榜,果然位居解元,才之名震动一方。”[3]

    宇文序:“得了解元,该上京赶考了罢?”

    “不急,读书科举所为何事?难只为区区一个名次?自然是由功名而得官名,掌生杀大权,居玉楼金阙,拥妾,只得名次何来痛快?”南婉青振振有词,“你要写举之乐,达官设宴,名公会友,珠歌翠舞,觥筹错;亲戚结,同年奉承,再有名才以相许,不求名分只求端茶倒,友人之妻暗倾心投怀送抱,不求名分只求一夕垂怜。”[4]

    宇文序无话可说。

    南婉青:“如此乡诸事了结,于生志气扬,风无二,便打京应举。那天书又多了字句,于生一一记诵,闱文一,才惊九州,传诵四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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