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结束了

    冬季的上海夜，一旦走室外，寒气就像尖刻的小人，专往人骨里钻。饶是郑午特地了一件羽绒服，乍然从温的会场来，也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嚏。

    守候在外的粉丝一面着冻来的鼻，一面举着手机嬉嬉笑笑，有胆大的还要揶揄几句。

    想到晏秋秋回到了边，正在车上等他，郑午的心无比愉悦，连带着同粉丝也能和颜悦说些玩笑话：明天要是让我在B站看到我的嚏鬼畜，你们就是职黑！他人，一步迈去老远，话说完，人也到了保姆车前。好啦好啦，大家回去吧。路上小心，多喝，别冒了。

    粉丝们见他心好，围在车边嘻嘻哈哈地吐槽他，促他赶上车不要生病。郑午开了半扇车门钻车，不等车门自动合上，就伸手推了一把，把粉丝们的嬉闹隔绝在外。

    他看到晏秋秋蜷在后排熟睡，孩似的对外的况毫无知觉，心涌上无尽的意和柔。

    车缓缓发动，粉丝们以为郑午还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她们，跟着车挥手别。

    晏秋秋被吵醒，地了气才睁开，看到郑午好好的座位不坐，蹲在一旁看她。此时见她醒了，凑过来一又一啄吻着她的脸。

    结束了？她还侧躺着，半垂着，声音里满是疲惫的沙哑。

    郑午抚了抚她的发，他庆幸于晏秋秋是个不记仇的人，走之前两人大吵一架，一回来，她还愿意第一个来找他。再睡一会儿？我让酒店送宵夜上去，你想吃什么？

    晏秋秋摇摇，只说飞机上吃过了。郑午知她累的时候会没胃，反正饿了随时可以叫客房服务，也没有再求。

    酒店的时候，他注意到晏秋秋没有带行李箱，不知是不是落在哪里。

    行李寄存在机场，我明天就要去C国。晏秋秋在奥地利耽误了些时间，后面的安排就非常张了。

    今天在上海转个机？郑午心疼她时间那么，还在车上等他，其实在机场旁边开个房间，我结束了过来就好。

    我还是想早跟你再见一。晏秋秋的话让郑午很开心，虽然心疼她的辛苦，但听到她如此重视自己，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他的心像泡在温的，得一塌糊涂。

    或许短暂的分别并不都是坏事，郑午想，至少晏秋秋会想念他，也许在分开的时间里，她意识到自己也依恋着他。

    晏秋秋了房间，把门关上，又让郑午坐到沙发上，才缓缓开：趁在奥地利的时候，我也想了很多。她在飞机上打了无数的腹稿，真正面对郑午时，依然到无比艰难，我对你，你对我，仍然是烈的。

    是啊，秋秋，谈恋哪有不吵架的，我们那么相，吵架也是趣嘛。郑午抱住了她。他轻轻嗅吻着，有滔天的意要将他淹没，他相信晏秋秋也是能受到的。

    可是，我们最层次的、思想上的矛盾无法调和。晏秋秋推开了郑午的怀抱。她正视着他，无比郑重又定，这让郑午心底又涌上的害怕。

    在被消磨殆尽，只剩怨尤之前，给彼此留一个好的回忆。终于，晏秋秋狠心说了这句话，我们分手吧。

    一整天的期待仿佛一瞬间成了杀死他的毒药。郑午不敢相信分手两个字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景被提来。

    为什么？他不懂，明明刚才晏秋秋还说他们的烈，为什么突然又要分手。很快，他不再纠结原因，任何原因、任何理由，他都不要分手。

    秋秋，是简方要求的吗？还是郑午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到让她有些疼，还是你又喜上了谁？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彻底放弃了底线，只要晏秋秋还和他在一起，他可以不在乎其他的，只要能留住她的心，秋秋，你不是说不要约束彼此的吗？我仔细想了想，我是愿意的，我不会来约束你，你又上了谁，我不会吃醋的。

    他的话颠来倒去，蓄满眶的泪薄而，滴在她的手背上竟然让她灼痛，然而晏秋秋又何尝不痛苦。郑午，你不要这样。我没有再上谁，只是我们之间的到了结束的时候，再求只会是彼此消耗。

    晏秋秋站起了，她想让郑午好好冷静，也许平静心后，会发现分手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秋秋，我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你不愿意的事了。郑午追上去抱住了晏秋秋的腰。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是以何等卑微的姿势去哀求她：秋秋，求求你，你就当就当可怜我，不要分手好不好？你不喜的我都会改的，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不要现在就判我的死刑！

    郑午，你冷静一！晏秋秋去掰他禁锢在腰上的手臂，但她哪里掰得开。晏秋秋只能用力去推他，她担心郑午一直沉浸在极端的绪，伤害彼此的事。上次暗算她怀的事对晏秋秋的伤害更多的是让她无法再次完全地信任他，这极其地消耗彼此的。

    郑午不知还有什么能说服晏秋秋，还有什么能挽留住她远去的心。他只能抱住她，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哀求。

    郑午，我们真的结束了。请你放手，不要让我讨厌你好吗？

    晏秋秋没有发现郑午听了话松开了禁锢，她用力地挣扎，生怕再待去，自己会说更伤人的话。挣扎，她推开了郑午的手臂，将他甩在了地上。

    郑午摔在地上，久久没有起。他听到晏秋秋冲房间，摔上了门。然后有电梯的声音，然后，整个房间都陷了让人心悸的安静。

    都结束了。

    仿佛是大的狂后，人群散尽，只留他一个人看着满目灰烬。

    晏秋秋再也不会回来了吧？郑午想。他的心似乎陷了一诡异的宁静，他应该非常伤心的，但是没有，他不觉得痛也不觉得难受。

    只是泪有自己的意志，毫无停息地落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