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想的不是一般的多

    “要么背着我，要么我们一起讨论讨论。”

    “……讨论你的什么闲话？”晏秋秋从后视镜里看了郑午，只见他又是抱着胳膊的姿势，脸上似笑非笑的——如果颜值也评学术级别，郑午一定是院士！晏秋秋不免在心唾弃自己“令智昏”，郑午这样欠揍的语气，她竟然觉得有可呢！“我们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国的资讯没有Follow太及时。”

    最近惹的麻烦虽然让郑午心烦，但久以来的自尊心让他越在意，越要表现得不在意。他耸耸肩，歪嘴自嘲地笑笑：“一言难尽啊。简单来说，就是我在微博上怼了脑残粉。然后脑残粉脱粉回踩，扒了我早年社账号的黑料。”

    黑料，无非是直男癌、死愤青、开黄腔、醉生梦死。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昨天的自己都被今天啪啪打脸，更何况是早年间的。

    “演艺圈的德标准这么？”晏秋秋瞟了简方一。简方是歌剧演员也算半个圈人，他虽然乖，但也不是只喝的仙。

    然而简方是那么好，总是以善意去看待他人。一想到他可能遭遇这样充满恶意的事，她就难受得不行。“‘艺人’考量的标准不是‘艺’吗？这么在乎品德，也没见多少人去给德模范打CALL呀。再说，窥视、曝光别人隐私是犯法的，那些人不知吗？”

    “很多人认为，艺人赚那么多钱，就不该有隐私。”郑午并不完全排斥这类说法，但真正发生在自己上，依然让他不，“总不能两好都让我占了。”他忍不住冷笑一声。自己现在这么刚，没有删除怼人的微博、不发布歉公告，除了自认为没错，剩的不过是为了面撑。可能最后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

    晏秋秋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如果一个人没有自愿让渡他的权力，就不能因为他的份，默认他应该失去权力。人类社会之所以文明，正是通过教育、法律约束，从而使大众建立这类共识吧。”她非常不解，甚至陷了思维困境，“大家都自诩文明人，为什么又这么轻易地将自己退回到野蛮的领域？”

    “当野蛮人更呗。”郑午嘁了一声。

    晏秋秋表示认可：“这就是越线受到的惩罚不足以威慑因此达成的心理奖赏。”

    “窥私是人的弱，要克服群的弱，前期必然要借助国家暴力，后期就是自我约束。说到自我约束，又不开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

    “但是对国来说，上一个百姓殷足而不被役的时代，要追溯到明朝后期。”

    如过去的无数次多人谈天，最终都变成了晏秋秋和简方的二人对话。

    郑午一雾，刻意营造的冷人设也岌岌可危。他看看晏秋秋，再看看简方，又看看晏秋秋，决定还是不要不懂装懂：“我们说的是同一个话题？你们是哪个大学的老师？”

    “没有啦，我们是学生。”简方为他解释。

    晏秋秋补充：“翘课来旅行，所以不能告诉你是哪个学校——”她飞快地回，朝郑午眨眨，开了个玩笑，“怕你去揭发我们。”

    这个玩笑一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不论份如何，毕竟都是玩的年轻人，不一会儿，车里仿佛开起了小派对。

    还有什么，比在寒风凛冽的贝加尔湖渡上啜饮加油站的咖啡，更小布尔乔亚？天空渐渐飘起了零星的雨滴，简方被差去车拿厚围巾，晏秋秋赶从风衣袋里掏带了一路的袋版伏特加。“酒加咖啡，一杯又一杯。”她吨吨吨往咖啡纸杯里倒了半瓶，又将剩的分享给郑午。她了峰，狡黠地眨眨：“这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好吗？”

    或许是酒的作用，或许是此时的贝加尔湖太迷人，郑午的心随着的动作狠狠了一，几乎要脱膛。他无意识地抬手想要摸摸，又很快掩饰作打理衣襟。

    船有人喊了一声，还不及分辨是俄语还是音重的英语，船只就随着浪被狠狠抛起。“小心！”郑午的第一反应不是抓护栏，却伸手拉住了几乎要腾空翻栏杆的晏秋秋，把她护在怀里。

    “哇哦！”他以为怀会是一张惊吓到惨白的脸，甚至可能因此泛泪光。谁知晏秋秋刚站稳，就兴奋地叫了来，亮如星辰的睛一撞他的心扉：“俄罗斯的渡也太刺激了吧！现实版海盗船！”兴奋的表还没从脸上褪去，她突然别过脸去连打了四个嚏，鼻息也重了起来。郑午恰好有了不放开她的理由。

    “你呀你呀！”简方拿着围巾快步走过来，不知是闻到了酒味还是什么，脸冷了一。他飞快地把围巾围到了晏秋秋直面冷风的脖上，顺势拉着往车里走：“熬夜、酗酒、咖啡、冒，上集齐猝死餐！”

    贝加尔湖上风景迷人，但似乎这三个人都没有心思再欣赏这绮丽的风景。

    到了车里，简方赶开了气，又拧开保温杯，让晏秋秋喝。气对着，晏秋秋一得不行，想解围巾不让，又被喝，整个人燠得要汗。她了一大还是没能让他满意。“再喝两，喝了鼻就不堵了……快喝快喝。”这时候的简方固执得让人恨。

    郑午觉得晏秋秋仿佛自带一矛盾的气质：大分时候她是成熟的、势的，但有时候，又是生涩的、脆弱的。这矛盾让她如这贝加尔湖，湛蓝、澄澈又神秘，让人着迷。

    他突然对晏秋秋有了更多的好奇，也对她和简方的关系有了新的审视。他不想了船后，就同晏秋秋分扬镳。于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浮上心。

    “完了！”郑午飞快地摸索着上的袋，毫不意外地到了大衣袋里的护照，然而演员的基本素养让他毫无破绽地继续他的表演，“我的护照不见了！”

    在国外丢了护照可是要命的事！晏秋秋也张起来：“你再找找，是不是放在行李箱里了？”

    “我想起来了，租车的时候要登记护照，用完就和保单一起到副驾驶的屉里了！”

    简方心升起一怪异的觉。他回看了郑午一，有确认的意思，不觉间也带着警告。

    毕竟在娱乐圈混了五六年，日日浸染在人世故，郑午自认这识人的力还是有的，尤其是上了心的。简方这一，让他心大好：名无主。哪怕旁有篱笆，但显然儿不认为这篱笆是要围着自己的。他觉自己似乎已经十拿九稳，毕竟过往的经历以及这无往而不利的脸都在告诉他：妥妥的。他甚至微微地了胜利者的笑容。

    郑午和简方之间暗暗角力，只晏秋秋仍担心着最不必担心的：“这么久了，车还在吗？”她和郑午都开不了车，只能征求简方的意见，“要不等靠岸了我们坐班回去的船？”

    “我们都喝了酒，来回得六七个小时，都让简方一个人开不太安全。还是明天再说吧。”说着，郑午车假装去让助理理护照的事。

    晏秋秋也认同郑午的想法，然而郑午与他对视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