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为我了吗

    晏秋秋觉得自己实在太禽兽，竟然在简方在台上端庄地唱歌的时候，意他和安德鲁。太刺激，不不不，太不应该！以至于演结束她都不好意思到后台和演人员打招呼。

    简方发来微信，让她稍等等，他上卸妆来。晏秋秋站在音乐厅外了烟，秋过后的伊尔库茨克夜晚已经有些冻人，她跺跺脚，有些后悔午喝了酒，没能把车开过来。她刷了会儿微博，后突然有人带着酒味揽上肩膀，晏秋秋吓了一，立刻意识到是简方。“冷吗？”他的气带着微醺，了她发凉的手指，立刻解开大衣把她搂在了怀里。

    大约是简单地喝了庆功酒。晏秋秋猜。

    伊尔库茨克本就不大，住的酒店离尔克思大街不远，两人慢慢散着步回去。虽然好友是学声乐的，晏秋秋并不如何懂音乐，喜借由观众的反映判断演的效果，因此看到观众的投让她比简方更为欣喜。她雀跃地向简方描述观众们的神：“你在台上看到吗，你刚开的时候，面好多人就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那些俄罗斯人平时脸上都冷冰冰的，但是你唱歌的时候，冰都化了！我的天，开啊！”

    简方一面笑着看她兴奋地说话，一面用弱声轻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近在咫尺的声音仿佛一只手，拨动着晏秋秋的心弦。

    “那你呢？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她突然害羞起来，捂住了脸：“哎唷，别问别问，我不好意思。”

    “怎么样？怎么样？我唱得怎么样？”简方像是故意耍赖，倾过去追问，甚至拿脑袋拱着她的脑袋。

    “我午碰到昨天那个看上你的金发帅哥……后来你唱歌的时候，我满脑都是你和他，酱酱酿酿……”晏秋秋更加觉得对不起简方，逃开几步，“哎唷，叫你别问，非问！”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让晏秋秋愈发窘迫。她回看向几步外的简方，有些担心他不兴。

    简方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却让她到一丝不安。他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问：“你了吗？”

    “什么？”晏秋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了吗？”简方了气，他的神看起来很清醒，语气却带了不不顾的醉意，“你为我了吗？”

    晏秋秋“哈”了一声，上来摸了摸简方的脸，果然：“你真是喝多了。”她摇摇，简方从来没有在她不发病的时候说过这样过界的话，大概是在后台被俄罗斯人醉了。她想。

    夜愈发，隐藏在地的酒吧陆续有醉鬼来，街变得喧嚣又充满危险。晏秋秋挽着简方的胳膊加快了脚步，最后几乎小跑起来。

    一气冲到酒店，晏秋秋刚打开自己的房间门，简方突然呕了，大概是运动过后酒劲上。“我想吐……”

    晏秋秋赶捂住他的嘴，只能先把简方拖到自己房间的厕所。

    简方趴在桶上，又翻坐在了地上：“不行，我不能吐。吐了伤嗓。”

    晏秋秋直翻白：“现在不吐净，等睡着吐了窒息，明年今天就是你的一周年哈。”

    “我不！我不能吐！”简方喝醉后，简直把他缺失的叛逆期又补回来，什么都要对着。他摇摇晃晃走到房间，鞋一蹬就趴在床上，几秒钟就传了沉重的呼声。

    他将近一米九的大个把床占了大半，晏秋秋也搬不动，只能把他脑袋掰到侧面，防止呕吐呛咳。她在他大衣袋里翻了翻，没找到简方房间的房卡，又去翻他的袋。他大概觉到了碰，挪了挪，把她的手压在不让伸得更里面。

    晏秋秋的手又不，掏也没法掏，气不打一来，空着的另一只手在简方上狠狠揍了一：“快把抬起来！”

    “别我。”简方混地嘟哝了一句。

    “谁你了，你把我的手压住啦！”晏秋秋又在他上揍了一。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大学后被带了健的坑，平时没注意，这会儿晏秋秋发现他的还有弹——至少比的时候揍起来手疼。

    简方轻轻哼了一声，拱起放了晏秋秋，却两手抓着腰，连外带一剥到了，巧的：“来啊！啊！”他赌气地把埋在枕里。

    “简方你真是息了！”晏秋秋被气得笑起来，翻床去找手机，“我得拍来，明天醒了臊死你。”她拿了手机打算录个全方位光视频，走到床，才听到从枕里传来的啜泣声，“怎么哭啦？好了好了，不拍了。”以前简方被她欺负狠了，也有掉泪的时候，她并不太惊讶，只是停了大笑。

    “怎么啦？我不拍了，别哭别哭。”晏秋秋给他提上，这时简方倒是乖顺，没再作妖。她了纸巾给他，原本以为就是掉几滴泪，抬起他的脸，却见他闭着，似在睡梦，了一枕的泪。想来不单是因为打录像的事。

    记忆，简方好久没有这样难过，前一次，似乎还是在他三的时候。不知是课业压力太大还是怎么回事，晏秋秋那时也忙着国和项目，没有太了解，只知简方跑到她宿舍楼外等了一宿，等她从实验室来才看到室友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她回到宿舍楼的时候，简方已经哭完，俩睛得只剩一条，看到她说了声早上好，就走了。后来简方没有参加考，学了一年语言，直接到奥地利来读大学了。大概……是国艺考成绩不理想？晏秋秋猜测。

    “简方？”晏秋秋搂着他的脑袋，轻声唤他，“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和我说说？”

    简方像是沉了悲伤的绪，泪没有间歇地从闭的。“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哭得搐，却摇着，翻来覆去只有这几句话，“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我怎么办！没有办法……”

    晏秋秋虽然不知简方伤心的原因，也被他的绪染。她抱着他，心涨涨地痛：“简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不会不的。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