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她是冯瑶

    杨枭的房间央是一张林镜的脑图像全息投影，在烟雾的环绕之看上去并不清晰。

    不过杨枭已经看了太久，不需要再看了。

    自从认识了林镜，他原本就戒不掉的烟瘾发作的愈发厉害。

    每次烟的时候他都会关掉换气系统，让烟雾留在房间里，挡住他的视线，让他可以不去面对那个人或者关于她的一切。

    又要被投诉了，已经有些麻木的大脑开始思考一些无聊的事，这里不是塔号，他没有太多的资格任。

    有关林镜脑的状况，被孟校列为绝对机密，整个第一军校只有寥寥数人知。

    一方面是不清楚她在自由星域的时候是否有过类似的症状。

    从文件上来说，她是通过了检查的第一军校，且此次发作也是在联境，对第一军校乃至联来说，如果林镜生病（受伤？）的消息传去，都是极为严重的恶事件。

    另一方面，从医学角度来说，林镜的状态也太过特别。

    这只涉及大脑层的裂痕对人类会有怎样的影响无人可知，除了可见的疼痛应激反应外，在林镜苏醒前没有人知她会变成什么样。

    同样的，如果在这段时间有人对林镜动任何的手脚，也可以全都推到她的脑损伤上，所以封锁消息是必要的。

    更何况还有那个疯了一般的傅熙照。

    这一次林镜因病（伤？）未能赛，原本以为网上会冒一批人来嘲讽她，但是傅熙照用自己的退赛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此后人们再提到这一届的校际对抗赛，不会有人在意第一军校有个因病退赛的林镜，大家只会叹息傅熙照最后一年的校际对抗赛，只留给大家团队赛上的惊鸿一瞥，连MVP都没有拿到。

    外面的人不知傅熙照是因为什么，但杨枭看得清清楚楚。

    傅熙照看林镜的目光他太过熟悉，没有怎样的友可以让一个人日日夜夜陪在林镜的边。

    他终于明白何为嫉妒。

    不是因为傅熙照的份，不是因为他的双S天赋，而是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陪伴林镜。

    心里隐隐的疼，有什么薄，又让他狠狠压。

    杨枭摇了摇，让自己别再胡思想，还是专注于前吧。

    他记不清他当年捡到林镜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了。

    记得当年她也是生过重病的，塔给她了简单的检查，但是作为货的存在，他们肯定没有给她过这样的脑扫描。

    所以就算是他，也不能确定林镜脑的问题是原本就有的，还是来到联之后受到的伤害。

    但这并不妨碍他推测。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过林镜关于妈的孩的说法，可是说直觉，也可以说是林镜这个人表现来的状态让他无法相信。

    原本他是不在乎的，因为只要林镜是这样一个的林镜，对他来说，她到底是谁并不重要。

    但发生这次的事件，他才惊觉，也许林镜的真实份才是解决她问题的关键。

    同样时间的昏迷让他有理由相信，林镜脑的损伤在他俩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那么林镜的故事逻辑就要推倒重来，一个从小被囚禁受尽待的小可怜因为好运气逃窟，脑的损伤，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和推理能力，对联礼仪的了解，惊世的相貌……

    所以，林镜到底是谁？或者说，她到底是谁？

    杨枭的手微微颤抖，烟灰掉在上都没有留意，冯铮，已经灭门的冯家，逃跑的妈之女，他觉得自己也许就要碰到真相。

    只差最后一步。

    冯铮和孟梦是联的名人，找到他俩的照片并不困难，再将林镜被作为拍卖品拍摄的照片拿来，用光脑一个简单的相似度分析。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杨枭哑声说“冯瑶”两个字，音量那么低，好像已经疲力尽，又像是尖叫之后无法再发声音的喑哑。

    他抓住手的品，没有什么意义，力量之大有如溺之人抓住救命的浮木，手的便携式个人光脑直接被弯。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这样对她？！

    那个受到联总统庇护的孩，那个本应是天之骄女的名门之后，如果她父母双全，恐怕连傅熙照都不一定可以抢过她的风采。

    可是她只是穿着一条破烂的睡裙，光着脚，带着满的伤痕，躺倒在街。

    受药影响而无法发育的，疑似被调教而对各类型的呈现反应，躺在自己接受自己的抚而毫不羞涩……

    她憎恶冯晋，对死去的“冯瑶”的憎恶也货真价实，他们都对她了什么？

    囚禁，待，调教，拿走她的份，他们破坏她的，是不是也破坏了她的大脑？

    当然要破坏，冯铮和孟梦的孩，即使脑损伤导致神力降到C级仍然如此，他们怎么可能让她好好活着。

    所以她成为了现在这个冷漠的，对属于人类的没有任何反馈的人。

    杨枭见过被期调教成母狗的人，与冯瑶不同，她们的官极度发育，不知是不是调教冯瑶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一定要她保持幼女的材，但有一很像，她们对都不存在羞耻。

    冯瑶所表现来的知识量和对社会的认知，说明她并非从小就被当作养大的，甚至应该说，她接受过极佳的上社会教育，所以她没有成为失去思维能力的母狗。

    但这在已经形成人格的人上行改造的作法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从她被药停止第二征发育计算，她被待的时应该在三年或者以上，这么的时间，她是怎么熬过去的，更何况，施害人还是她所谓的“亲人”。

    他曾经尝试找寻冯晋父死亡的真相，但有关的资料已经被联列绝对机密。

    既然是绝密，那么冯晋父必然不是正常死亡，杨枭觉得，冯瑶一定亲手给自己报仇了。

    这样想来，另一个“冯瑶”的病故疑重重。

    那段时间冯瑶还在塔号上，是因为无法获得新血导致份败而被孟家扣住了？

    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听到过任何孟家找人的消息呢？

    他想上跑到林镜的病房，抱住她，告诉她自己已经知了。

    知她是怎样耀的存在，知她背负着怎样不可言说的过去。

    可是她不说，是因为不希望冯瑶这个名字承担如此不堪的命运吗？

    原来，有时候，知秘密比不知还要让人难以承受。

    杨枭觉得睛在发，脸颊却是凉的，他摸过去，却是满手的泪。

    想一想，她从来都没有哭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