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再见

    把冯瑶给帝国军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联当然不会大张旗鼓。

    傅熙照想要亲自送冯瑶去自由星域，但冯瑶死都不让。

    她怕，怕父亲的悲剧再次发生。

    傅熙照在帝国最想杀死之人的排行榜上必然是居榜首，就算明墨的目标是她，但谁又能确保帝国其他什么人不会产生别的心思。

    如果没有当初的明皓之死，自由星域早就是明墨的地盘。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冯瑶也不允许傅熙照涉险。

    可傅熙照又怎能让冯瑶一个人离开。

    两个人争执不，最后是冯瑶的一句话定了结果。

    她说：我只能是林夕，被联囚禁的林夕，与你没有关系的林夕，才可能在帝国好好活去。

    无论林夕在明皓的死上扮演了怎样的角，只要她是一个普通人，就不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筹码。

    当然，明墨会因为牺牲掉帝国攻打联的大好机会来换她而受到诟病，但目前的帝国，没有几个人敢当面抨击明墨。

    只要他用心，冯瑶可以在帝国过上不错的生活。

    但如果他要换的人是傅熙照的妻，是冯铮的女儿，那一切都会不同。

    傅熙照和冯瑶都明白这个理。

    看着载有冯瑶的星舰逐渐消失，傅熙照没有转。

    傅衡站在他的旁，同样注视着无垠的黑暗。

    既然要撇清关系，那么傅衡自然也是不能跟随的。

    也许是发不同，他无法评价傅熙照和冯瑶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

    冯瑶去了帝国，难一切就结束了吗？

    傅衡不这么认为。

    他想到传说那场为了争夺世界上最丽的女人海而打了十年的战争。

    他隐隐觉得，冯瑶的离开，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可是冯瑶何其无辜，一生命运多舛，他实在不想她再背上红颜祸的恶名。

    扭看向傅熙照，男人沉沉的表看不任何绪。

    一切，也许就在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自由星域。

    明墨与杨枭一起在帝国主舰对接廊的舱门外等待着冯瑶。

    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人想到，一个涉及上亿人命的换会以如此随意的方式行。

    好像只是一个丈夫，在等待着外游的妻归来。

    从星舰对接，到舱门打开，明墨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样漫过。

    林夕离开后，他曾经觉得每一天都的见不到尽。

    如今回再看，却发现四年多的时光转瞬即逝。

    其实，有希望的等待比没有希望的沉沦更为难熬。

    冯瑶从船舱走，站在对接廊，望着前方的金属门。

    她站在廊里，觉得自己被撕裂开来。

    后，是联的星舰；走过那扇门，就踏上了帝国的领土。

    她久久地站在对接廊上。

    也许还是有些不甘心吧，所以不想自己走过去。

    如果门外的人没有耐心，打开舱门将她拖过去就好了。

    可是，舱门外迟迟没有动静。

    冯瑶突然意识到，门外等待的人是明墨。

    他没有促她，甚至连神力都妥帖地收起来，只等着她调整好心走过去。

    这样的贴心让冯瑶一崩溃了，她跑了过去，打开舱门。

    面前的男人，是明墨。

    但又不太像明墨。

    黑了，瘦了，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气质变了。

    那会让人发自心信任的领袖气质不再，反而变成了冷的杀手气质。

    男人的目光盯着她，充满了渴望，可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努力对她微笑，但许是太过张或者太久没有笑过，嘴角的弧度更像是搐而不像笑容。

    如果明墨带着大批的帝国军队耀武扬威，冯瑶有信心可以最有风度的样，不会给联丢脸。

    如果明墨上来就拉拽她，或者抱她，冯瑶也有办法应对。

    偏偏就是这副一切由她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冯瑶一办法都没有。

    她清晰地认知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是那个明墨。

    无论是帝国的上将，还是联的敌人，他都是原来的那个明墨。

    永远将她放在最重要位置的明墨。

    这个犹如犯了错的大狗的样，让冯瑶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惹恼她的日。

    冯瑶冲过去，一拳打在他的上。

    混！混！！混！！！你怎么就想这么个笨法，怎么就混成这样？

    在别人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帝国上将之位，在冯瑶的似乎成了明墨过得不好的证明。

    可冯瑶却知，他是真的过得不好。

    他是最喜自由的人，没有权力，对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看得很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会在自由星域过着跟好友一起大喝酒大块吃的快乐生活。

    而不会成为面前这个不快乐的男人。

    明墨任由女人打着自己，双手握拳，控制着想要抱她怀的冲动。

    他知，就算是为了救她，但无论是投靠帝国还是把自由星域的人当作人质，都超了林夕的底线。

    但这是他唯一能救她的方法。

    就算最后的结果是失去她，他也还是会此选择。

    打累了，骂累了，冯瑶没有顾及形象，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个账要怎么算呢？

    傅熙照因为她受了多少苦，而明墨又因为她受了多少苦。

    她舍了联的一切来到这里，可心里清楚，她能带给明墨的，只有更多的麻烦。

    他要护住她，又要拿多少东西来换？

    说到最后，都是她亏欠他们。

    男人小心翼翼地坐在冯瑶旁。

    曾经他们一起门任务，因为要盯着展，两个人都不敢休息，就这么坐在地上靠在一起。

    后来她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男人好好地护在怀，他的外也盖在了自己上。

    她这一辈活得小心翼翼，却总是把最坏的一面展在明墨面前。

    恃而骄呀，只有被的人才有任的资格。

    而明墨就是唯一一个让她可以展现这一面的人。

    杨枭盘坐在两个人面前。

    看着两个人的傻样，杨枭又是心疼又有些想笑。

    拍了拍两个人，他站起来。

    走吧，好不容易见面，我们好好吃一顿。至于别的事

    他低看了看两个看着他，表一模一样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