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 [边球]

    六到家，天还没黑，他也不在。她将东西一丢扑在沙发上，又被学骂的话攫住，哭得不省人事，后来几乎睡着。恍惚之又被骂醒，“别把你的东西摊在路上。”

    她浑震颤而惊醒，一烈的恶心涌上泛，张开嘴一岔气，她好像无形呕掉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而它在一刹间飘飞远走，连离去的影也未留。

    这人真烦。她起，故意大声蹬地，才发现脚上还是运动鞋。她垂冲到他面前，拾起两包行李便转回屋，一心想绝不看他一，若他再对她发表任何不满，就跟他吵架，闹到疲力竭。可抬时犹不可避免瞧见他的神，反而是哀怜，混杂在她熟悉的疲倦。

    回想起刚才他的话，仿佛也没有几分怒意，与平日训诫她的语气无二。只她因被他吵醒生气，好像他也非得是很生气的样。

    更让人讨厌了。

    “等一。”走到卧室门边，他声。而她早定决心用力摔上门，和他冷战到底。可一门又开始后悔，也至少看看他是怎样的臭脸。坐翻开书，也总是反反复复地在看同一段话，于是放书，将门拉开一，向外偷瞄。对面的落地镜照见大半个客厅，镜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很平静，看来一也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他抬起，应也能从镜看见她。不久以后，他果然看向镜面，她如惊弓之鸟般，即刻关上门。

    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非坐在客厅里？她暗怨。在书桌前坐不三秒，又如被刺扎了，焦躁地起，在床周围来回踱步，想找事。可每每想一件的事，看书、刷题，或是清理房间，又觉麻烦得很，没力气。终于她背靠门席地而坐，埋在膝上，将手捆，才稍到踏实。但也莫名其妙地又想哭了，想把错都推到他上，却没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又控制不住自己气自己。

    她最后决定去沐浴，但愿能假装不经意，和他心平气和地闲聊两句。他记仇的程度应该还不至于睚眦必报，尤其是对没有分量的她。但她到底把自己想得太大度，一看见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心焦躁的火又烧得一团，好像他刻意扮成那样在气她一般。

    她关上浴室门的声响也吓了自己一。随后，敷衍了事地脱衣放，不知不觉就洗完，却像冬天一样缩在冲淋的，久久不愿去。似是换季后没调温，淋得久了，她上像被过般发红。以前他在家总会及时调的，是不是她不在家，他在家住的时间比以前更少了？

    一想到此，她憋着气关上。簌簌的声渐息，像一块石落地一样，她清清楚楚地察觉到，自己比往日更受不了他四留了。她记得他在哪里还有一房，但只听别人和他谈起过，先前她从不关心这事。要问也不知从何问起，“听说你另外还有房？”“你最近是不是不住在这？”，怎么问都是她居心叵测，反正他也不愿回答。

    她走浴室，他已不坐在原。玄关他的鞋都在，应是没门，转过几个房间都没有人，只能是他回了自己房间，可她不知怎的，非得亲看见他在。除非是他许可，她几乎没有去过他房间，也从未过偷看的事。

    他房间的门虚掩着，她小心翼翼地着门把手推开一，却被他窝住后颈，他问她，“你到底想怎样？”

    她还对他悄无声息地从背后现心有余悸，而他将手伸到她前，扯开系住的浴巾。她正想重新将浴巾拢起，却被他抓住手腕在门框上。他将两只手腕握在一掌，压在她，而她仍挣脱不得。

    另一手的指尖划过她的颌，她不敢看他，向砧板上的死鱼一样将甩向一侧，抿双。反正他不会真的对她什么，最多只是吓吓她，要早了。

    “你上泛红了，真好看。”他说。

    “那是刚才洗澡被的。”

    而他忽然衔住她的耳垂，伸漫卷，从颈侧一路，至锁骨边缘，嘬住一。

    她一气没上，却不自禁地了一声。酥麻的汇向腹，她想夹的瞬间，却被他抱起一条，挣时又踢在另一边门框上。

    手被松开时，她意识想抱住他，此时他另一手已几探至她心。她将才搭到他肩上的手一推，飞快蹲捡起浴巾，缩着向外退开好几步远。

    “氓！混！你吓到我了。这次你真的吓到我了。”

    “难不是你一直想要吗？”他却忽是一笑，“你回来我就继续，到你满意为止，怎么样？”

    她咬牙跑回自己的房间，穿上衣服又怅然若失地后悔，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跑开了。她也记不清上次在沙发上他用手帮她又是怎样的形，只有发生的事一个个往脑里蹦，似经历的那人不是她。那天他好像说过类似的话，可她并不像今天这么害怕。

    而且，与其说她怕他上她，乃至不顾她的受她，她更怕自己一看他的睛就呼凝滞，拒绝不了他对她任何事，却被哄得轻飘飘的，像个傻。过一段时间发觉快活都是假的，又跌谷底。

    她终于想起来，那次被他用手过以后，她也开心得像个傻，黏在他边，和他不计前嫌。

    终于她又一声不吭，像逃一般地去，关上门才觉安心。外面天已黑了，可她却觉这间灯火通明的屋里才是窟。她已经受够了鬼的诱惑。可他从至尾，丝毫未惊愕，好像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事态从来都在他掌握之。

    法定节假日无法住校，她还是给影发了短信，问是否方便收留她一晚，或许也不只一晚。更以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