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逃2

    翌日晚，一辆车行至秦府侧门，被正巡视至此的李家叫停，“呦，这不是无影大人吗，这大晚上的，您架着车是要去哪儿啊？”

    “例行公事。”无影向来看不上李贺，一如往常的冷漠。

    “公事？大公都离府四五日了，还有公事叫你留到今儿个晚上办？”李家上前狐疑，“这里面是谁？”

    “无人。”目光四扫着，无影并没有见到那女人的影，莫不是被她设计了？

    “没有人？”李家更加怀疑，冷哼一声，伸手过去就要掀开布帘，被无影一把抓住，疼得嗷嗷直叫，让无影松开他。

    车里的布衣男着手里的白玉佩，屏气呼，细听着车外的动响，额渗细微的汗珠。

    “李家，”是柳枝，柔声细语，风万，“我可正找你呢，这连着几日大风大雨的，红苑楼的瓦都被风掀了一，漏雨又漏风的，叫我跟岑儿怎么住啊，你快帮我想想法。”

    “哎呀，这可真是的，叫岑儿来一趟不就行了，哪劳烦柳姑娘你亲自来，我这就去找瓦匠去。”李家笑的溢，乐此不疲。

    “李家还是先来红苑瞧瞧吧，明日里再找瓦匠来修也来得及。”柳枝轻笑着。

    “好好好，那我就先去看看，明儿个也好跟那瓦匠说，叫他把该带的东西都带齐全了，给你修缮的结实些。”人一笑，李家全然忘了无影。

    柳枝和李家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无影示意前站着的两个家丁门卫开门，两扇大门缓缓打开。

    “驾！”无影一摔缰绳，驾着车通过。

    手里着的白玉佩都蒙上了一层雾，锦瑟地了一气吐。后怕地想着，方才柳枝若没有及时赶到，他必定会被现场捉住。

    不知行将多远，车蓦然停，锦瑟将玉佩收怀里，从车里走来，对着无影拱手作揖，地鞠了一躬。

    “向西走到大运河码，乘货船离开奉天，越远越好。”无影看向地面，平淡。

    “大恩不言谢。”锦瑟有些哽咽，又拱起手向他鞠了一躬，“此别，珍重。”

    “保重。”无影终于看着他，仅仅两个字，一字一顿，似有千斤重，“驾！”一声喝令，驾着车转，原路返回。

    锦瑟视线模糊，朝着车离去的方向再一次拱手，地弯腰。无影对他的恩，他许是这辈都无法报答了。

    一路西，行至东方泛起鱼肚白，突然天降大雨，锦瑟被淋的里外透，虽是五月旬，但了又遭风着难免会有凉意。走了一晚上，越到城郊边缘越是人烟稀少，可还是不见运河码，他已经累的疲力竭，又淋着雨走了片刻，终于见到一人家，他跑过去躲院前的门檐避雨，倾盆大雨泼在地上泛起一阵，土地上已是泥泞不堪。

    过了像是半个时辰，这雨才终于小了些，锦瑟坐在地上，缩在破旧的木门前瑟瑟发抖，暴雨后温度好像骤然降低，一阵阵冷风过来，透的衣服裹在上，愈加到寒冷，又累又困又冷，锦瑟抱着自己，靠在门框边，脑里涌上七八糟的事，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雨停了，后老旧的木门被人从里打开，发年久失修的声响，锦瑟站起来就想跑，却猛然冲的前一黑，一把扶住门框才没有跌倒。

    “锦瑟？”打开门的男惊叫，满是惊喜的语气。

    这声音……

    锦瑟望向他，前的男着蓝衣，萧萧肃肃，面容清朗，褪去了妆华服，锦瑟有些认不他了，但他认得那双明媚动人的睛，是他熟悉的莺歌。

    “你怎么来了啊？”莺歌喜，笑着拉他门，“怎么淋成这样，都成落汤了。”

    “谁啊？”锦瑟还来不及开，又听到一凛冽的男声。

    男人从茅草屋里走来，锦瑟不由得睁大了双，这人……竟是月芜？

    “你，你们……”锦瑟惊地失了魂魄，竟久久问不完整话来。

    “对不起啊锦瑟，之前对你撒了谎。”莺歌有些愧疚的笑了笑。

    “那在宝月楼……”锦瑟还是不敢相信，之前在宝月楼里听闻莺歌月芜两位牌争奇斗艳若年，难也都是假的？想起莺歌曾说他的意人是个穷酸书生，其实他这谎编的糙，稍微一思就能察觉到纰漏，来宝月楼寻作乐的，怎可能是清贫之人？

    “隐瞒他们的障法罢了。”莺歌对视一月芜，笑的媚。

    “好了，快来吧，别在门站着了。”莺歌拉着呆愣在原地的锦瑟屋。

    厨房里，莺歌依着锦瑟生了盆火，拿给他一条布拭，又煮了碗姜汤。衣服架在火盆旁的木杆上烤着，锦瑟着肚兜坐在衣服遮挡的这面，等到发衣都了，他也就要走了。

    莺歌背对着锦瑟坐在那的矮凳上，隔着有段距离，问锦瑟要去哪里，为何要走，又提到秦赢，见锦瑟一言不发，他也就没再追问了，只说日后若是得空，一定要来这里找他叙旧。

    锦瑟笑了笑了声好，问起他和月芜的故事来，没想到一向豪放不羁的莺歌竟羞涩起来，零零散散的讲不清楚，锦瑟只大概明白他与月芜十年前就相识了，一直互相暗恋，后来扯开了这层面纱，为了掩人耳目才演戏争斗，月芜向他起过誓，一定会赎他去。

    莺歌甜的回想着满是月芜的往事，锦瑟心一阵颤抖，动容不已，这二人竟在宝月楼里相，在那样的境遇互诉衷，互相约定。别说是他，就连宝月楼的众小倌和老鸨也不曾发现过他们之间有何不妥。这么多年，他们两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

    与挚友久别重逢，话总是是说不完的，不多时发衣服已然透，锦瑟穿好衣服，才门就被莺歌拦住：“这料实在不你。”

    又拽着锦瑟笑：“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