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早产2

    午时岑儿见那男人又扶着腰到走廊上喂鱼，边却不见一直跟着他的黑衣人，她看到他隆起的肚，又嫉妒又气愤。若是没有他，没有他肚里的东西，小便可以独受恩枕无忧了。

    见他边没人，便暗生歹毒心思，悄悄走到他后，猛地将他推台阶。男人倒在地上面痛苦地捂着肚，间蔓延殷红的鲜血，黑衣人从天而降慌忙地蹲横抱起他，临走前狠厉地剜了她一，岑儿觉自己仿佛被他的神撕碎，双颤巍巍地站不住，膝盖一跪坐在地上，看到阶梯的地面印着的血迹，鲜红鲜红的，好像刚刚失了一条人命。

    “你推了他？”柳枝不敢相信，大惊失，斥责她：“你何故要去推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何时教的你如此蛇蝎心？”她虽是青楼女，可在清阁的培育从小饱读诗书，明晓事理，自诩文人风骨，端不会行有损德之事。

    “都是岑儿的错，是岑儿气愤不过一时糊涂，竟然此等恶事，求小救救岑儿。”

    岑儿边哭边磕。听别人说那个叫无影的黑衣人是秦公最亲信的侍卫，他今日目睹了一切，必然会将此事告诉秦公。

    “你啊你，当真是糊涂至极。”柳枝气的发，扶着桌坐，“若是公知了，你叫我如何自？如何解释？”

    奉天府谁人不知秦家大公行事雷厉，手段狠辣，虽然赏罚分明，但被重罚过的人也不在少数，今日这事若是叫他知，柳枝没有自信可以全然脱。

    “小，”岑儿跪着上前了几步，哭：“我去向他认错，求他原谅，求他不要告诉公，我这就去求他。”说着就爬起来跌跌撞撞往门走。

    “回来！”柳枝声一喝，叫停岑儿，“你害的他不足月份就早产，若是父平安也就罢了，若是最后一尸两命，你以为你能逃的过吗？”

    “若他顺利诞儿女，你去求他，只要他不是痴傻之人，怎可能会饶了你？”

    柳枝本就心有不甘，怎会放段去求他？就算是这等丑恶之事，就算是岑儿的她全然不知，可岑儿是她的人，无异于她去求他，她绝对不允许。

    “那，那怎么办？”听柳枝一句一句地剖析着，岑儿地上，突然想起什么爬起来，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我这就去向公请罪，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与小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都是我的。”

    见她一心维护自己，柳枝不禁红了眶，又恼又动。起过去抓住岑儿的手将她拉回来，咽了气：“若是公怪罪来，你只往我上推。”

    住岑儿，柳枝握住她的手：“我好歹是他的枕边人，他会念及往日旧。若是告诉他皆是你一人所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再者，无论他信不信你没有受我指示，我都脱不了系。”

    “小……”岑儿望着柳枝，泪汹涌。柳枝待她的好，她无以为报，暗暗定决心此生定要为柳枝当，肝脑涂地。

    理说陆青河不该来的，他又不是稳婆，接生这活他哪得了？但这是从未见过的男人生，他一直颇为好奇，想着能在自己的行医笔录上记这一笔，便跟无影提前说过，若是锦瑟哪日临盆，一定要喊他来。

    方才一贯沉着敛的无影慌忙来找他，他还以为是秦赢了什么大事，赶过来才知是绿阁了事。见事态急，便叫无影去请稳婆，可产夫却死不要无影去，痛的脸煞白满虚汗也不许他们找稳婆。

    幸好这腹孩乖巧懂事，没让锦瑟受太多罪就呱呱坠地了。抱着初降人世哇哇啼哭的婴儿，陆青河了脸上的汗珠，庆幸这场接生还算顺遂。

    “怎么样？”柳枝站起来，问向走门的岑儿。

    “父平安……”岑儿低着走近柳枝。

    “儿……”柳枝顿觉双无力，重重坐，片刻后又问：“公回来了吗？”

    “方才刚回。”

    柳枝和无影前后脚了正院，来到秦赢跟前，柳枝不等无影开便欠行礼，抢先：

    “恭喜公，贺喜公，喜得麟儿。”

    不等秦赢所有反应，就屈膝跪在堂，瑟瑟发抖：“柳枝有罪，求公念及昔日分，网开一面。”说完便俯，跪伏在地。

    “你了什么？”秦赢端坐在堂太师椅上，皱着眉，居临地看着她。

    “柳枝，柳枝那日无意见到锦瑟……见到他的肚……

    便心有不甘生了妒忌，今日在走廊见到他，一时鬼迷心窍，便将他推了台阶……”柳枝说着说着泫然泣，两手攥，指甲扎的手心生疼。

    岑儿跪拜在她后，不住地颤抖着，忍着哭声。

    无影见柳枝自行请罪，虽有些偏差但大不背离，便也懒得戳穿她，只站在一旁冷看着。

    “是你害得他早产？”听清了事经过，秦赢顿时拍案而起，周浑是暴戾之气，神如刀锋般凌厉：“谁给你的熊心豹胆？仗着我去你红苑几天便自以为是秦府主人了？”

    “柳枝万万不敢！”柳枝吓得浑直哆嗦，全然不顾仪态，哭喊：“公他怎是柳枝敢不忿的，当真是一时糊涂失了心智，求公开恩，公开恩啊。”

    这话及到他最不愿让人窥见的地方，秦赢迅速冷静来，睥睨地上跪伏的女人，冷冷：“念你及时认罪饶你一命，自行选一个惩戒以示悔悟吧。”

    “多谢公大恩大德，”柳枝喜极而泣，磕了一个，“柳枝自今日起绝不再踏红苑半步，今后面礼佛，日日为小少爷抄经祈福。”

    秦赢神冷冽地扫了扫堂跪着的两个女人，补充：“红苑婢女无能，无力劝谏主人，去罚堂领三十大板。”

    “是。”柳枝自知这已是天大的饶恕，况且岑儿确实应该得到惩戒，便不敢再求什么，叩谢过后带着岑儿去了。

    无影见柳枝走了，拱手：“禀主人，所幸有惊无险父平安，您可要去瞧瞧小少爷？”

    “不必了，你看着安顿好便是。”秦赢面无表地背过手转离去。

    无影待他离开后轻叹了气，又回到绿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