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 认真的，真的。

三十三

嗯？

山和黄玉互相一，两脸都是迷茫。

“啊？你们认识？”山挠，看一江城又看一虞晚，“这么巧的吗？”

虞晚张嘴，一都没能发得什么声音，这就很尴尬了，虞晚怎么好说自己不仅当时告诉江城的是个假名字，并且修好手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给自己发消息了的那个电话号码拉黑......

因为这确实没有理。

江城完全不算惹了虞晚，他确实撞到了虞晚，可这也不能怪他吧？虞晚自己当时也说了自己确实没有看路——摔了手机这回事，他也不是不负责，说起来，这整件事吧，怎么都该是虞晚理亏的。

如果说来，不是黄玉还是山，还是别的谁，都会觉得虞晚的反应有些不讲理，人家本没有把你怎么样，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抵得这么厉害呢？

可问题就是，虞晚自己也说不上来。

虞晚有的时候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很谜，她当然不是一个自来熟、外向的人不假，可是她也并不是一个自闭的人，她也可以很健谈的，只是有些慢。但慢这个，也不算什么的缺，这格的人多半偏于理，就是俗称的“讲理”——讲理，你这样对一个并没有表恶意的陌生人，就很不讲理。

虞晚的手心里了一汗，心里一秒钟之刷过了无数解释的方案，发现没有一个是可行、可以说的，因为，虞晚脑里升起来的最大的那句实话是——

“我就是觉得...他要把我怎么样。”

你就是觉得，人家要把你怎么样。

萍相逢，第一次见面。

唔，如果这样说了，别人会怎么觉得？

——哇，你可...真够看得起自己的。

虞晚简直想转逃跑了。

“认识。”江城说，“不过，她不记得我了。”

虞晚一声不吭，心里翻起一层后悔来，也不晓得是后悔那天没对江城说实话还是后悔答应黄玉来这里，手指在膝盖上握得的。

“毕竟，真的好多好多年没有见了，那么小，到现在，不记得了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怪不得她。”江城笑一笑，他的相，不笑的时候简直有杂志上男模照的调调，可笑起来这觉就散了很多，“怪我，吓到她了。”

好多...好多年？

虞晚讶异，意识的抬了去看他。

“你们小时候就认识？”黄玉不可置信的问。

“嗯。很难信吧？”江城说一个地名，黄玉“啊”了一声，一就扭去看虞晚。

江城说的地名正是黄玉的老家，虞晚和黄玉，是一个地方的。

虞晚也懵了，糊涂的盯着这个看相怎么也不该说那个地名的人。

这确实足够惊讶，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就提过一嘴，黄玉的老家，那是个小地方，这小地方要怎么说呢，就是，别人问你“你是哪里人”的时候，你基本上不能也不会说那个地名来，因为别说外省，就算是同一个省的，一南一北一东一西，隔得远些都不见得知还有这么个小县城。所以对外，回答“你是哪里人”，大家都是首先回答“我是XX（省级）人”，追问，再往说一个市名，还知，再追问，才会说到更细更确。

江城——这个——看起来都不像是同一个人的人——？

山可都不晓得黄玉的老家叫这个的，问到市就没问了。

黄玉一就激动了起来：“啊？我们还是老乡的吗！”

江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老乡...又不能这么说了，我的不在那，我是那里的，小时候她带我，也没有带到多大，小学都没读完，她去世了之后我就跟我爸走了。”

啊...这样吗...

黄玉卡顿的应了一声，虞晚看着江城，脑里模模糊糊的，竟然真的想起了一什么似的。

“那，那你是还在我们那的时候认识的娃娃咯？”黄玉歪着脑袋。

“是啊。”江城又笑起来，也收回和黄玉谈的视线来重新看虞晚，“小时候还叫过我哥哥呢，现在是真的不记得了吧...”

是...不太记得了...

虞晚有些局促的垂视线，努力的想了想，幼时的记忆实在模糊不清，有没有过这样一个邻居家的哥哥，真的不能确定。可不瞒你说，在江城直接的说那个地名之后，虞晚已经有些相信了。黄玉兴致颇，又扯着江城聊了会别的，连老家那个地方以前有的半截塔楼都对上了，虞晚一面听着，一面也是笃信了更多。

——所以，这个人，自己曾经的曾经，是见过的。

虞晚的心有了一微妙。

这微妙很难解释，就好比说，人是一群居动，离开熟悉的环境和周边认识的人，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人就会觉得孤独、低落，举目无亲。虞晚其实觉得自己已经很是幸运，因为从概率上来说，背井离乡的来到一个大城市里读书，遇到自己的老乡已经很难得，而现在虞晚甚至有一个同到镇上的黄玉室友，所以即便不说，虞晚也确实是谢着这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