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惜惜

    穆惜惜是被客人起更衣的声音吵醒的。

    时值初，五更天的时候厢房里都还黑的，客人照顾她还睡着，没灯。穆惜惜想挣扎着爬起来服侍他更衣，结果才刚等她将一条胳膊从和的被窝里来，客人却伸手摸了摸她的，轻声说：没事睡吧，我去上朝了，次再来看你。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惜惜也丝毫不客气地钻回了被窝，拖着绵的音说：那您慢走。

    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随机她便受到一个吻轻落在额上，让她想起了前几天吃的桃粥。这个吻就像那碗粥似的，糯透着独属于天的甜意。

    多亏这个吻，穆惜惜睡了个饱饱的回笼觉，巳时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时雨来服侍她洗漱，每日例行问：主，昨晚侍郎有赏您东西吗？。时雨是楼里新买来的姑娘，才将将十四岁，听说是家乡大雪，冻死好多人，时雨家里揭不开锅便把她卖了，从人伢那换了三袋米。穆惜惜见她便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于心不忍便收了自己的侍女。

    嗯好像有对耳坠。穆惜惜想了想说：我放桌上了，你直接拿走便是。时雨应了声。明明清楚不是她的错，惜惜的心里还是有堵。

    但她很快发现，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惜惜刚漱完，就听门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起来没。，吓得她差将漱咽了去，赶将的吐在时雨手的盆里，她急忙应：起来了。

    就见环采阁的老板尹槐慢慢走了来，他摆了摆手，时雨便收起桌上的耳坠，退了去。厢房的门落上了。穆惜惜低，余光瞥见他坐在了自己对面。

    昨晚侍郎伺候得不错，尹槐说：今早他走的时候赏了不少银。您过誉了。惜惜心底泛起一丝苦涩，面前这个夸她伺候别的男人不错的人，曾是她拜过堂的夫君，也是她的青梅竹。这也是为何，环采阁明明有老鸨，穆惜惜却只用听从尹槐的差遣。

    尹槐打量了她片刻，指在桌面上轻轻挲着：今晚周太守会来。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穆惜惜惊喜地抬：真的吗？！然而当她目及尹槐角的嘲讽时，她又吓得低了。穆惜惜你的睛是不是有问题？他嘲讽，又在看到她的恐惧后自觉无趣：罢了，就你这傻样才好伺候人，你记得不得怠慢了周太守。

    惜惜压抑心的期待与喜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