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药箱

    然后沈世清便回去继续给学生讲题。葛弥本来想走，转念一想，又等在原地。

    沈世清在五分钟后准时拿着一摞卷来，示意她跟上。葛弥跟着他到地理办公室，站在门外向里探，里面没有别的老师。

    她就站定在外面没去。沈世清很快收拾好东西走来，手臂上搭着他的外。两人了教学楼，他走到自己的车旁，开了车门就坐去。葛弥眨了眨，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想去哪儿吃饭？”沈世清边启动车边问。葛弥抓着手机，“哪儿都不想去，我想回家。”

    她现在只要和沈世清共同待在一个地方超过五分钟就开始瞎想，去吃饭，面对面坐一张桌，那还得了？本就吃不好饭。

    沈世清嗯了一声，“回家吃也可以，但是我家的煤气灶坏了，没法饭。”

    葛弥想说那就各回各家不行吗，她张开嘴，猝然和看向后视镜的沈世清对上神。

    她看得他无奈的。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无奈：“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葛弥特别想，生生忍住。

    沈世清叹了气，在路踩刹车等红灯。他的手指敲着方向盘，思索着该怎么开才能不吓到她。

    “如果非要一起吃饭……那就去我家吧。”正想着，他听到葛弥说。他看过去，葛弥正低着，齐肩半的发垂，后面一段雪白的脖颈。

    沈世清的视线向，看到她轻薄的外修的衬衫勾勒的线条。

    那段起伏令他肆意遐想。

    沈世清了眉心，压抑住沸腾的望，说：“随你。”

    他们在菜市场买了菜，沈世清拎着袋走在后面，葛弥走在前面，拿钥匙开门。她站在玄关脱鞋，看着沈世清走门来，有些恍惚。

    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好。他们互相了解，十几年都在一起生活，沈世清对她自然没得说，他也足够优秀。

    只是她不知沈世清是对自己这个人兴趣，还是仅限于她的。

    葛弥走厨房，盯着料理台上的材发愣，思考该些什么。沈世清走过来，在她耳边说：“不知怎么？”

    葛弥浑一抖，默默地了。沈世清便把她往外推，“还是我来吧。”

    “不行，我来。”葛弥这辈最怕的就是别人抢她的活，于是她拨开沈世清，推着他的背把他厨房，“我不叫你别来。”

    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葛弥琢磨了一会，决定西芹腐竹、油焖虾、煸豆角和豆腐汤，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她淘好米蒸上饭，从刀架上拿菜刀切菜。机械的重复动作容易让人大脑放空，她又开始想沈世清。

    葛弥恨不得自己的睛能透视，好好看看他衣服底到底是什么样，再更一步，看看他的脑里都在想什么。

    她一边纠结着不知该怎么把话说开，一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发生些什么。今天加班达人孟檀又不在家，似乎是个绝好的时机。

    人一走神，刀的角度就歪了，角度一歪，她的动作又迟了一些，冷不丁一动，刀刃就落在了指腹上。

    把她疼得连连气，一个没拿稳，菜刀掉在了地上。

    血从伤涌来，葛弥连忙拿起一旁架上的卫生纸血，半天也止不住。正在她心慌意时，沈世清推门来，“弥弥，你那个——”

    他本有其他的话想说，看到葛弥手上的血，脸一变，拉着她走厨房，让她坐到沙发上。沈世清捧着葛弥的手，小心翼翼地压她的手指，用纸把血走。很快血慢慢变少，葛弥刚想回手说之后她自己来就好，结果沈世清地抓着她，然后低把她的手指了嘴里。

    指尖蓦地到又柔的地方，葛弥浑一个激灵。她盯着沈世清，受着他的过伤，有微微的刺痛，然后是像电一样的酥麻。

    葛弥抿着，和沈世清对上神。他抬着看她，神里有很复杂的东西。

    葛弥觉得那是别有用心的勾引。

    过了一会，沈世清放开她，起离开。葛弥看着他从电视柜里拿药箱，蹲来帮自己消毒、上药、包扎，手法很熟练，仿佛从前已经过很多次类似的事。

    他以前的确过很多次，他对她的照顾总是无微不至的。

    只是从前再普通不过的事，经过那一天，看在葛弥里再也不能像原来一样正常。

    比如刚才沈世清替她去残血，她就会觉得，他把贴在自己手指上的动作特别，他肯定没想好事。

    葛弥有时会把事藏在心里谁都不告诉，有时也会让想说的话先在脑里转一圈斟酌措辞，斟酌的同时那句话就冲去了。

    现在的状况，显然属于后者。

    她看着沈世清的发，对他说：“你是不是喜我？”

    沈世清的动作没有停顿，就像没听见似的。他把创可贴贴在葛弥手指上，再把刚才用过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药箱，边放边说：“我喜你很久了。”

    “哪喜？”

    沈世清合上箱盖，抬看着葛弥，“想和你的那喜。”

    葛弥的心得飞快，听到沈世清的话时她浑一。

    他说想和她。

    “这就是俗话说的那什么，”葛弥红着脸说，“‘我把你当叔叔，你却想上我’？”

    沈世清笑了，角微微上挑，“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葛弥一只脚轻轻摇晃，脚尖在地面上，“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不是认真的。”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知。”沈世清说。葛弥望着他，“那，你那天之后……是怎么想的？”

    沈世清笑了一，“吃完饭再告诉你。”他不让葛弥再厨房，把药箱放好便走去关上了门。

    葛弥乐得清闲，心里杂着慌张、喜悦和期待。

    他会怎么说呢？

    结果直到沈世清从葛弥家离开，她也没有得到他的答复。葛弥在闭的房门外呆站了一会，思考到底是哪里了问题。

    连着了三天梦之后，葛弥实在受不了了。

    杀千刀的沈世清，撩完人又跑，真当她是傻吗？忍无可忍的葛弥这天发了消息质问沈世清：“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想好？”

    “等你准备好的时候。”沈世清回复。

    葛弥看到这条消息又是一个白。她很想说自己时刻准备着，就差临门一脚等着这老男人表态，结果他又是这暧昧不明的态度。

    怎么，非要自己主动骑到他上才满意？葛弥甩开手机不见心不烦，从没像现在这样气馁过。

    因为得不到沈世清的正面回应，葛弥越来越焦躁，每周例行的自虽然都能，但总觉得空虚。这就在前却始终吃不到的觉折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