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圖書館初遇

    放學前的自習時間，亞萊獨自一人前往圖書館。

    並不是因為她有什麼特別想看的書，而是這個地方是讓她能安靜的場所。才剛推開圖書館的大門，就見一樓的咖啡區裡，陰裘·布斯靠在牆上，手裡拿著一杯咖啡，被約莫十來個女孩圍繞的模樣。他笑得溫文儒雅，一舉一動透一雅紳士的氣質，不僅是圍繞在他邊的女孩，就連附近默默觀察陰裘的女孩都為之傾倒。

    亞萊看向他們的時候，陰裘的目光恰巧也在此時移了過來，兩人短暫地四目接，又很快錯開了視線。亞萊逕自上樓前往自習區，陰裘則若無其事地繼續與旁的女孩們談笑。想起今天午聽到的謠言，亞萊一面走，一面陷了沉思。

    她們說，陰裘·布斯是個對來者不拒的人。

    或許，今天早上才親吻過自己的那雙已經吻過很多女孩的嘴，但說來也奇怪，陰裘·布斯不過是個長得好看、家裡有錢、氣質眾的少年，為什麼有那麼多女孩失心瘋一樣地醉心於他。亞萊往前穿過走，在看見書櫃上的標籤時停住了腳步。

    法。

    對，也許是法吧。眠、心靈控制的法也不是沒有耳聞。亞萊胡亂猜想著，腳步不禁往法區圖書類移動，視線專注地掃過一行行標題：召喚法、變形法、黑法、創造法、能量法、光法……

    在看到「光」這個字的瞬間，亞萊停了腳步。

    她腦海倏地浮現了今天早上訓練場的景，那個用筆直的光束擊靶心的金髮少年，她不自禁地伸手去拿，卻在此時碰到了另外一隻手，亞萊回過頭，愣住了。

    是那個金髮少年。

    喬托。

    「啊……抱歉。」少年回手，溫和的微笑，「妳也想看這本嗎？」

    「不……」亞萊平靜地書，遞給喬托，「給你吧。」

    「不用，我等妳看完之後再來借就好了。」

    「我看了也沒用的。」亞萊為表示自己的堅決，又將書往前遞了一點，「拿去。」

    「嗯……」喬托並沒有馬上接過書，只是上打量著亞萊，而後他像是明瞭了什麼，捶了掌心，「啊！我想起來了！妳是那個普通科的女孩！」

    他的發言讓少女微怔。

    「你知我？」

    「啊……這個嘛，說來有點丟臉……」喬托有些難為地搔搔臉頰，「今天上擊課的時候，妳在三樓窗邊那個位置看我們上課，因為妳很漂亮，不知不覺就記得了。」

    亞萊望著他，麗的藍睛睜得圓圓的。

    「哈、不應該說來的，氣氛被我得尷尬了。」見亞萊沒有回話，喬托笑著說，從亞萊手接過了書，「謝謝妳了，我叫喬托，妳叫什麼名字？」

    「……亞萊。」

    她說著，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連忙低頭向前伸手。見狀，喬托毫不猶豫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相觸的瞬間，就彷彿有電竄了上來，亞萊抬起頭，愣住了。

    「怎麼了？」見少女的表不對，喬托問。

    「不，好像有點電到……」她老實回答，回手，「你的手有帶靜電嗎？」

    「嗯……是嗎？可是我什麼都沒覺到，反而是……」喬托摸摸自己的心窩處，蹙眉，表滿是疑惑。他沉默了幾秒，又很快回過神，看向亞萊，轉移了話題，「對了，妳明明是普通科的，為什麼會來看法教科書？」

    「只是湊巧走到這裡來……」

    「——妳對法有興趣嗎？」

    亞萊停頓了一，那短暫的瞬間，她腦海閃過了各種過往的不愉快：成列的法石、血泊掙扎吼叫的女人、散發著藍光的房間，還有她的父親。亞萊的眉頭稍蹙，她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卻在看到喬托滿是期待的神後，想說的話都卡在了。

    「我……」她支吾了一會兒，也是第一次察覺自己有難言，「我對法……不算是有興趣……但是，的確想要知更多關於法的事。」

    「我也是！」喬托握住了她的手，雙閃閃發光，「法很吧！有趣極了！」

    少年的臉一靠得非常近，這讓亞萊有點吃驚，她才剛開始思索要怎麼回話，喬托很快就鬆開了她的手，慌慌忙忙地從袋裡掏手機。

    「如果可以，我們加好友吧！」他笑著點開了加友頁面，「我有在追一些法相關的學術研究新聞，這樣有報隨時都可以發給妳了！」

    有那麼一刻，亞萊差點要直覺脫而「不想知」，然而，話到了尖卻又被她自己制止了，她的雙直直盯著喬托的手機畫面，猶豫了幾秒，接著，她拿了自己的手機。

    「太好了……！」

    喬托笑了。

    他笑的樣像天溫的陽光。

    亞萊屏息，到自己的心越來越快，她第一次有這種覺，這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緒，她疑惑地摀著自己的。讀取完成的提示音傳來，她的屏幕上現了喬托的帳號，喬托的手從旁邊伸過來，點了「加好友」的鍵。

    「這樣就完成了。」他同時點自己手機裡的同意鍵，衝著亞萊咧嘴笑了，「那……再次請多指教，我先去借這本書，不打擾妳了！」

    亞萊沒有回話，目送他轉的背影，混亂的腦袋正思索著有什麼留他的藉。

    「……對了。」喬托突然停腳步，回過頭來，靦腆地抓了抓那頭金的亂髮，「雖然有點突然，這個禮拜天……不曉得能不能約妳來？」

    亞萊著實因這突如其來的邀約愣了一，「去哪裡？」

    「呃……」被這麼一問，喬托頓時語，神慌亂地四處飄移，「去哪裡……去哪裡啊……這個……妳覺得看電影怎麼樣？」

    「電影？」亞萊寶石般的藍眸睜得大大的，「和法有關的？」

    「這個……我也不知。」少年嘆了氣，苦笑著坦承，「老實說，我只是想找個理由和妳去，如果妳願意，不必看電影，去吃飯、逛街、看書、去遊樂場……其實都可以。」

    亞萊呆呆地望著他，喬托低頭，緊張地用角餘光觀察她的反應。

    「如果妳不願意的話……抱歉了。」

    良久，喬托終於耐不住這樣的沉默，尷尬地低頭致歉，轉就要走，卻在此時被亞萊拉住了衣角。他詫異地回過頭來，看見少女低著頭，耳都紅了。

    「我、要去。」她說，聲音細得像蚊叫，「去哪裡……都可以。」

    聞言，喬托的臉頰也紅了。

    「嗯……那、那太好了！」他慌亂地說，即使用手住狂的心臟，也藏不住語氣裡的不知所措，「那時間和地點……那我再用訊息聯絡妳……」

    喬托連耳都開始發紅，覺得自己連話都講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撥開亞萊的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