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22 阿尔茨海默

    方宁失笑：那你可想多了，你看我像是有男朋友的人吗？

    苏楠仔细回忆了一。也对，无论是女生节、双十一、圣诞节，还是随便什么节，都没怎么见方宁过门。她今年520和男朋友去浪，晚上回来才想起第二天早晨要的微积分作业还没写，见方宁她们宿舍的灯还亮着，就去敲了敲门，想看看能不能找人参考一。

    她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宿舍里就只有方宁一个人在，穿件松松垮垮的小熊睡衣，手里还抓着本英语书。

    这样想来，方宁确实全都散发着单狗的清香。

    但苏楠还是觉得有奇怪。

    那，你就是专门跑去那边看风景？

    嗯方宁迟疑了一，不知要从何说起，又觉得也没必要提起，只笼统解释：我有一个亲人很喜J大，他让我有空去帮他拍拍那边的照片给他看。

    说到这里，方宁垂帘，敛去眸一闪而逝的光。

    她就像曾经约定的那样，获得系里的奖学金，也拍J大的夏秋冬，只不过那个人再也看不到了。

    快走吧，前面已经去了。秦铮从方宁边肩而过，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方宁和苏楠见状，赶小跑几步跟上队伍。

    他们一行人鑫光养老院的活动室时，老人们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这些孩们说是要帮老人包汤圆，但两千年后成起来的这一代，特别是来自大城市的学生，往往都四不勤五谷不分，最后还是要老人手把手地教。

    因为他们之前已经来过十几次，和老人们都混熟了，这些爷爷们也就不再和他们见外。

    方宁被赵拉过去和她一起和荠菜鲜馅。

    她看了盆里的猪馅，又看了看另一端案板上的磨糯米粉，疑惑：赵，您确定我们是真的要汤圆吗？

    对的呀。赵虽然上了年纪，但力还蛮好，手起刀落，一脸笃定。

    方宁声音都弱了去：可是可是汤圆怎么能是咸的呢？沪城人都不吃甜汤圆吗？

    赵笑了，角的几条褶愈发邃。

    是额，阿拉都吃咸的。不过吾晓得北方人喜甜。前些年，屋里烧汤圆，才是一半的，一半芝麻的。

    说到这里，赵浑浊的睛陡然变得晶亮，装满了掩饰不住的怀念。

    方宁轻声问：，您家里是有北方人吗？

    赵剁着荠菜的手渐渐停了来：阿拉老，伊是冀城人，早两年阿尔茨海默

    见方宁沉默着不说话，赵问她：囡囡，侬听过这病伐？

    方宁：我知，我家也有人

    赵用没沾过菜腥的手在她后背轻柔地拍了拍，像是在哄自己的小孙女一样。

    方宁摇了摇，继续用筷顺时针搅起馅，说：，我没事。

    今年1月份，她结束大学的第一学期回到家时，爸爸妈妈之间和从前相比虽还有些微的别扭，却已经算是重归于好，并没有离婚。先前发生的那些事大家也心照不宣地揭过了，没有人再提起。

    表面上，家里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人。自打小舅舅去世后，外公伤心过度，状态很不好，再加上年纪大了，没人照顾，爸爸妈妈便商量着把他接到了燕城的家里。

    这一回，陈老爷倒是不怎么折腾了，也没再买过骗人的保健品。家里没人的时候，他就去公园里溜溜弯，要不就窝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让人省心得很。

    只是，到了暑假的时候，方家人察觉一不对劲来。

    外公似乎越来越经常忘事，总是不记得家里买过什么，甚至还有那么一两次陈婉琴叫玉兰，方宁叫婉琴，并且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带他去医院了一些量表和磁诊断，医生说是阿尔茨海默早期，给外公开了些如他克林。但这个病终究是不可逆的，药至多能够延缓病程，却不能治，几年之，外公就会完全认不家人，甚至失去对环境的知力，直至死亡。

    虽说外公已经年近八十，得这个病也很正常，但方宁能看来，妈妈心里不好受的。虽然陈婉琴和她爸的并没有和妈妈，但陈自来于她而言好歹也算是个神支。

    她才四十几岁，却已经没了母亲，没了哥哥，没了弟弟，只剩父亲了。

    得到医生的诊断结果后，陈婉琴告诉了两个孩，让他们平时说话注意儿，别让外公知这件事。

    医生给开的如他克林等药，陈婉琴哄着陈老爷说是保健药，每天监督他服用。

    陈老爷倒也没多问什么，药送到嘴边就吃，生活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