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79 生动而莽撞的吻

    和方继亭在一起的时候，人少的环境总是能给方宁带来更多的安全。

    灯一排排地熄灭，前排的小男孩也在父亲的制止停止了吵嚷。

    电影终于要开始了。

    在灯从前往后熄灭到他们这一排的时候，方宁向右边歪去，半个靠在哥哥上，在他肩上蹭了蹭。想到后面没有人，方继亭也就没予以制止。

    世界的灯灭了，他们的灯才能亮起来。

    屏幕上的故事开始于一个意大利小镇的面包店镜意外地很明亮。状似一排拖鞋，里面夹着叶用莴苣、腌金枪鱼和酪的夏塔，用手结捆得牢牢的。几只彩琉璃罐里装满了条的面包，一旁还摆着可供搭售卖的火薄片与香蒜酱你甚至可以想象这个木制小屋里充斥着的迷迭、罗勒、桂和黄油的香气。

    面包店的不远是一片钻石一样蓝的海，冲刷着岸边白的细沙，着几个奔跑的年轻人粝的脚掌。他们的影与日光的棕榈树不断地纠缠，又分开。海浪声与蝉鸣此起彼伏，编织成永恒夏天的旋律。

    这样的开局，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影厅。分明是文艺片的叙事镜嘛。

    然而没过多久，镜转到海岸对面的一座教堂。彩窗颜过分郁，特别是橙黄和红，简直像是要滴来一样。

    血飞溅在红的窗上，有诡异的。

    这是第一起命案

    剧的急转直让第二排的小男孩啊地发一声尖叫。方宁也吓得直哆嗦，短促地哼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埋在了方继亭的怀里。

    她抓着他的衣服：等好了再叫我。

    好了的意思就是等血腥镜结束后。

    方继亭的手放在方宁的后背上一地拍着，像哄小孩一样。

    半分钟后，方继亭：好了。

    真的？方宁还在颤抖。

    嗯。

    知哥哥不会在这事上骗自己，她从他怀抬起来，瞥了一屏幕，果然又转成了亮调。

    她看着方继亭平静的侧脸，问他：你不怕吗？

    不怕，又不是真的。

    方宁在黑暗摸索了两，摸索到他心脏的位置。

    很沉稳。

    他果然是不怕的。

    于是她呲起牙，两只手勾成动爪状，无声地了个嗷呜的型，然后贴着他的脖轻轻咬了一，用气音：这样呢？这样怕不怕？

    别闹，好好看电影。

    方继亭隐隐觉得，即使是在黑暗的环境，方宁和他在公共环境这样的事也是有些不妥的。可她的气息，还有她剧烈的心就这样鲜活地撞过来，让他的拒绝也少了些底气。

    忽然想更近一儿。

    想亲亲她。

    刚刚沉稳的心在与她的牙齿相的时候有了一瞬间的失序。

    方宁就在这个时候抬起，凭着一锐的直觉准地找到他的嘴，无声地碰了一。柔，温，上沾了一粒爆米的碎屑，还在他的脸上扎了一。

    这样生动而莽撞的吻，他的妹妹。

    方继亭嘴角上扬，像黑夜里绽放的白昙，徐徐然，温和而安静，却已胜过世间千百颜。

    他故作不动声，却用余光一直看着她模糊的廓，手伸到她前。

    方宁以为哥哥要抱她，他却只是在她的脸上摸了摸，抹去那粒爆米的残渣。

    方继亭愉悦地听着她懊恼的低哼声，在她上了。

    方宁又一次把埋到哥哥怀里。

    过了几分钟，似乎隐隐听见后面有人声。她用余光扫了一，后面似乎有几个黑黢黢的人影，在最后一排，不在挨他们的那一排。大约是电影开始后才悄悄摸来的，动静又很轻，所以先前没有留意到。

    于是方宁从他怀里来，规规矩矩地坐好。在底却还偷偷地一直抓着他的手。

    但她总算能乖乖地看电影了。

    到了后面，电影节奏快了起来，愈发引人胜，方宁的注意力完全被引了过去，一直在猜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谁。

    最可怕的是，装条面包的琉璃罐里，竟然藏着半片被生生撕碎的指甲！

    一小时又四十五分钟之后，电影结束。

    方宁还沉浸在剧里，她和方继亭在那里多坐了一会儿，听完优男声唱的片尾曲，又耐心看完了彩彩很搞笑，和正片完全是不同的画风。

    电影彻底落幕，灯光亮起。影厅里的人都已经陆续离开，就只剩他们了。

    ==

    电影剧完全是我编的（因为不知2021年暑期档有什么片），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