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65 糟糕的念

    7月5号午三，燕城南站。

    方宁和方继亭每人手里都拎了一些带给外公陈自来的礼，都是陈婉琴置办的。上一次回去扫墓时，因为之前一直忙着方宁考的事也没能顾得上，这次悉数补上。

    那盒老字号桂香村的糕和几瓶一得阁的墨稍重些，由方继亭提着，另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方宁左手拎着一刀崭新的宣纸，右手的布袋里装的则是一幅裱好的字是外公新作了一首诗，自己相当满意，于是用笔在最好的纸上写来给陈婉琴，还特意待她一定要去琉璃厂的档装裱店锦霞堂，选最好的纯蚕丝绫行人工装裱。

    过了安检，他们去二层的候车区找了一排空座位坐，把墨、宣纸和裱好的字也放在座位上。方继亭还特意把那幅裱好的字选了个好的角度摆放，生怕它掉来，小心翼翼地，跟供祖宗似的。

    方宁见状撇了撇嘴：哥哥，你说外公可真是会小题大，装裱费用比他的字都值钱好多，何必这么折腾人呢，他这个字除了他自己之外本没人愿意看。

    方继亭不赞同地摇摇：你不知，还是有人看的。外公现在开通了一个什么短视频APP的账号，天天发自己写笔字的小视频，每个月能收到几十块打赏。

    他什么时候这么时髦了？不是连微信都不会用？方宁诧异。

    别人帮他的。

    是谁她说了一半，忽然悟到了什么，低不再问了。

    还能是谁呢，有时间天天帮他的，也只会是那个她最讨厌的人了。

    方继亭知方宁讨厌赵芝，见她不太开心，目光正好扫过候车厅正对着的那家茶店，便问：想不想喝茶？

    好呀。

    你坐在这里看着东西，我去买。

    哦。

    大约是因为排队的人不少，方继亭去了很久。等他回来的时候，闸机已经开始检票了。

    两人赶拎上东西匆匆去排队检票，一直到在列车上落座，方宁才有机会从塑料袋取那杯茶，意识地看了一上面贴着的标签。

    黑糖榛果茶，加黄金珍珠，五分糖，去冰。

    方宁嘴角勾起，这正是这家茶店里她从小到大每次都会的那一。即使过去的三四年里都没有和他一起去买过茶，但她以前的习惯他都一直记得。

    这很方继亭。

    她熟练地将去，悠闲地啜饮。

    喝第一的时候，列车开始加速，向唐市的方向飞驰而去。

    方宁看着电屏上代表速度的红数字从0一直飙到308千米每小时，不知不觉间已经喝去半杯。

    说来奇怪，茶本该是提神的东西，可她却反而有些困倦起来，打架。

    睡一会儿吧，等到站了我叫你。

    方宁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歪倒在方继亭的肩膀上，阖上了睛。但他肩膀上的那骨有些硌，所以她就一直在那里挪蹭着，发蹭得他脖的。

    她想找一块最舒服的地方，却怎么都不满意，不断向去，一直到他的腰际。

    最后方继亭无奈地将方宁的搬到自己的大上，她蹭了蹭，终于满意地不动了，不一会儿，呼就变得轻缓而均匀。

    他摸摸她的，把她压在面的发来整理好，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论文的事，时而低看看她的睡颜。

    或许因为他是她哥哥的缘故吧，他看着她一天天大，参与了她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所以于他而言，方宁的成是连续的，每一天都和上一天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他也因而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就如同父母觉得自己的儿女一辈都不会大，永远都会是他们羽翼之的小宝宝一样。

    可是在这个夏天，他意识到方宁真的已经不再是小孩了当然，她还有很多很幼稚的地方，但她的一分已经在加速成了，在某些事上，她变得比从前成熟许多

    正这么想着，方宁的动了一，往里侧去，鼻也在他最的地方拱了拱。方继亭的倏然僵住了。更难堪的是，那里竟然渐渐了起来，脑海闪过一些罪恶和糟糕的念。

    他本以为她是故意的，但仔细端详片刻，发现她的睛依然闭着，没有丝毫苏醒过来的迹象。

    于是他无奈叹了气，把方宁的稍微往外挪了挪，努力地去思考一些全然无关的事譬如永靖炳灵寺石窟23号画所绘佛塔之上庄严的山蕉叶与仰覆莲纹，间的孽才消了。

    唯一庆幸的是，今天不是峰日，对面的座位是空的，所以不曾有人瞧见他这般羞窘的态。

    待面上薄红也彻底褪去，这场不期而至的再无一丝痕迹，他才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宁宁，快到唐市车站了。

    ==

    抱歉来晚了一，一直登不上po。

    休息一天，但假如满5500珠就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