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懲大戒

    第三十七章   小懲大戒

    林靖以怕空氣不通為由，讓人把和室隔門打開，但把間的竹簾落，他怕眾目睽睽，曹一帆演不來，又趁機向李明康等人表明份。

    「在袋找到一張名片，禮尚往來。」他假裝沒聽到他們之前的對話，把名片放在他們的餐桌上就回到自己那邊，但話是向着李明康講的。

    李明康謝後，四人馬上擠在一塊看鑲金卡片上的字，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被C&T總經理幾個大字驚訝到。一時間，沒人說得話來。對他們而言，因為行當不同、地位不同，這種人是神獸般的存在，只是個傳說。

    這時，曹一帆也領着服務員進來，讓他們放一盤盤豐富、昂貴的刺和日料。

    林靖不等他們回過神來，便開始上演偶像劇。

    「曹秘書，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他厲聲問。

    隔簾的陳穎探頭探腦，不安好心，看好戲般想看曹一帆被罵。

    「兇甚麼呀？又拿你總經理的語氣跟我說話啦？！」曹一帆的聲音既嬌氣又帶點不耐煩。

    林靖笑了。果然是導演，一秒戲。

    「抱歉，忘了。」他拍拍邊的榻榻米，說：「來，坐這兒。不是讓你吃飯一定要坐我邊嗎？」

    「我也忘了嘛。」曹一帆繼續撒嬌，從林靖對座挪到他旁，並排坐在木方桌的其一邊。她雖跪坐在軟墊上，上卻斜靠在他懷裏。他也很合，手自然地摟住她的腰。

    「你呀，再敢兇我一次，我就不要你啦！」她委屈地說，櫻「嘟」得老，邊說還邊用手指戳他的肌。

    林靖還真有點被撩撥到，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舉到嘴邊親吻。

    「對不起，我錯了，別不要我啊。」他喃喃細語，嗓音非常磁。話畢，又在她上輕吻。

    曹一帆與他四目相投，覺得他的明眸柔得能滲來，讓她有種被了酒的覺，差點忘了演戲。

    「哼，你這是搧個耳光又賞顆糖，除了我呀，沒人受得了你這脾氣。」她讓自己完全癱軟在他上。

    是好聞的古龍味，她閉起聞，同時受他微燙的體溫。真是個令人安心的懷抱呢，她想。

    「胡說！誰敢搧你耳光？我寵你都來不及呢？捧在手裏怕傷着，在嘴裏怕化了。」

    這麻勁兒，害曹一帆差點笑場。原來冷、暴躁的總經理也會說話。

    「咳咳??不好意思，冒昧打擾。」李明康的聲音打破了甜膩又有點搞笑的氣氛。他緩慢地撥開竹簾，對他們彎腰鞠躬，一臉神氣，要不是有前頭的對話，還真像個貨真價實的明朗青年。

    「喔？學長，原來你們就在隔呀？」曹一帆假裝不知，一副害羞的樣，作勢要掙脫林靖的懷抱。林靖卻摟得更緊。

    「是的。想起剛才沒有鄭重地自我介紹，怕怠慢了林總。」

    果然是保險經紀，明明是來刷存在的，卻說得冠冕堂皇，曹一帆想。

    「學長客氣甚麼呢？本來就是我們帶你們進來的，要說怠慢呀，也是我們招待不周。」她一句話就把份、地位、主次分得清清楚楚。「看！都沒替你們點些好吃的，真是失禮了。」她看了看他們的吃，說。

    林靖始終不拿正看他們，裏只有曹一帆。他夾了塊的鮪魚刺，沾了醬油，再小心翼翼地遞到她嘴邊，說：「啊??張嘴。」

    曹一帆也很合，由着他餵。

    「小帆，你太客氣了??」

    「是曹秘書。」林靖打斷了李明康的話。

    「啊？」

    「不你們私關係如何，只要我在這兒，她就只有一個份：我林靖的秘書。看場合稱呼人，是最基本的禮儀，用不着我教你吧？」他始終不看李明康一，話是對刺說的，說完又給曹一帆餵了海膽。

    「是，是我失禮了。」李明康訕訕一笑，說。

    「哎呀，學長別理他，他就是個假學！你要不也嚐嚐這海膽？新鮮的。」曹一帆假意幫他解圍。

    「我??可以嗎？」他看向林靖，心想如果能坐來吃就好，既能結林靖，又能吃上些名貴海產。

    「當然可以，你看他，死活都要點滿一整桌，每次都吃不完，要帶回去給底人吃，浪費！」她還輕捶了林靖膛一。

    林靖假裝受傷，邊咳嗽邊說：「咳咳??我這不是怕點了不新鮮的，所以每樣都來一盤，讓你挑新鮮的吃嗎？還怪我啊？」

    這樣的「槍」，隔陳穎都不知翻了多少個豔羨的白了，還一直偷看林靖，心想為何林靖這樣的鮮要在曹一帆這糞上。

    李明康則暗暗興，看到林靖寵曹一帆的模樣，心裏盤算着只要搞定曹一帆，或許他也能在C&T謀個一官半職。「林總底的人真有福氣，能經常吃到這些珍饈百味，很令人羨慕。要是我能在林總手事，肯定是祖上積了陰德、上輩了好事、這輩走了好運。」他討好地說，馬拍得要多響有多響。

    這次換曹一帆餵林靖。林靖心可好了，張嘴吃箸上那片生魚片，眸卻像在吃曹一帆，目光熾熱又，盯得曹一帆都不好意思了。再抬頭看看李明康狗才般的諂媚樣，她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才會喜歡這樣的人。

    「這有甚麼難的？你太誇張了。」她對李明康擺擺手，又回頭問林靖：「要不你在公司給學長安排個職位？學長以前對我可好了，近年保險業又不景氣。」

    這話樂得李明康忘記規矩，逕自坐了來，興奮：「若真能為C&T、林總、小??曹秘書效力，我定會全力以赴！」

    「這事兒本來未嘗不可，可惜你已訂婚。我從不納已婚人士到手事，因為家是個累贅，年輕人會失了鬥志。」林靖挑釁說。

    「婚，我可以不結，訂婚也可以不算數??」

    「李明康！你瘋了！」陳穎坐不住了，直接掀開竹簾，衝到這邊。

    「穎兒，你不懂，機會難得，待我事業有成，我們再結婚也不遲！」

    「你真信他們胡扯呀？這不要臉的女人，想破壞我們！」

    「啪！」杯碗瓢盆被震得滾落在榻榻米上。

    原來是林靖拍案吆喝，：「說誰不要臉呢？！」

    「對不住、對不住??是她不好。」李明康不斷歉，還把鍋甩給陳穎。

    「李明康！你給我回去！」陳穎氣炸了。

    「哎呀，有話慢慢說。我去取新的碗筷來。」曹一帆找機會退場，心裏為餘兩人默哀。

    她去以後，林靖終於正看李明康了。

    他穩住怒意，陰森森地問：「你們看過孩童觀察螻蟻嗎？」

    對於他莫名的提問，李明康滿頭問號，且還沒從剛才的緊張緩過來。

    「幼童很愛看螻蟻列隊、爬行、運送，螻蟻不死，是人本善，但若要螻蟻死，也不過是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