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霸王上弓（上）

    却说那夜，十五得了谢知方的指教，兴冲冲地往客房而去。

    她砰的一声推开房门，端坐于床上打坐练功的黑衣男缓缓睁开狭的睛，问：怎么不在小那里守着？可是有事？

    十五悄悄打量师兄的相，虽说他相貌平平，并无特别之，奈何人里西施，她只觉从眉到睛，从鼻到嘴，每一个地方都正正在心坎里，不由越看越，嘿嘿傻笑两声，答：主回来了，不需我伺候，说是给咱们放几天假。

    初一微微挑了挑眉，因着知那位谢公手通天的本事，并不如何意外，咳嗽两声，：如此甚好，小心病一消，自然能慢慢好起来，我们也算是不辱使命。

    十五一步步蹭过去，被他瞥了两，难掩心虚，心急，拿自己刚刚知的重磅消息接他的话：师兄，你知吗？主竟然喜小

    她伸两指，缠在一起勾了勾，压低嗓，神神秘秘地：我说的不是弟之间的喜，是那喜哦！

    初一无奈地看着这位资质过人、为人事却愚钝至极的师妹，抚了抚额，叹息一声，这么明摆着的事，你今天才发现？

    啊？十五不解地睁大睛，抬手挠，很很明显吗？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弟，小在临安的时候，不是还和那位裴

    噤声。初一拦住她接来的话，不赞同地摇，记住，以后不要在谢公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十五满雾，却还是乖乖地答应，蹭了个床边坐，拿起果盘里的金桔，放在手心转动半晌，并不如往日里大吃特吃，反而心事重重的样。

    初一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还当她是被弟的事实惊吓，难得的缓了声气，开解：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谢公敢于迈那一步，自然有承受相应后果的心理准备，咱们为外人，无需过多置喙。

    那师兄呢？十五嗅了嗅手上的酸甜香气，低看两个人挨在一起的影，声音因张而涩，师兄喜什么样的人呢？

    初一愣了愣，摇：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再者说，我这副，还不知能支撑多久，何必坑害了别家姑娘？

    早些年，他在江湖上也是位惊才绝艳的人，行侠仗义，快意恩仇，机缘巧合之救了位好人家的姑娘，护送她投奔亲人时，也生过朦胧的好。

    然而，世态险恶，人心难测，遭了小人的毒手之后，那些尊崇、慕、声望所有他以为必不可少的东西，随着伤势的恶化一一消逝不见，最终所剩的，只有日益衰败的躯。

    若不是隐退归家的路上，捡了个天生神力却胃奇大的十五；若不是回到师门之后，老的老小的小，全指着他照顾，他只怕早就吐腔那病气，埋骨荒野，无人祭奠。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肩上的担越来越重，竟然有惊无险地撑了来，有时候自个儿想想，都觉得惊异。

    好在，十五、十六以及后面那几个师弟，已经渐渐大成人，有了门立的样。

    说不得几年之后，他有机会功成退，选一僻静些的地方，结庐而居，平平静静地了此残生。

    正神间，却听十五咕哝了两句话，有别于往日里的大大咧咧，音量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甚么？初一皱了皱眉，见黑的衣摆不知何时落到了她手里，依稀回忆起当年那个衣衫褴褛、神畏怯的小乞丐。

    刚带她回师门的时候，小丫怕生，齿也不利索，每日里跟虫似的缀在他后，就是这么牵着他的，连睡觉都不肯放手。

    思及那些往事，他的态度缓和了些，耐心问：十五，可是遇到了甚么麻烦事？如实对师兄说来，师兄必定想办法为你筹谋。

    听得这句，十五的睛蓦然亮起，壮着胆重复了遍方才的话：我说师兄年纪已经不小，又不好，总要想想传递香火的事。你既没有喜的姑娘，不如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初一怔了怔，立时大怒，斥：十五，你在胡说八些甚么？我是你师兄！

    是师兄，又不是亲哥哥！就算是嫡亲的兄弟妹，主都可以对小那事，我为什么不行？既已破窗纸，十五索将这些年来渐渐生的小心思一脑儿抖落了个净，师兄是我的救命恩人，待我如兄如父，供我饭，为我裁衣，教我读书识字，手把手传授我武功心法，辛茹苦教养我大。相比起师兄如山的恩，我为你传个香火、生几个娃娃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鼓起勇气抱他病弱的躯，大声嚷：我喜师兄，师兄，我要与师兄夫妻！

    胡闹！初一重重咳嗽几声，被她气得额角青暴，觉到温弹的贴上来，忙不迭将她推开，你才多大，懂得甚么是喜，怎么夫妻？你今年刚满十八岁，我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论年纪足以你爹爹！若是仗着你懵懂无知，被报恩的念冲昏脑，便不不顾地娶了你，还算是个人吗？

    十五还待再说，被他吼了一句：给我去！去房站着，好好冷静冷静，甚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来说话。

    十五扁扁嘴，见他咳得心肝脾肺肾都快要呕来，显然是气得狠了，也不敢再和他杠，拖拖拉拉地了床，嘟囔了句：我是真心喜师兄的，不止是为了报恩

    ！初一厉声喝。

    看着少女蔫耷脑地走去，他心的惊怒久久未能平息。

    他自问平日里的相并无越矩之，除了指导练功手法，轻易不肯近她的，已经算是极为谨慎。

    可她怎么会生这样的心思？

    自己一把病骨残躯有甚么好？又沉闷寡言，暮气沉沉，没有一儿讨女孩喜的地方。

    不说外面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单说同门的师弟们，就有好几个生得不错，说笑的，她瞧上谁不好，非要瞄上自己？

    可见是猪油蒙了心。

    听见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初一又忍不住心疼。

    以十五那个倔脾气，让她罚站，怕不是要直愣愣地站上一夜。

    这样寒冬腊月的天气，她上穿的又少，若是冻病了可怎么好？

    正走神间，忽然看见门外闪一个黑影。

    却原来是十五去而复返。

    他依旧板着脸，心里却盘算着改个惩罚方式，让她闭门思过也就罢了，还没来得及开，却见她形如电，几步冲过来，封住他上几大，一把将他推倒，结结实实坐在他腰间。

    十五，你你要甚？初一被她这一坐得险些背过气去，大惊失，急急发问。

    眉大的少女满脸决然之，抬手扯落帐幔，又伸手撕他衣服，叫：我要霸王上弓！

    学废了学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