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六年后

    张玲说过，年轻时轰轰烈烈的三五年，或许比漫的一生还刻骨铭心。

    对筱依依而言，距离那些年的纷扰已经过去六年了，一切都已风轻云淡。

    在当年，她就听说，徐夜把酒吧盘给了杨景，自己回北方了。她清空了一切与他们的联系方式，从此与酒吧只隔了一个街区，但她再也没有去过，也再没有见过杨景。

    大学毕业后，筱依依考了本校的研究生，研究生又毕业之后，她留校当了辅导员，时不时带本科生兴趣小组，日平稳，一如她的学生时代。

    孟白在城市的另一工作，已经工作了好几年，工作稳定，发展也好，在学校的另一边买了房，走到筱依依家只要二十分钟。

    去年，筱依依买了租了近六年的房。家里了大分钱，老房也不算很贵。这个地方的老房面积小而且近几年还没有什么拆迁的可能。房东是很好的一对老夫妻，儿女给他们买了新房，在新城区，离医院，海边，和儿女的家都近，有电梯不用爬三层楼，于是把这六十多平的房卖给了筱依依。筱依依家了首付，剩的钱每个月她自己还贷。不怎样，总是有了小小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房一直由筱依依心打理，不用再怎么装修，筱依依把徐夜原来住的那间房大整了一，改成了一间书房，周末时不时会有学生来一起画画，倒也闹。

    这是五月底一个週五的晚上，孟白和筱依依看完电影，在舒服的晚风一起走回筱依依的家，孟白习惯在週五晚上留宿，一周大概会在那住个三五天。筱依依也偶尔去他家过夜。孟白一直在求筱依依搬到他家去，或者他自己搬过来，但是她说想要保持良好的距离，一直没答应。

    他们之间的关係，经过了这麽多年的沉淀，早已胜似侣，更似亲人。当年徐夜走后的很一段时间，筱依依对孟白都是不冷不的态度，直到半年之后才慢慢好转。他们甚至从未界定过彼此之间的关係，但是对于他们的朋友而言，他们是一对璧人无疑了。

    他们刚看完电影，心都很好，一路开开心心地聊著回到家。关上门后，孟白把筱依依推到墙上，吻住了她。

    筱依依推了他一，没推开，便任由他吻住了。

    这个吻绵，，当孟白终于放开她，她看著孟白笑了：“怎麽了，突然这麽动？”

    孟白抿了抿嘴，说：“我只是突然想到，六年前的这一天。”

    筱依依：“记真好，六年前的事还记得，六年前的这一天很重要吗？”

    孟白了：“六年前的这一天晚上，我正在填考志愿。”

    筱依依看著他，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当时绪那麽波动，考不上海大怎麽办？”

    孟白刮了刮她的鼻：“我是临场发挥型选手，你还不知吗？就算我考不上，我也报了海城的二志愿，反正我就是要来找你。”

    筱依依撇撇嘴：“当时的我要知你打著著念，肯定也去复读转学了。”

    孟白把她搂怀裡：“那我也要找到你，你是我的，这辈都是。”

    他边说著边把筱依依推了厕所：“你快去洗澡，我等你。”

    ？？？

    筱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厕所里，心孟白这傢伙脑有问题吧！想要那啥不能好好说？

    孟白在沙发上坐著，打开了电视机。

    他今天其实绪不稳定，只是因为他早上的一个梦。梦裡他正和筱依依开心地走在路上，但突然从旁边冒了一个人，拉住了筱依依便跑，而筱依依竟也不反抗，就被他抓著走了。

    孟白在他们背后追著，那人转过，面孔并不清晰，但在梦裡，孟白知，那是是徐夜。

    这个名字已经离开他们的生活太久了，猛地现，让孟白毫无准备，无所适从。以至于觉到那人是徐夜，孟白就僵在了原地，任凭徐夜拉著筱依依的手，渐行渐远。

    说到底，孟白是心有愧的。虽然是徐夜所托，但是他还是向筱依依隐瞒了徐夜真正离开的原因。一旦知这个真正的原因，孟白不知筱依依会怎样抉择。

    况且，当年他让徐夜走了就再不回来，徐夜真的可以说到到吗？

    筱依依裹著浴巾就从厕所里来了，她看到孟白坐在沙发上发呆，问：“我洗好了，你去洗澡吗？”

    孟白应著，起了淋浴间。当他来时，发现筱依依已经在沙发上躺著睡著了。

    他看了时间，他俩晚上去吃了个饭，又逛了会街，才去看的9场的电影，回家已经11了，也难怪她累得睡过去。

    孟白把她抱到床上躺好，自己也躺，把她抱在怀裡。

    筱依依皱著眉不满地哼了一声，孟白调整了姿势，把她抱得更。

    ……只希望今夜不要再不好的梦了。

    徐夜走在大学路上，一些店铺已经歇息了，但酒吧还灯火通明。週五的夜裡仍有晚归的学生，在初夏的晚风或急或缓地走著，一张张洋溢著青的脸庞，让徐夜看了慨万千。

    一晃过去快六年了，他漂泊了六年，终又回到这裡。

    他了一气，又歎了一气。

    周边的店面换了很多。

    有是人非，恍如隔世的觉。

    徐夜突然觉得眶发，鼻发酸。

    这座城为他留的并没有很多。

    他不知自己还能否找回当年被他抛的所有。

    秦非在三年前去世了。

    有徐夜的陪伴，医生说她至少多活了两年时间，秦楚也很激，想让徐夜回国，给他一份薪清閒的工作，被徐夜拒绝了。

    在那之后，徐夜独自在欧洲游了几个月，又去南待了半年，然后回国，在北方他的故乡当旅游编辑。

    徐夜的父母拿他丝毫没有办法，毕竟当时他们的儿已经三十了，一些格已经定型，再怎麽他结婚，稳定，他都像死猪不怕开一般，熟视无睹。

    他远远地躲著这座城，这些人，很多年。如今六年过去了，他想，总该回来看看。

    不知不觉他走回了海大的门。他看著海大的校门，想起第一次自己在校门等筱依依的景。

    她的面孔在徐夜的记忆里还是那麽清晰，他还记得当时她穿著白T恤，卡其，捲髮，镜，充满青活力，在人群很惹。

    徐夜想到这，笑了笑，如今他把半的髮理成了寸，也因为懒散惯了，脸上有一些胡茬，据说现在这个形象反而最受迎。

    在学校门愣了一会，他便转走向自己的酒吧。

    已经是夜裡12了，远远地，他就看到酒吧门还是闹，年轻人在酒吧门拿著酒打电话，著烟。酒吧的牌旧了很多，徐夜走去，发现酒吧裡重新装修过，一些地方改了佈局，曾经筱依依唱歌的那个檯被拆掉了，放了几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