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旧日重现

    筱依依走回小区，一路上失魂落魄一般。

    已经晚上九了，老旧的小区里路灯昏黄，盛夏的树木又枝繁叶茂，让小区里的路光纤斑驳，看得不甚清楚。

    等走到楼梯间里，更是昏暗，筱依依脚步很轻，甚至连声控灯都没有被唤醒。

    她在掏钥匙开门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也没有在意，推开门的一刹那，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她的耳朵，让她一瞬间吓得觉浑血倒，僵在原地。

    “筱依依，我找到你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声控灯亮了。

    筱依依慢慢地转过去，看到说话的人站在层楼梯的间那一阶，嘴角绷著，眸沉，暗涌动，牢牢地盯著筱依依。

    虽然筱依依是居临地看著他，但是来者的气场却无视此的差，猛烈地像是直接能将筱依依吞掉。

    30秒的声控灯在无声的状态熄灭了。

    黑暗筱依依慌地推门屋，转就想把门关上，而那男生却两步跨上四五级台阶，轻易地将门撞开。

    灯又亮了。筱依依被撞开的门弹到了墙上，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了屋裡。

    楼里的灯从他的背后照过来，门裡门外，黑暗和光明，明明只是隔著一个人，却像隔绝了全世界。

    筱依依听到自己心在喧嚣著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萦绕她许久，带来过，带来过恨，带来过欣，更带来过恐惧。

    此时此刻，名字的主人找上门来，将过去的一切回忆也汹涌地裹挟而来。

    他侧，轻轻的带上门，落锁。

    两个人于黑暗，只有从窗外透来的些许别人家的灯火。

    筱依依贴著墙站著，浑止不住地轻微颤抖，她恨恨地，却又带著恐惧的颤音，艰难地叫他的名字：“……孟白。”

    孟白在门边摸到了灯的开关，他去，整个屋亮了起来。

    他冲筱依依轻松地笑了笑：“依依，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筱依依看著这张两年多没见到的面孔。客厅明亮的白光把孟白的廓勾勒得清晰明了。他还是很帅，秀气的颌线，眉骨鼻梁，眉秀气，肤很白，形大完。他一宽鬆的T恤运动，脚蹬一双昂贵的篮球鞋，看上去很光，还是筱依依记忆他一贯的风格。

    但是他周散发的戾气却似乎比当年还要重。

    孟白抬环视这个屋，悠悠地问：“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筱依依攥了拳，力图让自己冷静：“你来找我什麽。”

    孟白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她这句话有些逗：“依依，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来找你，不是很正常嘛？”

    筱依依艰难地与他对视，慢慢地说：“……我们分手两年多了。”

    孟白笑了笑：“什麽时候？你提的还是我提的？不可能，如果是你提的，我不会答应；而我是绝对不会主动跟你提分手的。”孟白说著向筱依依走了一步，筱依依立刻连退几步，靠著沙发站著，和他保持距离。

    但是她知，她已经无可躲。狼已经闯了门，不得到什麽，他是不会离开的。

    “孟白。”筱依依叫他的名字都觉得困难，“我不知你怎麽找到这裡的。但是……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

    孟白的声音轻鬆而温和：“当然。依依，我知我以前了错事，我只是想跟你歉，跟你和好。”

    筱依依看著孟白。他的神这会看起来很平静，那些暴戾的气息，被他很好地压制了。

    孟白问：“我可以坐吗？”

    筱依依犹豫片刻，了。

    孟白于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筱依依在大沙发的间坐，但如坐针毡。孟白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让她背后起了一冷汗。

    孟白歎了气：“依依，我来了有快两周了，我经常去酒吧看你。本来我只想著悄悄地看著你就好，但是我不到，我找到你，就是要和你再在一起的。”

    筱依依忍不住想把自己蜷起来，她不敢反抗，但意识地想保护自己：“我现在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知我这两年多是怎麽过来的吗？”孟白声打断筱依依，自顾自地说：“你突然就走了，一声招呼也不打，我还是被同学告知你已经转校了。你知我有多绝望吗？我爸妈其实知你去了哪裡，但是他们是决计不会告诉我的。为了找你，我只能靠自己，就这麽找了一年多，有人告诉我，在海大看到你了。”

    筱依依了一气，闭上了睛。

    孟白继续说著：“那是什麽时候来著……整一年前，我考那年的暑假，新生该报的时候。我既然知你在哪，就不可能不来找你。”孟白向筱依依凑近了些：“我都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但是我没去。我又复读了一年。依依，现在我们是校友了。”

    孟白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筱依依的背却被冷汗浸透了。她觉到绝望，曾经那些苦痛，那些噩梦带给她的伤害，好不容易慢慢淡去，但就在孟白这几句话之间，一瞬间捲土重来。

    筱依依低著，颤抖著开：“孟白，你知……我当时为什麽一定要走吗。”

    孟白的声音传她的耳朵：“我让你受伤害了，所以你躲著我。”

    筱依依：“……你现在现，还是在伤害我。”

    “可是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孟白的声音冷了一些，虽然只是一丝丝的区别，但筱依依听得来。

    他的势，霸，他的佔有慾，他的一切宣誓主权的行为，都对她造成了伤害，但是在他看来，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既然找到了你，自然不会再失去你。”孟白起，走到筱依依边坐，拉住她的手，“从以前到现在，我什麽都不缺，我缺的，只有你而已，现在我把你找回来了，就不会再丢你。”

    筱依依想把手回来，但孟白用了力气，她挣脱不开。

    女孩的力气能有多大呢，控制住了手脚，就任人宰割了。

    孟白抓著筱依依的手，靠在沙发靠背上，想要缓和气氛，又环视了一圈她佈置温馨的小家。他看到客厅对著有两扇门，随问：“依依，你的卧室是哪间？另一间是什麽的？”

    筱依依不说话，孟白转看著她，她也看著孟白。

    孟白皱起眉。筱依依在刚刚所有和他对视的目光，都带著一丝恐惧，此时她的恐惧还在，但是另有一层讥讽的意味。

    他放开筱依依的手，站了起来。他问：“那间房是谁的？”

    筱依依仰视著孟白，嘴角挑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知躲不过，瞒不过，自暴自弃般地说：“你自己去看不就知了。”

    孟白两步走到两扇卧室门前，先推开了左边的门，扑面而来一阵女孩的香气，孟白认得这是筱依依上的味。他又推开了右边的那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