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旧事 - 分卷阅读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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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泪一滴,一滴,一滴地砸在榻上,泪的主人恍若未觉,微微有些恍神:“你醒醒......”

    “你醒醒好不好......”

    “不是说,想回北廷么?”她低声喃喃:“本的外祖个月就要护送西戎使团回去了,你可以跟着他回去......你可要早去,晚了......他可不等你。”

    泪落到了北堂曜的手上,开了他一手的血污,那只一直温的手冰冷得厉害,手心是细细密密的伤,他曾笑着说:“若不是本王躲得快,恐怕你今天见到的就是个断掌的崇云王爷了。”

    她曾经有无数次甩开他的手,其实他哪里知,他手心的一抹温,是她在重重里遇到的最好的缘分了。

    “醒一醒......好不好?求你......”

    别留我一个人……

    她声音压得极低,若不是偶尔一声压都压不住的悲鸣,恐怕都不会有人发现其实她早已泪满面,世人只知奉康公主受无比,谁能去想她也曾有无数个受了委屈的夜,连哭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哭,小小的一个人儿躲在步床的角落里,自己捂着嘴落泪。

    她真的好累,遍寻不到活着的意义,自懂事至今的每一日,无不都是为了别人活着,重重,行一尺踏一寸无不都要思熟虑,稍有不慎死得何止是她自己,还有旁人的上满门!

    好容易......好容易那风雪大盛的一夜后,她想啊,待大事了了,若是北堂曜不太嫌弃她,那就求一求这家伙,让他带自己走吧,天那么那么大,哪里没有她的容之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她有得是钱,北堂曜想要回北廷就回,想要什么都陪他......只要等那一日大事了了......

    可是仅剩这一的奢望都化作了泡影,分明是青天白日的,却浑都发冷,好像忽然堕了凤殿里半光都不见的那些夜晚,那些年月。

    用袖给自己抹了抹泪,她地舒了一气,勉地笑:“王爷若是不嫌弃,等一等我......待事了了,我还了欠别人的,就一起走吧。”

    用帕仔细地净那一只手,将自己的手放了他的掌心,北堂曜的手冰冷地厉害,微微地开始有些发僵。

    “睡吧。”

    黄泉路那么,那么冷,你可千万等等我,别留我一个人。

    就在她手,站起的一瞬间,背后一个手刀狠狠劈来,她没反应过来,前一黑就倒了去,卫瑜鹔弯腰接住她,冲着榻上的人冷冷:“演得跟真的似的。”

    “咳......”北堂曜掀开一角,费劲地咳了两声,捂着坐起:“放手。”

    卫瑜鹔冷笑:“崇云王爷好手段,六殿也能被你骗来。”

    北堂曜抬脚踢他:“我让你放手!”

    卫瑜鹔松了手,北堂曜接过她仔细看了看,卫瑜鹔手劲大,可别给劈坏了。

    小混账东西满脸通红的印,想是方才用袖泪太用力自己揩来的,怜惜地拿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嘴边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是心非的小家伙......

    好啊,以后一起走吧。

    卫瑜鹔瞪着上散发阵阵冷气,咬牙切齿:“你够了!”

    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北堂曜分了一个神给他,凉嗖嗖地说:“有些事......鹔小王爷是不是,该跟本王通个气儿?”

    *

    元启帝遇刺,龙颜震怒,雷霆之威达,朝堂上众臣皆是两战战,尤其原先是荣王旧的那些人更是骇得要昏死过去了,古语有言‘天之怒,伏尸百万,血千里’,这话可不是空来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庶荣王卫瑜鹰,元启十八年本犯过错在先,斥尔驻旗以兹醒省,岂料贼不改,犯弑君之罪过,今着朕令,褫其爵位,剥其衣冠,着羽林卫查察去,其党羽者皆腰斩之刑,主谋者当夷之九族,接旨即日当羁押此贼京,若贼不思悔改,当就地死,钦此!”

    圣旨令,朝野上是哀鸿遍野,人心惶惶,生怕和荣王牵扯上一儿关系闹得个脑袋搬家的场。

    四月尽了,元启帝的病势从秋山围猎受惊之后更重,日日汤药喝着,却半没有好转的迹象。卫瑜鸣也伤得也重,近半个月没得来床,倒是司空朔这一伤还好,还赶上了月底的殿试,他拼死冲报信有功在先,学问又是一等一的好,不意料地摘了新科的状元。

    消息传回凤殿,卫珉鹇端着一碗燕窝,脸比锅底还黑,旁的小桌上放着一张洒金小筏,龙飞凤舞写着一溜大字,仔细辨认来看,应当是‘有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署名北堂予明,予明是北堂曜的字,那一笔一勾十足讨人嫌,真是字如其人!

    白瞎了他这样温文尔雅的表字!

    抱青小心翼翼地上来,轻声问:“九王爷又递了信儿求见,殿见是不见?”

    “不见!”

    恶狠狠地将细瓷小碗顿在桌上,顿时洒来了一儿,沾了那张小筏,抱青看她脸铁青,拍了拍去了,心说她那主又是怎么得罪这位主的了......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陆海潘江和南孝宽这几天也没闲着,让北堂曜使唤得成天累得跟孙似的,南孝宽吭哧吭哧刚从外面回来,潘江就苦着脸给他一张小条儿:“南少爷,主让您去查一查这个。”

    他一还没吞去,差吐血三升,咕噜一去,抹了抹嘴:“他也太狠了!拿人当畜生使呢?骡磨五十斤面粉还给歇一会儿呢!我都接连忙了多久了!?”

    潘江心说您怪谁呀,的这招儿是真的损,害得六殿误以为主要死了,简直哭惨了,主当然得给人气,不收拾罪魁祸首收拾谁?

    半没去想虽说主意的是南孝宽,可北堂曜自个儿也没反对啊!

    南孝宽:“......你那是什么神?”

    潘江赶摇摇,笑:“没,小的没什么,您赶去吧,误了时候主又要怪罪来了。”

    届时就不是累得跟孙似的了,届时就是收拾铺盖卷回南州了。

    “你们主仆,沆瀣一气,狼狈为!”南孝宽呼噜噜喝完了碗:“不过......鹤州可来消息了?”

    潘江一愣,轻轻摇了摇:“没有。”

    “嘶,藏得可真。”南孝宽气,好容易正经一回:“吩咐人将鹤州上都盯了,我总觉得背后还有招儿。”

    “是!”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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