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兰桂坊人山人海，音响声、乐声、喇叭声一片。

    若是位不这场景的人，或许只会觉得脑袋昏昏，还有些发胀。

    郭裕刚把小祖宗送上车，到附近便利店买了瓶回来，沿着这条街往上走。

    还没到人贴人的地步，但也是人满满，他伸脖，没看到黎靖炜。

    找了一圈，隔着人群，看到路对面香艳的一幕，刚的差来。

    如果没记错，这人晚上好像没喝酒。

    刚才会议途接到Emily在酒吧闹事的消息，他同黎靖炜便匆匆赶到兰桂坊。

    一会儿没见，怎么在路边发起浪来？

    视线的另一边，黎靖炜也听到那让人沉醉的音乐。

    心像是被蛊惑，只想搂着面前的人儿随着节拍摆动。

    许久，他放开唐绵被吻得红艳的，看到那醉态可掬的粉颊，底划过淡淡笑意。

    齿间也像是尝到意。

    双手搂过女人柔的腰肢，跟她耳鬓厮磨，低语一句：

    我送你回家，Cecilia。

    男人温柔又成熟的声线，仿佛有一蛊惑的力量。

    让人觉得万分心安。

    唐绵听到面前的男人唤自己的名字，是用让她沉溺其的声音。

    她陷其，醉得彻底。

    稍稍和男人拉开距离，将手搭在他的臂弯，再慢慢移向他的手腕，最后歪着眯看他。

    廓分明的五官，渐渐和心底的那张脸现重合。

    她的眉目之间全是恋。

    凌晨时分的兰桂坊，像唐绵和黎靖炜这样搂在一起的男女并不特别，也并不值得被过多关注。

    周围吵吵闹闹，他们像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在唐绵任何回应之前，Charlie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很快就冲到气氛暧昧的两人跟前，二话不说就把醉醺醺的唐绵从那男人怀里拽来，一边把人护到后，一边防着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你什么？她不是那

    话说到一半，看清对方的脸，拉住唐绵的手一松，堪堪放。

    这时，Charlie见那男人袋里的手机震动，转过去接电话，留她在那里彻底僵化。

    Charlie不晓得该怎么办，只好再次拉起唐绵的手，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还有那接电话的背影，愣在那儿动不了。

    对方挂了电话转过来没给她反应时间，就已经先开腔。

    Cecilia醉了，麻烦你送送她。我让人在酒店前台放了盒药，记得帮她拿上。多谢。

    他瞧了唐绵，嗓音低沉有磁。

    Charlie还陷在这不可置信无法自。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转看看已经醉得没有人样的唐绵，了朋友的手，觉自己的境有些尴尬。

    回去路上。

    这女的怎么这么面熟？

    郭裕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

    兰桂坊的灯光五颜六，再加上离得也不算近、间隔得人又多，不好仔细分辨别人面容。

    但他确定自己见过这个女人。

    车行驶着，拐了个弯，行红磡海底隧。

    郭裕突然叫了一声。

    哦，我想起来了！老太婆到蓉城吃饭，小赵总老婆带了一对母女，她是那女儿！

    佩服于自己的记忆，他反应极大，直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男人。

    黎靖炜叠了坐在后座，刚上一烟，没什么反应。

    那天我和Jeff看蓉城传过来的照片，他就说那女的在李老生日宴现过，你还在电梯扶过她一把。Jeff话你当时就不对劲，这是真看上那女的了？男人嘛，逢场作戏再正常不过，你要是喜，我改天去

    Andy那边有消息了吗？黎靖炜开打断他。

    涉及公事，郭裕敛去了脸上戏谑的神：消息倒是有，只不过都是些无关要的小事。Andy说老太婆两天在上海结识了一位刚从华尔街辞职回国的英，有意把人招到蓉城当财务主。

    车驶海底隧，视野开阔不少，沿着海滨大，路上行车只有寥寥。

    后座的黎靖炜，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底一派沉。

    郭裕替他抱不平：你人还没正儿八经到蓉城呢，她就迫不及待想变天？公司谁不知Johnny是你的人，她现在想把人换来，不就是为了给她那金孙铺路？李家人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狼。

    黎靖炜问：Philip回港已有几日，在什么？

    跟着海达的Terrence助理，我让人盯着呢。对了，明天到蓉城，你只带Jeff，没问题？

    黎靖炜嗯了一声。

    手指磨着衬衫袖扣，上面仿佛还有女人手指的温度。

    他没有再说话。

    郭裕又似想到了什么：Tracy最近要在香港办一场时装秀，我今上午碰到邓董，他希望你能时间过去。

    见黎靖炜不搭话，郭裕继续：我觉得Tracy还是很不错的。有自己的事业，人又漂亮，对Emily也上心。你别不冷不地吊着人家，等你们以后结婚，邓志晟手上宏盛7％的权还不都是你的。

    连日来超负荷工作，让黎靖炜睡眠不足，听到这些，太阵阵痛。

    他闭目养神，夹烟的手指了额。

    郭裕看黎靖炜现在这样，又想起刚才路边的那幕，还是为了调节气氛，随便扯上几句：你怎么会认识刚那个女人啊？她母亲应该是万宝的刘平，之前来找过我几次，我接来就觉不太好。五十几岁的人，很势，和万宝梁总的关系不清不楚，上礼拜又和老太婆见面，这里面的得很啊。但是呢，不过是个女人嘛，掀不起什么大波浪，你要是真喜那女仔，我

    这话没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

    不过，找女人，还是得找服帖知心的，如果太明，三天两膈应你，简直活受罪，万万要不得。

    黎靖炜听到这话，睁笑了一：你少玩女人，如果力过剩就多务正业。越南那个赌场Gary可早就说了要让你去。等会儿同基金会开了会，你还是给他打电话表个态。

    我明白！可我那怎么叫玩女人？我从来不迫女人。再说，我不像你，成日坐在办公室里都有大把大把钞票袋。我自小跟着你混，到现在也没摆脱，我也不打算摆脱，估计老了还得等你给我派退休金。既然如此，我还奋发什么？

    郭裕边说边从后视镜观察黎靖炜的表，这些年，黎靖炜的边来来去去不少女人，但也没见他对谁上过心。

    刚才那一笑，他品了不一样的味：你真是想那个女仔？

    男人间说话，向来无所